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趙信義再次寒著臉打斷:
“大膽!皇城司要如何做,還要你教嗎?”
“皇城司傳訊,卻要諸般推諉,還是說你們兄妹其實是心中有鬼?”
不但被當眾嗬斥,還被憑空扣了這麼一頂大帽子,秦婉兒一張臉都有些痙攣。
倒是秦敬雲是個識時務的,明白真是膽敢反抗,怕是會出更大的醜,終是寒著臉扶了秦婉兒上了馬車,陰沉沉的看著趙信義等人:
“我這就和你們過去,走吧。”
雖然不知道這些皇城司的使者受了誰的指使,不過怎麼看都是對著秦家來的。
不然,何至於這麼咄咄逼人。
秦婉兒也不蠢,自然也意識到情形不對,隻相較於幕後之人,秦婉兒明顯更仇視舜華——
姚舜華是不是真以為哥哥就非她不娶,才敢這麼為所欲為?
隻是家裡眼下還輪不到哥哥做主,等回去了告訴母親,倒要看看姚舜華要怎麼麵對母親的責難。
眼睜睜的瞧著自家小姐少爺同時被皇城司的人帶走,秦敬雲帶著的幾個隨從也嚇壞了,可借給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和皇城司的人對著乾。
無計可施之下,忙飛馬趕回京城報與主家知道。
秦鴻益甫一走出宮門,就接到了這個消息。
甫一聽說兒子和女兒都被皇城司的人帶走,秦鴻益臉色一下沉了下來——
若問整個朝堂上,秦鴻益最厭惡的人是誰,除了六殿下蕭恪,再沒有旁人。
事實上除了秦鴻益,其他文武百官莫不對蕭恪和他掌管的皇城司同仇敵愾。
之所以如此,實在是皇城司當真是無孔不入,而且囂張無比。
囂張到什麼程度呢——
前腳你和小妾敦倫時說了句過頭的話,後腳這句話就能出現在皇上的案頭。
秦鴻益就親眼見過前工部尚書河工不利,被帶到禦前回話時,一開始還梗著脖子大喊冤枉,結果被蕭恪一腳踹到,又讓人當場扒了他所有的衣服——
許是前一天晚上紅袖添香,玩鬨太過,堂堂工部尚書腰間竟然裹了件女子火紅的小衣。
可憐那位徐大人,也是兩榜進士出身,竟然被當庭扒了衣服不算,還出了這麼個大醜,一口氣上不來,直接氣死過去。
叫秦鴻益說,六皇子所為,根本是小人行徑。即便徐耽於玩樂誤了朝事,也不當被當庭如此羞辱。
那件事後,蕭恪幾乎成了大楚群臣公敵。
當然,公敵之說,大家也就敢在心裡想想罷了,卻沒有一個人敢公然和蕭恪為敵。
可私底下,卻是沒有一個不紮蕭恪小人的——
堂堂皇子不做人,卻非要做皇上身前咬人的狗,也是夠了。
當然,蕭恪所為,也注定了他此生與皇位無緣,是以眾臣對蕭恪的態度一向是痛恨鄙薄又無能為力。
這次會被皇城司針對,秦鴻益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個中緣由——
前日他剛彈劾蕭恪不守禮儀有辱皇家風範,今天一雙子女就被帶入皇城司詢問,怎麼看都是赤、裸、裸的報複。
一時咬牙切齒——
真是小人行徑!
如此他也不怕鬨大,若然一個“欺辱大臣”的罪名能讓皇上有所警醒,遠離蕭恪這樣的小人,倒也值得。
這麼想著直接吩咐長隨:
“去皇城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