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千聽見這話反應不大,眼睛都沒眨一下。
倒是跟她坐在一起的陸司南似笑非笑地看了時長遠一眼,茶還沒入口,直接把茶杯放下了。
氣氛轉向微妙,時長遠擦了下根本不存在的額間汗。
這時候想不了這麼多,隻能先顧一頭,果斷站了起身,“司南,到書房來聊吧。”
時千也有意跟著去,但被陸司南翻手直接按住了,拉著她的手腕略略將距離拉近了點,低聲:“我單獨跟你父親談。”
他神色如常,時千也不想堅持,“那你去吧。”
反正以他現在對於時家的救世主身份,時長遠瘋了才會為難他。
等程天心慢悠悠換好鞋走進大廳的時候時長遠跟陸司南已經轉身上了樓,就留下個背影,她連個正臉都沒看見。
但竟然精準判斷了來人的身份,坐下來轉頭問時千:“是陸司南?”
時千撩眼看她,由衷感歎了下:“眼神不錯。”
她倒沒彆的意思,就是單純覺得即將成為陸太太的自己好像也沒辦法僅僅憑借背影就認出陸司南。
但這話落在程天心耳朵裡就是陰陽怪氣,也回敬了一句:“好手段。”
兩人本來就沒想著對對方客氣,和平相處都是表麵功夫。
但時千看了眼她隆起的肚皮,懶得真的跟她開戰,聽見這話也就從善如流地應下了,“是吧。”
如果說這幾年的音樂劇舞台經驗給她帶來了什麼,那就是學會了坦然麵對不好的聲音,情緒控製得很平穩。
可時千這邊越是淡定程天心就越氣,臉色風雲變幻,手還有點輕微發抖。
這憑什麼?時千這幾天甚至都沒怎麼出過門。
陸司南要是這麼好拿下,那這些年前赴後繼的人算什麼?算她們努力?
“你少得意,”程天心冷哼一聲,“真結得了婚再說。”
錦時如今處在多事之秋,陸家的門也不會這麼好進的。
像什麼小學生放狠話,時千笑了笑點頭,“行,那我再等等。”
陸司南沒有主動跟她談及父母的意願,想必是早就有所打算了,輪不到她來操心。
程天心努力想從時千的臉上看出點不安和慌張,但始終沒有,自己給自己氣得頭暈,乾脆甩手回了房間。
偌大的廳內又隻剩下時千一個人,張媽端了一小碟水果放下也沒再來打擾。
家裡安靜得有些過分,除了隱約從窗外傳進來的夏日蟬鳴聲幾乎聽不見任何動靜。
二樓轉角的書房門關得很緊,隔音效果驚人,一點聲響都沒傳出來。
錦時的問題商量起來不會太簡單,以時長遠的性格還要努力拉扯談條件,時千猜到這一次會談不會太快結束,但陸司南最後在書房裡足足待了一整個下午才出來也屬實是太誇張了。
說起來是百利無一害的好事,無痛把錦時的問題解決了,時家甚至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
而對時千本人來說這場婚姻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