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小懲大誡,以後再敢叫我名字,這就是前車之鑒。”姚舜華冷笑道。
再次看向旁邊一眾仆人,怒聲道:
“連本小姐的話都不聽了嗎?把這兩個人全都趕出去!”
春草爹最先回過神來,這會兒哪裡還看不出來,他們家小姐真不是說著玩兒的,而是鐵了心要和秦家翻臉。
要說不為難是假的——
姚家要和秦家聯姻的事,他們這些姚家仆人也是知道的。甚至秦敬雲這之前也跟著姚家其他少爺不止一次來過姚家彆莊,瞧著關係也很是親近。
換句話說,秦敬雲就是他們家準姑爺,真是成親了,也算是他們半個主子不是?
可聽了春草的話,知道了來龍去脈,春草爹也替自家小姐委屈的不行——
鎮國侯府可是超品侯門,和其他那些頂著祖宗爵位混日子的世家可是不一樣,他們家侯爺正經是手握軍權的戰神一類的大人物,不是他老人家駐守邊疆、浴血沙場,大楚怎麼能這麼安穩?
聽說朝堂上,就是皇上提起侯爺,也都是滿口稱讚。
而且他們家小姐長得也是花容月貌,聽女兒說,比其他世家小姐強上一截呢。
至於說秦家,根本是寒門出身,也就秦敬雲他爹讀書出了頭,當了個禮部尚書,可秦敬雲的祖父,也就是個種地的農夫罷了!
根基這麼淺薄,結果還眼睛長到天上去,連姚家也看不上了。
不然也不會這麼著輕賤小姐!
把小姐一個弱女子丟在那樣危險的地方,卻護著其他女人離開,秦敬雲一個大男人,他怎麼做得出來!
氣衝鬥牛之下再不猶豫,上前攔住被姚舜華懟的麵紅耳赤的秦敬雲兄妹:
“小姐說讓你們離開,還請兩位不要讓小人等為難,這就請離開吧……”
“姚舜華,你竟然來真的!”被一乾仆人往外驅趕,秦婉兒隻覺得麵子全都丟光了,終於後知後覺的回過味來,卻怎麼也無法相信,“瘋了,真是瘋了……你彆後悔……不對,你就是後悔跪下來……”
“求我”兩字還沒有說出口,外麵就傳來一陣得得的急促馬蹄聲,眾人順著聲音望去,卻是幾個身著皇城司服色的差人正飛馬而來。
秦婉兒先是嚇得一哆嗦,想到什麼,卻又鎮定下來,“噗嗤”一聲就樂了,瞧著姚舜華,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語氣更是陰陽怪氣:
“嗬!姚舜華你剛才不是還挺威風的嗎,現在皇城司的人來了,你倒是繼續威風啊!”
既然都追到姚家彆莊這兒來了,明顯是衝著姚舜華來的啊。
雖然秦婉兒對皇城司的人又是厭惡又是恐懼,這會兒卻難得的有了些好感——
所謂敵人的敵人是朋友,這群人一看就是衝著姚舜華來的嗎。能親眼瞧見膽敢冒犯了自己的姚舜華出醜,秦婉兒心情何止是一個“爽”字了得。
一時又對鄭沁玉有些埋怨——
不是她巴巴的派人送信,說什麼姚舜華可以擺平皇城司,自己也不會一大早就跑來姚家彆莊自取其辱。
結果誰知道,姚舜華的處境比她們還慘,就是躲在彆莊這裡,依舊被皇城司甕中捉鱉。
倒也不錯,接下來應該能看一出精彩大戲,也算是為姚舜華剛才的無禮收點兒利息。
一想到姚舜華不定會嚇成什麼沒出息的樣子,秦婉兒簡直樂得嘴巴都合不攏了,連對皇城司的恐懼都消去不少。
倒是秦敬雲歎了口氣,定定的瞧著舜華:
“我再說最後一遍,昨晚的事,確然事出無奈,你若怨我恨我,剛才發泄的也夠了,萬不可再遷怒到婉兒和……”
看舜華神情一點點冷掉,終究把“沁玉妹妹”幾個字又咽了下去,儘量緩和語氣:
“偶爾耍耍小性子也不是不可以,卻不可太過,不然,徒惹人笑話罷了……以後切記莫在無理取鬨,你先帶著婉兒去房間裡暫避片刻,這件事交給我處置……”
在允許的範圍內,秦敬雲覺得倒也不是不能縱容舜華的小性子,可那隻限於私下裡兩人在一起時,卻不包括對著他的家人以及,青梅竹馬的沁玉妹妹……
“小姐……”一旁的春草有些緊張的看向舜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