雖說在大眾眼裡大家都是被一視同仁的富二代,但隻有在這個圈子裡浮沉過的人才知道,像陸司南這種從出生就站在食物鏈頂端又早早掌權的精英派和那些以蔣季揚為代表成天廝混在娛樂場所的二世祖本來就有本質區彆。
何況他平日裡就是一副清高自持的模樣,甚少會在這種場合裡出沒。
今天是為給江澈接風,從前那群一起玩到大的發小都悉數到了場,不乏有愛玩的又呼朋喚友,短短時間整個Zelig的二樓都被占滿了。
哄鬨吵嚷,燈光明暗交錯,舞池裡男男女女都隨著音樂在大肆搖晃。
陸司南當然是坐鎮全場C位巋然不動,可江澈在一旁被一人一杯生命之水喝得已經神誌不清了。
秦默這才姍姍來遲。
江澈勉強睜開眼睛看清是誰,站了起來迎人,笑了,“就差你了,終於來了。”
這酒氣衝天的濃度,秦默略略打量一眼,“這就不行了?”
陸司南靠在沙發椅背上,懶洋洋預言道:“還差你這一杯。”
本就在借酒澆愁的這人聽到這話立刻立正,“喝!”
果不其然這就是壓死江澈的最後一杯酒。
於是他仰頭灌完就一歪頭倒了下去。
旁邊幾個人看見他栽倒都搶著過來扶,一片音樂聲和嘈雜聲中,一道爽朗的談笑聲穿透空氣由遠及近。
都不用看。
這麼眾星捧月又樂在其中的,也就隻能是褚彬朗了。
要說他們這一圈發小裡,有繼承家業的,也有勇闖娛樂圈的,甚至還有江澈這種肉身和靈魂都始終在路上的人道主義救援隊成員。
唯獨褚彬朗,他精通的是,玩兒本身。
不抽煙卻養了滿牆櫃的雪茄,不愛喝酒也收藏了一屋子的古董酒具,甚至連一天班也沒上過。
褚家這些年狀況也沒比時家好到哪裡去,他倒是很從容。
“今天怎麼回事?江澈就倒了?”
“隨他去,”陸司南知道點內情,眼皮都沒掀,“情種。”
這兩個字信息量十足,秦默側身的動作稍頓,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這才慢悠悠落座在旁邊。
褚彬朗最近談了個小姑娘,正沉浸在熱戀期,整個人春風得意的,覺得自己已經參透了愛情。
聽完這話起了勁,一心就想把江澈叫醒給他出出主意。
最後乾脆直接把人架了起來帶去洗手間醒酒了。
褚彬朗這一把江澈帶走,本來繞在旁邊笑鬨的人也都找了個理由溜了,他們本來就是將將混跡在這片社交圈邊緣的人,江褚兩人脾氣都溫和才有了結交的機會。
但陸司南就不一樣了,本來就不是好惹的主兒,真要一不小心失言開罪了回家還不得被吊起來打?
也就秦默和他自小勢均力敵,關係最近,好了二十多年。
今天整個Zelig二樓聚齊了申城這一輩裡幾乎所有有名有姓的人,張森坐在一樓吧台裡樂不可支,大手一揮直接讓人送了一輪酒上去,這會兒大家正鬨騰。
陸司南沒什麼興致和他們打交道,還嫌舞池燈光太晃眼,伸手關了下這片的電動屏風。
見秦默已經半天沒有開口的意思,笑得有點欠,“誤傷到你了?”
說的是剛剛那句情種。
秦默不想就這個話題繼續,往後靠了下,舉了酒杯跟他輕碰,“你猜我剛剛見到誰了?”
今天是江澈發的邀約,本來問題的答案無非也就是他們這些人。
陸司南微微抬眸,他太了解秦默不是這麼繞彎子的人,又一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