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是再小不過的插曲,駛回落星天際的路上兩人也都心照不宣沒再提,後座氣氛彌漫著無法宣之於口的尷尬。
司機大氣都不敢出,從中央後視鏡裡掃了好幾眼,猶豫再三,“陸總,今天我女兒過生日,我想在零點之前趕回家陪她切蛋糕,您看能不能……等會將您和太太送到西門?”
西門到樓下還有約莫幾分鐘的路程,陸司南平日裡並不算是那種愛拉家常好相處的老板,在車上的大部分時間都是沉默居多,司機開口前也心有不安,拿不準他的脾氣。
“張叔,我記得你住在尚嘉附近?”陸司南看了眼時間。
司機點頭:“是的陸總,在尚嘉北裡。”
“那一會兒經過你就直接回家吧,不用再繞回去了。”
本來就是因為申請的航線今天臨時變動陸司南才改變了行程,司機當然也是被迫臨時上崗,在晚上才得知需要打亂原先的計劃,差點連女兒生日切蛋糕都趕不上,雖說都是工作需要,但要提前離崗也情有可原。
“謝謝陸總,謝謝太太。”
時千本來都要睡著了,聽完他們的話睜開眼,看了陸司南一眼,沒說話。
遠遠看見尚嘉,司機張叔就提前變道靠右駛出主路了,現在才不過十一點半,他回家唱一首生日歌都綽綽有餘,不用著急趕路了,臉上喜不自勝。
最後停在路邊前又道謝了一次,“陸總,我明天一早會準時到落星接您的,我就先走了,您開車當心。”
隨著合上車門的輕響落下,車內的照明係統也逐漸暗寂。
時千拉著陸司南沒讓他下去,“我來開吧。”
“嗯?”
“你不是喝了酒,”時千揉了揉臉醒神,提醒他:“二堂哥?”
“不含酒精。”陸司南解釋了句。
他剛一回來走進廳內就被二堂哥攔了下來遞了杯五顏六色的調酒,她又是親眼目睹他仰頭喝到見底的,這時候倒說不含酒精了。
誰信?
反正她不信。
“……其實我駕駛技術還成。”
時間已經不早了,陸司南沒堅持,“那你開。”
還率先下了車繞到了右邊副駕座拉開了車門坐進去了。
時千更慣常是開右舵,夜間時分又放慢了些車速,十來分鐘的路程拉長了一倍時間才駛進地下停車場,等兩人停好車抵達頂樓都已經過了零點了。
推開門,入目全屋氛圍燈帶都亮著,各處都整潔明淨,一塵不染。
少不免還有些時千近來生活的痕跡,玄關處的貓咪擺件,邊幾上的劇本曲譜,沙發上沒完全疊好拖到了地上的薄毯,看得出她住得自在。
陸司南略略掃了眼,沒多做停留,邊解袖扣就已經邊往主臥走去了。
時千在客廳頓步,這才有了兩人今晚需要共處一室的實感,後知後覺地生出了一絲“要不我現在轉身跑”的荒謬想法。
甚至還真的在心內計算起了這個想法的可行性。
還沒得出結論,陸司南已經又走了出來,襯衫最頂上的兩顆扣子已經解開了,站在時千麵前,整個人荷爾蒙的氣息幾乎全開。
手上拎著一套男士睡衣,聲音裡能聽出點疲憊的喑啞:“你要是介意,我今晚睡客房。”
以他的紳士風度,這話當然是認真的,他不屑也不必勉強任何人,即便是自己婚內的妻子。
時千動作稍稍遲疑,隔了一會兒才眨眨眼,“不介意。”
她想明白了,如果注定未來一定會有這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