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啦,不熱就怪了,大師是人,有溫度的,又不是蛇。”小白到桌子上去,倒了點涼水在桌麵上:“你自己下來喝吧。”
‘你這回說的還挺有道理。’
豌豆從小白身上下來,打著哆嗦跳進小‘水坑’裡:‘嘶,真是提神醒腦,不過這一熱一冷下來,我不會生病吧?’
小白:......拜托,你是妖啊喂!哪有那麼弱不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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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就在下麵扶著梯子就行,我一會就補好了。”隨景道:“隨心,你在屋子裡抬頭看著窟窿,看爸爸一會能不能補好。”
“好的。”隨心答應下來:“爸,我會快點長大的。”
“那爸爸給你加油。”
隨心剛才因為不能上房頂而鬱悶,一直不高興。隨景見了,乾脆抱著他,把他放到梯子的第一階上。
結果因為腿短,他無論如何也登不到第二階,於是心服口服的下來了,決心快快長大。
王氏在下麵用兩手扶著,隨景把和好的泥盛在打水的鐵桶裡,直接拿上去。
小白已經從後麵繞到房頂上了。
這一桶泥著實不輕,最後要拿到房頂上的時候,小白伸爪過來幫他,差點把自己拽掉到桶裡去。
“小心。”隨景拿手扶了扶它:“找到位置了嗎?”
“嗯,找到了。”
王氏在下麵,他倆現在說話都很小聲。
隨景提起一口氣,一下子上去:“呼,上來了。”
房頂是傾斜的,走著需要很小心,隨景帶著桶,一點點挪過去。
看他安全上去,王氏也到西屋去了。
在這房頂上,能看到西邊二哥隨辰的院子,還能看見後麵大哥隨良的家。
現在兩家院裡都有人,不過他們選擇互相無視對方。
他二哥在院裡瞧見房頂上的他,直接回屋去了。
倒是小白還惦記著隨景給出去的錢:“大師,那錢還要不要拿回來了?”
“當然。”隨景道:“不過不著急,一步步來。”
要不是因為那什麼狗屁協議,這錢他一分都不出。
“小豌豆,你冷不冷?”隨景拿瓦片挖出一點泥,然後補上去:“你要是冷的話可以到我懷裡。”
還彆說,這屋頂的冷風可真夠勁,他有點後悔沒戴個圍脖。
‘不用不用,你又沒長毛,哪有小白這裡暖和。’
豌豆在小白身上滾了兩滾,往自己身上纏了兩層毛毛:‘唉,都怪那倆人,上哪不好,非要坐我頭頂上吵架,煩死了。’
隨景的手頓了頓:“他們也不是有意的,哪裡知道腳底下睡著一隻妖精呢。”
‘就算不知道腳底下有妖精,也應該知道那是墳地吧?也不怕那啥啥。’豌豆語氣帶著點委屈:‘我故意選了這種地方,就是想著要安安靜靜的。’
“人家是唯物主義,不信那有的沒的。”隨景把瓦片蓋到上麵:“我在這裡也得收斂,小白會說話這件事,我連隨心爹娘他們都沒告訴。”
‘為啥呀。’豌豆追問。
“這你就不懂了吧,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禁忌。”隨景得意的看了它一眼:“雖然你年紀比我大,但懂得可不一定有我多,我可是從未來穿過來的。”
他可不想因為封建迷信被戴上高帽子遊街。
‘但是你不會種地。’
“不會種地怎麼了,我知道很多未來會發生的事呢,妥妥的先知一枚呀。”
‘但是你不會種地。’
“好好好,我投降。”隨景表示認輸。
“哈哈。”小白都忍不住笑了出來:“大師遇到對手了,公主可是伶牙俐齒的女孩子呢。”
‘噗,小白你會不會誇人。’豌豆拿葉子拍它的背。
隨景也笑了:“它是女孩子,那你呢?我還不知道呢,你公的母的?”
問完感覺有點不雅:“不對,你是男生還是女生?”
小白的聲音真的不好認,而他也從來沒有特意往它屁股上看,畢竟已經有靈智了,有點不好意思。
“我.....”小白扭捏了一下:“我是男的。”
“哈哈,我猜就是,萌萌的男孩子。”
隨景要拿手摸它的頭,被它躲開了:“大師你手上都是泥。”
一邊跟這倆說話,一邊乾著活,感覺輕鬆了不少。
不到半個小時,房頂上的漏洞就都補完了。
有小白看著,肯定沒有遺漏。
不過隨景還是朝下麵喊了一聲:“娘,不漏了吧?”
“不漏了,下來吧景子。”
“好。”
補好房頂,隨景準備去還梯子:“娘,我回來順便買點白麵,晚上咱們蒸饅頭吃。”
他手裡有糧票,不花白不花。
紅薯吃多了胃酸,還是白麵比較養人。
“錢夠不夠,我這還有點。”王氏把自己的手絹掏出來,裡麵有一點分分角角的。
“不用,娘你拿著吧,我這還有,等我花完了再要你的。”隨景看的眼酸,背起梯子:“我去了。”
出了門,小白從他懷裡露出頭來,豌豆爬到它頭上:‘咳,壓死我了,大師你出門還個梯子乾嘛還帶著小白。’
“帶著它暖和。”隨景道:“你又不用走路,還有啥不滿的。”
“景子,你在跟誰說話呀。”
“誰?”冷不丁的被人叫了,隨景嚇了一跳,小白也趕緊躲進去。
他都沒注意,旁邊的門前安安靜靜的站了個姑娘。
這年頭大家穿的普遍都很樸素,要是站那不動,都能跟背景融為一體,實在是太不起眼了。
“哈哈,沒誰,我自言自語呢。”
想了一下,這姑娘好像不認識,這家人也不熟,沒打過交道。
說完這話,他直接往前走。
“景子,你等一下。”
沒成想,這姑娘叫住了他:“這是我自己做的帽子,做的大了點,家裡人都戴不上,我看景子你可能戴著正好,就送你了。”
隨景:.....這是暗戳戳諷刺我頭大的意思?
不過看著姑娘羞答答的神色,恐怕是另外一層意思了。
“做大了可以改小呀,布跟棉花都珍貴著呢,彆浪費到我這一個外人身上了。”隨景往上顛了顛梯子:“我還有事,走了啊。”
姑娘還想說什麼,但終是不好意思,目送著隨景走遠了。
‘嘖嘖,那姑娘看上你了,你知道不?’
“當然知道。”隨景摸了把汗:“都怪本人太英俊,散發的魅力擋不住。”
‘酸死了。’豌豆把兩片葉子伸出來透氣:‘小白,你想不想要個媳婦?作為朋友,我可以幫你,等我等出去走動了,走南闖北也給你找一個。’
小白不明白這話題怎麼能引到它身上:“不要不要!”
‘這麼堅決?那行吧,啥時候想要了,知會我一聲。’豌豆這急著牽線搭橋的架勢,活像個紅娘。
隨景覺得自己現在的生活簡直是多姿多彩。
很快,大隊的倉庫到了。
隨景一眼就看出來了,他往裡麵放的符咒有被人動的痕跡。
“景子,你回來了?”
這時候,陳石頭從旁邊的屋子裡走了出來:“真是不巧,這鎖壞了呀,你這梯子可能還不成了,要不你先背回去?”
“陳叔,你不是出去辦事了?不是說今天回不來?”隨景把梯子放下,掏出鑰匙:“早上走的時候這鎖不還好好的,怎麼就壞了。”
我跟這小子說我要出去辦事了?陳石頭心裡遲疑了一下,臉色有點不好:“改時間了,今天不用辦事,這鎖真壞了,我剛才開不開。”
隨景的這個符咒,能夠把這點黃土掩蓋住,從肉眼往裡看,是看不到有異物在裡麵的。
剛才陳石頭拿鑰匙準備開鎖,結果無論如何也開不開。
有心找人過來看看,但是他已經跟隊長說了自己今天出門,要是驚動了隊長,豈不是要露餡。
真是的,算這小子運氣好,要不是這鎖不爭氣,看他不狠狠整他一頓,最好再把他趕出村子才好。
隨景不管他,伸手往鎖眼上一按,符咒便掉了出來。
“陳叔,我試試啊,要是不行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 肥章奉上!今天依然有紅包掉落~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