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清苑縣治安較之家鄉還要好,春暉書院因為是郡君娘娘所建,在縣中威望也不是一般的高。怎麼還有人敢指名道姓衝著山長來?
更甚者聽送信人的意思,對方瞧著還是有身份的。
“我們沒事兒的,爹您不知道,那個惡霸,被父老鄉親給趕走了……”想到剛才對方狼狽的模樣,玉娘語氣不覺就高了上去,卻在瞧見一直默不作聲的蕭恪後,嚇得又住了嘴。
看玉娘沒事,陳鼎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又知道女兒自來畏懼山長,忙笑嗬嗬的衝蕭恪和舜華打了個招呼,父女倆一起回自家小院去了。
蕭恪和舜華也上了馬車。
“夫君已經知道那人的身份了?”
蕭恪拉著舜華的手,把人往自己懷裡帶了帶:
“蜀中雲家二公子。”
也是他母親雲妃的嫡親侄子。
“雲家的?”舜華明顯吃了一驚——
怪不得她瞧著對方眼熟,現下想著,那男子的長相可不是和蕭瑢蕭恪兄弟有些相像?
“他們不應該早就到了京城嗎?”
上個月,皇上就下了追封雲妃為太後的聖旨,還為此大赦天下。
舜華還想著,雲家的人應該早就到了京城呢。
“除了雲月禾,其他人都已經到了。”
雲家人怎麼會舍得錯過那樣大出風頭的機會?
隻離開蜀中,行至元安時,雲月禾染疾,隻得留在當地休養。
一直到病情大好,才繼續赴京。
“那他到清苑乾什麼?還指名道姓要見你?”舜華皺眉,“莫不是知道了夫君的身份?”
“知道我的身份,他必不敢來。”蕭恪冷笑一聲——
猜的不錯的話,對方十有八九,是衝著清苑現世的這些珍貴典籍而言。
畢竟,皇上做皇子時,自來以溫文儒雅飽讀詩書而聞名於世。以雲家的鑽營,如何會不打聽皇兄的喜好?又恰好聽說清苑出現前世遺失的典籍,不想著打主意才怪。
“我瞧他的模樣,怕是不會善罷甘休。”所謂恨屋及烏,一想到雲妃當年是如何對待蕭恪的,舜華就對雲家人一點兒好感也無。
之所以會和蕭恪一起離京,就是擔心他見了雲家人,心中不愉,還想著離得遠一點,來個眼不見心不煩,井水不犯河水就罷了,結果對方竟還直接跑來招惹,真是和蒼蠅似的,有夠煩人的。
“不會善罷甘休?”蕭恪冷笑一聲,“那就讓他來好了。”
輕慢了他蕭恪的媳婦兒還想完好無缺的離開,那不是做夢嗎。
之所以會放他走,一則是蕭恪想看看,雲月禾背後還有什麼人,這二嗎,是要殺雞給猴看。
畢竟這麼多珍貴的典籍放在清苑,必然少不了有心人的惦記。既然如此,那就讓雲月禾做一次那隻□□。
本想著雲月禾怎麼也要準備幾日,不想第二天一早,清苑縣令就親自過來拜訪。
這位縣令名叫嶽文山,人又黑又瘦,瞧著本就有些老相,再加上這會兒愁眉苦臉,更是多了些蕭瑟之意:
“蕭山長,咱們,怕是要去越州府走一趟。”
就在剛剛,府城那邊胥吏傳來急訊,說是清苑縣春暉書院,有諸多違規之處,要求即日起書院暫停一切事務,山長蕭恪立即趕赴州府稟告相關情形……
“正好本官這兩日無事,就陪先生一起走一趟。”
嶽文山說著,又想歎氣——
他當年是同進士出身,不然也不會被派到清苑這樣一個但凡做官的就不願來的地方。
倒不是說清苑窮,而是地位太尷尬。
說是郡君封邑,卻又歸朝廷管轄。偏偏稅收卻要交到郡君手裡。揩不到一點兒油水之下,州府長官可不是怎麼看他嶽文山怎麼不順眼。
一開始嶽文山也有怨言,隻到了後才發現,那位姚郡君真是個善心人,不但對百姓寬仁,就是他這個縣令,也是百般著想。
更甚者除了朝廷俸祿之外,還格外補貼了一份豐厚的報酬。這份報酬,能保證嶽文山即便不貪汙受賄,一家人也能過上較為富足的生活。
時間長了,嶽文山可不就是徹底倒向了那位素未謀麵的郡君一邊?
本來想著有郡君和睿王在前麵頂著,其他人怎麼也不敢把手伸到這兒來。
不想還真就有膽大的。
昨兒個才聽說,有人竟然敢當街針對書院山長太太,今兒個越州府就來人。對方說話時語氣那叫一個猖狂——
嶽文山剛才跟蕭恪轉述的話,其實是已經加工過的。
對方的話根本就是要帶蕭恪過去領罪。更甚者剛才嶽文山過來時,就瞧見那前來傳信的胥吏,正凶神惡煞似的往春暉書院大門上貼封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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