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貼得很緊,身體有任何變化對方都能第一時間察覺。
——所以以他一貫說到做到的作風,話音尚未落下,時千就不敢再動。
在陸司南的強行入眠控製術後,不到二十秒,她還真就又睡著了。
這一覺就睡到了陳修文早上八點對他的日常電話叫醒了。
時千一動不動,他已經坐了起來靠在床頭,揉了揉眉骨,一言不發徑直走向了浴室,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又停下,隨後不到八點半就已經出門了。
時千等人把門輕輕帶上才終於睜了下眼,淺算了下他昨天到今天的行程,且不說都接近後半夜才入眠,他甚至在十幾個鐘頭的長途飛行之後,連時差都不需要調整,今天就照常去上班了。
……真不像個人。
比較像人的時千沒什麼要緊事,沒打算起來,繼續閉眼睡到了臨近午間才起來泡了個澡舒緩了下渾身的酸痛。
她對鏡看了一圈,陸司南在特殊情況下也很有分寸,主紗的大麵積露膚處全都沒有留下痕跡,至於能被遮擋到的,他是一點也沒放過。
明天就是婚禮了,半個月前定下觀禮名單正式發出請柬前,申城交際圈裡還有一種主流說法是這個婚禮並不會真正舉行,陸致遠不滿意不會點頭,時千不過是借陸司南的勢回擊蔣家,流言一過宣布分手即可。
這個說法之所以能成為主流說法,就是真的有不少人信,畢竟此前私人層麵沒聽聞過陸司南與時千有交集,而生意層麵時陸也沒有任何有意向的合作。
可到了婚禮前夕還沒有變故傳出來,那就是板上釘釘了,畢竟不管是陸家還是時家都丟不起當場悔婚這麼大的人。
早晨在床上各處都沒摸到的手機最後是在床尾的地毯縫隙處找到的,至於為什麼會在那,她已經不願再回想。
王姨打來電話說陸家的廚師已經做好了椒鹽排條她現在送過來。
掛了電話才發現手機裡有很多未讀消息,她隨便看了幾眼,包括陸司南在內,幾乎都是在跟她說今晚派對的事。
今晚的派對是婚禮前夕的WeeParty,與明天正式儀式上邀約出席的人幾乎都是出於商業考量不同,這個場合能來的都是平日裡關係親近的朋友。
昨天暴雨過後天公作美,今天陽光正好,陸司南沒讓人吵醒她,臨時改了戶外草坪的方案,事情報備完還添了一句要是不喜歡在開始之前都可以讓人再改,把此前約定好的事無大小都要尊重她貫徹到了底。
她對戶外的方案沒意見,實際上她對婚禮相關的一係列事情都沒有太多的意見,一切以配合為主。
下午時分,陸司南回到落星天際接人,兩人領證已經接近一個月了,在此刻才見縫插針地補拍婚紗照。
拍攝進度很順利,隻是每換一套造型,工作人員看見她皮膚上留下的痕跡都忍不住麵紅。
等日落之後才結束最後一套黃昏江景的拍攝,兩人往陸家的山頂莊園去。
到達派對現場的時候,氣氛早已經被江澈和褚彬朗這種社交悍匪炒熱了。
庭院占地麵積寬且環境幽靜,周遭盤繞繁複的花簇,搭起來的T台正上方拉滿了冰條瀑布燈,仿若星光落入。
四周無人居住,也不用擔心擾民,室外巨幕投影正在播放《He'sjustnotthatintoyou》,完全一副不怕搞事的模樣。
時千今晚穿一條明黃色的不規則剪裁小禮服,光麵緞料熠熠生輝,被各處燈光襯得整個人明豔照人,陸司南一身黑色暗紋西裝,站在一邊舉手投足裡都透出慵懶矜貴。
“終於來了啊罰酒罰酒!新人罰酒!”褚彬朗主營搞氣氛,帶動全場開始起哄。
“罰酒罰酒!”
“遲到多久罰多少!”
有人亂入:“罰酒免了當眾接吻吧!”
果然集體就被帶節奏:“接吻!接吻!”
陸司南一向喜靜,鬨騰的事情從不參與,怎麼會被起哄成功,於是眼神壓迫給到了江澈,剩下該怎麼安撫全場就是他的事了。
江澈上次在國王遊戲的時候做錯了事,而且還與時千有關,這會兒哪敢造次,這才一接到陸司南的目光投遞,屁顛地就跟人群中的褚彬朗勾肩搭背去了。
彆人都還好說,就褚彬朗出了名的惹事不怕事大,最後是來回砍價之後才以一支限量版手表換來了他的美美閉嘴。
褚彬朗:“江老板慷慨。”
江澈:“……我得找我們陸總報銷了。”
秦默在旁邊默默聽完他們的交易一時樂了,給江澈認真出了個主意:“找你們陸總不如找他老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