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海珠依然沒有動,平安符依然沒有觸發。
“你師父的腳程有點慢啊。”隨景帶著小白和隨心出來,給自留地澆水,隨心幫不上什麼忙,在一旁玩耍。
“公主沒有手腳,是會慢一點的。”小白道:“也不知道它們有沒有見麵。”
“行了,彆想了,既然你師父不在,那我就監督監督你,昨天那麼努力的修煉了一天,有沒有進步?”隨景問道。
小白點點頭:“有一點,我現在如果噴火的話,能噴的很遠,可惜還沒有真的試過。”
“是嗎?那挺厲害呀。”隨景伸手比劃了一下:“這就是一項遠程攻擊技能,拿火攻,誰能頂得住。”
小白雖然有些詞沒弄明白,但也知道隨景這是在誇它:“大師,我沒有那麼厲害的,跟大妖比起來差遠了。”
“慢慢來,不著急。”隨景安慰它:“我剛做天師那會兒,也是總想著跟大天師比,其實呢,越比越自卑。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一步步踏實著來比較好。”
“謝謝大師,我明白了。”
“小白,不用這麼客氣。”隨景道:“再等五天吧,如果豌豆那邊還是沒有動靜,我就帶你去看看。”
“大、大師,真的嗎?”
“從遇見海珠的那一天,我已經在做準備了。”隨景笑道:“這準備總不能白做吧?”
希望小豌豆在他到達之前,能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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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院牆壘好了,原先的籬笆牆已經全部拆掉了,不過臨著隨辰家的那一邊還保留著,因為那堵籬笆牆是兩家共有的。
順便也換了個高大厚實一點的大門。
除此之外,還給大門兩邊做了兩個卡槽,等到時候養了雞,就用個木板在這裡檔上,防止小雞跑出去。
磚牆看著就是氣派的多,這麼一番修整,很有高門大戶的味道。
就算強壘起來了,隨景也沒有去上工,他忙著往牆沿上貼符咒,他在底下畫,小白叼著往上麵貼。
這些全部都是平安符,跟院子中心放著的那張稍微有點不一樣,這些不需要他的血,但是帶有一定的防禦功能。
配合著院子中心的那張一起用,既能感知誰要進來,又能選擇要不要讓他進。
所有的牆沿頂上,被他一絲不落的全給貼好了,房頂上也沒有放過,光符紙都買了一大堆。
做完這一切,家裡簡直就是固若金湯,不管是人是妖,要想在這動什麼歪腦筋,都得先過他這一關。
至於為什麼這麼小心.....當然是因為他要計劃著去救那株小豌豆。
不過院牆蓋好以後,一個意想不到的麻煩找上門來了。
“景子,還認得我不,我是你周大嬸。”晚上他們一家正在吃飯,一個婦人滿麵笑容的到他家裡來。
隨大福跟王氏都很熱情,把她讓進屋,還給她盛了一碗飯。
“周大嬸。”隨景叫了她一聲:“嬸子來是有什麼事?”
他們家平常跟周家並沒有什麼往來,這個周大嬸.....其實算是半個說媒的,愛好幫人牽紅線。
隨景對她的名號還是知道的,以前原主不爭氣,自然也得不到周大嬸的‘青睞’,沒給他介紹對象。
其實彆說是周大嬸了,彆的媒婆也沒人過來說。
但是隨景家裡的院牆蓋起來了,門麵氣派了,這媒婆自然就找上門來了。
他這幾天在家裡忙活,所以不太清楚,現在村裡都傳遍了,說隨家的三景子出去兩年,結果發達了,兩人高的院牆說起就起,都不帶眨眼的。
隨大福很王氏現在出門乾活都感覺腰板挺直了,走到哪都有人誇。
而隨辰跟隨良在前天的時候結伴過來,問他蓋著院牆花了多少錢。
當他說了數目之後,兩人倒是沒有說什麼,不過眼底的驚異是實實在在的。
後來隨辰還來找過他,問他乾什麼掙了錢,隨景沒有說。
其實當初壘院牆,隨景真的沒想那麼多,他隻是想著能安全一些,誰知道.....唉,是他考慮不周了。
“景子,你去把隨心抱到西屋。”王氏道:“你再過來。”
“知道了娘。”隨景很無奈,即將要聊的話題確實不適合隨心在場聽。
隨心是有點怕生的,看見周大嬸來,都不用隨景抱,他自己跳下椅子:“爸,我自己去西屋了。”
隨景看著他小小的背影:“你慢點走。”
“哎呀,隨心都這麼大啦。”周大嬸道:“景子,桂芝都走了兩年多了,孩子也大了,你有沒有想著再找一個?”
她倒是開門見山,一個彎都不帶打的。
“爹,你看這.....”隨景乾脆裝傻,把這難題拋給他爹,讓他爹幫著拒絕,畢竟長輩說話比較有分量。
他還使了個非常明顯的眼色,想必他老爹能明白。
“想啊,怎麼不想。”隨大福道:“他嬸子,你那有合適的姑娘吧?或者帶孩子的也成,不過要是帶孩子,最好能帶個姑娘,俺們隨家不能給彆人養孫子。”
“噗!”隨景一口湯噴了出來:“咳咳,爹,你瞎說啥呢。”
“這咋是瞎說呢,景子,今天難得你嬸子過來跑一趟。”隨大福道:“你總不能跟隨心過一輩子吧?還得找個知冷知熱的照顧你。”
“我自己也能照顧好自己。”隨景轉頭道:“娘,你快幫我說說話,我現在還不想找,隨心才五歲啊。”
他把隨心拋出來,希望激發出他娘的愛孫之心,站在他這一邊。
王氏笑了笑:“行了,就算不想找,姑娘該見還是得見。他嬸子,你趕緊給說說。”
隨景臉一僵,完了,孫子不頂用了。
“遠的不說,就我家的小侄女,今年十九。”周大嬸道:“長得水靈靈的,可好看了,你看啥時候有時間,讓倆孩子見見麵?”
“都十九了?說過婆家沒有啊?”王氏倒是沒有直接答應:“勤快不?”
隨景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娘,原來天下的母親都是這麼挑剔的嗎?
人家才十九歲,他都二婚了哎,還帶這個孩子。再說了,找媳婦又不是找保姆,上來就問勤快不,總覺得不舒服。
“沒有,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周大嬸的聲音一下子拔高了:“嫂子,我就怎麼跟你說,方圓十裡,你就找不著比我侄女更好的姑娘了。”
“都十九了,咋沒說婆家啊?”
“嗨,孩子離不開娘唄。”周大嬸道:“我侄女舍不得她媽,一說讓她嫁人,哭的跟淚人似的。”
“哎呦,那既然這樣,人家都不想嫁人,總不能逼著人家嫁吧?”隨景終於找到空隙插了句話:“嬸子,強扭的瓜不甜,要不....就算了?”
“嘖,你這孩子,說的是什麼話,閨女大了哪有不嫁人的,住在娘家叫人笑話。”周大嬸瞪了他一眼:“嫂子,隨哥,你倆好好想想,我可就過來說著一回。”
隨景巴不得她就來這一回,伸手拿兩個桌上的窩頭:“那嬸子你要回去了?要不要捎點窩頭,路上拿著吃?”
周大嬸伸手笑眯眯的接下:“景子真是懂事了,不過嬸子再坐會再走,天還沒黑呢。”
隨景:.....
“他嬸子。”王氏笑道:“那咱就這麼定了,你定個時間,咱們讓兩家孩子見個麵,相個親,看你侄女能相中景子不能。”
“娘,怎麼就定了,我還沒有同意呢。”
“景子,這不是你願意不願意的事。”隨大福道:“得看人家姑娘的意思。”
“唉。”好吧,他還是個‘被挑選者’。
“行,我這就去我侄女家跑一趟。”周大嬸站起身:“景子長得還真是俊,以前我咋就沒發現呢。”
隨景一愣,周大嬸已經轉過身,風風火火的走了。
留下隨景一家三口在這大眼瞪小眼,一股莫名的氣氛流淌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