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景在他身邊站了會,到底是不知道該怎麼勸他,乾脆回屋去了。
“隨心,今天怎麼樣,開心嗎?”隨景把隨心抱在腿上。
“開心。”
“下地乾活好不好玩?”
隨心本來想說好玩,但是想起撿石頭的時候手心火辣辣的疼,沉默了一下答道:“好玩。”
隨景笑了笑,摸摸他的手:“累了吧?要不要早點睡覺。”
雖然也沒乾什麼活,到那時在外麵玩了一天,那也是很耗費體力的,更彆說隨心還是小孩子。
“嗯,想睡。”隨心點點頭,打了個嗬欠。
“那就睡吧。”隨景讓他躺在自己臂彎裡,輕輕的晃了晃。
他今晚有事要做,所以要早點把隨心哄睡。
隨心在他懷裡比在床上入睡要快的多,他隻消左右晃蕩兩下,他就能閉上眼睛。
過了一會,隨景看他已經睡熟,輕輕的放在床上,拉起被子蓋好。
外麵的天已經漸漸的黑了,陳衛國還在用鐵鍁鏟石頭,倒在篩網上過濾,‘嘩啦啦’的聲音一直沒有停息。
他推開門走出西屋:“陳大哥,歇會吧。”
陳衛國抹了把汗:“沒事,還能看得見。”
“行了彆乾了。”王氏端出來一碗茶水:“都這麼黑了,我都看不著了,趕緊來喝口水。”
“謝謝嬸子。”陳衛國這才轉身,接過碗,咕咚咕咚的喝下去。
“趁著天沒黑,回家去吧。”王氏道:“或者住家裡也行。”
“不不不,我這就走了。”陳衛國連忙擺手:“明天我再來。”
隨景隻能笑了一下:“陳大哥慢走。”
送走陳衛國之後,隨景跟王氏對看一眼,都從彼此眼睛裡看出了無奈。
“這孩子,真的是....”王氏搖搖頭:“景子,娘先睡了,你看著點門,等你爹回來再睡。”
“知道了娘,你睡吧。”
王氏的眼睛不好,天再黑一點就完全看不見了,再加上明天還要乾活,所以她每天都必須要早點睡。
隨景不是沒有想過,乾脆讓他娘不要下地乾活了,反正他養得起。
但是轉念一想,像他們這種做慣了農活的人,其實鬆懈下來,反倒沒有什麼好處。
他們年紀大了,生產隊分的活不重,是可以承受的,就當是鍛煉身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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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景轉身進屋,把豌豆從懷裡掏出來,放在桌子上。
小白也連忙跳了過來,站在豌豆旁邊。
隨景鋪開一張大紙,又拿出一張空白符紙、印泥和鉛筆,整齊的擺在一起。
“我現在開始看海珠的動向。”隨景拿起筆蘸了蘸印泥:“先畫符。”
“要看大妖在哪裡了嗎?”小白對這個特彆感興趣,往近處挪了挪。
“是的。”
隨景雖然回答了它,但是小白發現,大師好像跟以往不太一樣了。
以往他跟自己說話的時候,都是很溫和的,而今天卻.....有些冷。
麵無表情的,是不是它犯了什麼錯?
想到這裡,小白又微微往後挪了挪。
“海珠手裡有追蹤符,那張追蹤符一旦被我催動,便會化成粉末,我之前看海珠動向的時候,已經催動過了。”隨景道。
‘嗯,知道了。’豌豆道。
小白看了看豌豆,沒敢答話,看著大師是專門說給師父聽的。
追蹤符被海珠收到了一個花骨朵裡,想必是妖族的某種容器。符咒變成粉末,花骨朵裡肯定到處都是。
而海珠一旦打開花骨朵,粉末理所當然的會沾到她身上。
如果不打開,花骨朵就在海珠身上,照樣知道她在哪裡。
這些就算不說,豌豆也明白。
不管怎樣,海珠的行蹤都是掌握在他手中的,這次看她的動向,也不會有什麼差錯。
他現在畫的這張符,線條稠密,一畫不斷,一氣嗬成,小白都看的呆了。
隨景看了看麵前站的筆直的豌豆,道:“你相信我嗎?”
‘當然。’豌豆點了點葉子:‘非常相信。’
隨景點點頭,把這張符放在一邊,開始在這張大紙上麵畫法陣。
這次十分的耗費精力,半途中,小白把煤油燈挪近了點,因為外麵的天已經徹底黑下來了。
一路沉默的畫完,隨景把符咒貼在法陣中心。
很快,符咒上的印泥開始往四處消散,散落在陣法中,向某處聚集。
終於,一團紅色聚集在那裡,不再動了。
“你真的要去?”隨景問:“她就在那裡,看樣子,是停在那裡沒有動。”
‘嗯,我要去。’豌豆看了看隨景,感覺自己的心有點疼,雖然它這身體裡,並沒有心臟。
“去、去哪裡?”小白再傻,此時也看出了不對勁:“公主,你說你要出個遠門,實際上是.....是要找大妖海珠嗎?”
大妖海珠,可是要抓它師父的,不是什麼好妖!
小白滿眼擔憂,師父雖然比自己厲害多了,但是跟大妖比起來,差距可是很大的,這個道理它都明白,師父沒道理不知道呀?
‘是的。’豌豆道:‘小白白,你不用擔心,我還要回來的,我是你師父,該教你的還沒有教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