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舜華每日都會把取出的靈泉摻入太醫開的藥物裡,現在瞧著,效果還真的非常好,大哥終於醒過來了。
那樣的話,是不是意味著,蕭恪的藥浴裡,加了自己的靈泉,也會事半功倍?
“啊呀,真的嗎?”姚平君也明顯開懷至極。急不可待的就想去看大侄子。
“讓你嫂子和華姐兒陪你過去。”姚平遠笑著道——
今天也算是三喜臨門了:
女兒的婚事有了著落,離家多年的妹妹終於歸來,昏迷多日的長子也醒了……
就是這個妹夫,雖說出身商家,可瞧著氣度也能說得過去。再有他之前也細細問過,知道孟鑫待姚平君也是極好的,也就把最後一點兒不滿給壓了下去:
“這些年,辛苦你照顧平君了。”
“我聽平君說,妹夫你們不日就要南下?”
姚平君和孟鑫育有一女二子,長女的年齡也就比舜華略小些。最小的兒子卻是年方七歲罷了。
本來姚平遠的意思,是想要姚平君在府裡多住些時日的,隻姚平君牽掛孩子之下,還是決定按時回去。
“從前種種,過去的也就過去了,隻咱們是親戚,總也要走動起來,我和你嫂子想著,就讓華姐兒先跟著妹夫你們過去拜望一下親家,將來有時間,或者你父母過來,或者我身體好些了,到南城去拜望,兩家人總要一起坐下來,認識一番才好啊……”
堂堂鎮國侯府嫡女,就那麼簡簡單單就把自己嫁了過去,就是孟鑫重情,難免還會有不曉事的在背後嚼舌根。知道妹妹也是有娘家人可以依靠的,以後的路總能更順當些。
會讓舜華跟著過去,既是代表家裡,也是因為秦家鬨得太過
,不想舜華聽見那些風言風語,心裡不開心。
“大哥言重了,侄女兒肯跟我和平君回去,我們求之不得。”孟鑫明顯很是意外。
還想著大舅兄也就是不得已走走過場吧,怕是心裡不見得對他如何重視,沒想到竟然這麼鄭重,當下自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歸期上,卻到底讓孟鑫往後錯了兩日——
這麼多年了,還是頭一次見親家,還有三個外甥的,姚平遠可不是準備了豐厚的禮物?
眼瞧著那些精致的首飾並百年老參、上等燕窩一樣樣的往裡裝,孟鑫真是心驚膽戰。即便再三拒絕,吃的穿的用的玩的等等,姚平遠依舊準備了一大車。
孟鑫本來約好的有船隻,這麼多東西,明顯就放不下了。正好有官船也要南下,江承佑就出麵打了招呼,索性讓幾人做官船前往。一則安全,二則外甥女頭一回出遠門,江承佑也想外甥女能舒坦些。
“……聽你姑母說,南城那裡風光可是好著呢,你去了到處逛逛,多住些時日,也在你姑母麵前進進孝道……”臨彆時,江氏拉住舜華的手——
雖然明白丈夫這般安排,是為著女兒好,卻依舊很是戀戀不舍。
這邊正依依惜彆,不妨皇宮那邊又有旨意到了。江氏忙又推了姚平遠過去接旨。
舜華在外麵站了會兒,返身進房間收拾東西,不妨剛一開門,就瞧見了臨窗站著的那個高瘦身形,臉“轟”的一下,頓時紅了個透:
“誰讓你進來的?”
明明應該是責問句,聽著卻是一點兒氣勢也無,說是撒嬌更恰當。
蕭恪已然轉過身形。
驟然直麵那張奪人心魄的俊美容顏,饒是舜華呼吸也是一滯——
女裝示人時,蕭恪其實是把容貌往醜裡化了些的。前兒個冒冒失失的闖進蕭恪房間,倒是得見蕭恪真容,隻彼時舜華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悲傷的狀態,再有女孩子的羞澀,根本沒敢仔細看蕭恪真正的長相到底是什麼模樣。
這會兒兩人
驟然相對,對上俊眉修目,容色之美令人目眩神移的蕭恪,舜華竟然直接就看的呆了。
一直到鼻子被輕輕捏了一下,舜華才回過神來,臉紅的簡直能滴下血來——
真是太羞恥了,竟然看男子看的呆了……
蕭恪也是一陣的心潮起伏,強忍住把人抱在懷裡的心思:
“我聽說,你要南下?”
“嗯。”舜華點頭,忸怩道,“我不是,讓汪海跟你說了嗎?”
“汪海跟我說了……就隻是,我總要親自過來一趟,才放心。”
聽蕭恪這麼說,舜華心裡止不住一甜,好一會兒才道:
“姑姑姑父待我好著呢,不會有什麼事的……還有我讓汪海給你帶過去的那玉瓶,裡麵裝的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你記得泡藥浴時……”
這麼說著不期然想起和蕭恪一起跌落水中時,所感受到的那讓人血脈賁張的肌理觸感,好險沒咬住舌頭:
“……泡藥浴時,每次,每次放進去十滴……”
蕭恪再也忍不住,探手把人摟在懷裡——
他蕭恪何德何能,此生能遇著姚舜華。
也是用過之後,蕭恪才明白,玉瓶中的液體說是菩薩淨瓶中的仙液都不為過——
這之前每次泡藥浴,當真是生不如死。
可放了玉瓶中的液體後,雖然暫時還不能確定於祛毒方麵是否有奇效,卻是大大減輕了痛苦。
尤其是身上的傷口,恢複的速度竟是平時數倍!
從小到大,蕭恪所經曆的,從來都是屬於他的東西隻有被人奪走的,即便是他的性命,也從沒有人當成一回事。
還是第一次體會到這種被人當做無價之寶般,小心嗬護的感覺。
“……汪海跟我說了皇城司的進京渠道,要是玉瓶裡的液體用完了,我還沒有趕回來,就會托他們帶給你……”舜華依舊小聲道。
卻是久久沒聽見蕭恪開口,下意識抬頭,正好對上蕭恪有些發紅的眸子,頓時嚇了一跳,慌忙就想去查看蕭恪的傷口:
“又痛了嗎,哪裡
痛?”
“沒有……哪裡都沒痛……”蕭恪啞聲道,“南城那裡風光很好,你可以多住些時間,不用擔心我……還有,這個令牌給你,要是一時遇到什麼棘手的事,儘可去皇城司下屬衙門……”
“王全已經在外麵等著了,你過去看看吧。”蕭恪不舍得後退一步。
“嗯。”舜華應了一聲,看他隱忍的樣子卻是越發心疼,到底上前一步,輕輕抱上蕭恪的腰,“你記得答應我的話,一定要快快好起來……”
“嗯。”蕭恪默默親了下舜華的發,好一會兒才不舍得放開。
從房間裡出來時,王全果然已經在外麵等著了。甚至不知道他跟姚平遠說了什麼,偌大的院子裡,就隻有他一個人罷了。
瞧見從舜華房間裡走出來的蕭恪,王全忙低了頭,隻做自己是盲的瞎的一般,私底下已是笑的見牙不見眼——
哎呦,看六殿下和姚縣君的模樣,明顯是情根深種啊。
皇上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了,不定多開心呢。一直到確定蕭恪徹底離開,才過去跟舜華見禮:
“老奴見過縣君……”
之所以會特意過來跑一趟,也是因為隆盛帝知道,姚平遠讓舜華代替他離京前往南城。
“皇上想要問縣君,進來可是又做過什麼夢沒有?”
舜華回想了一下,上一世這個時候,印象裡並沒有什麼重要的事發生。當下搖了搖頭:
“倒是沒有。”
“沒有嗎?”得到答案的隆盛帝明顯就有些失望——
明明去年寧王已經“被刺身亡”,結果昨日忽然接到邸報,說是西南之地,忽然有人打出寧王的旗號造反。
之前一直把寧王視為心腹大敵,隆盛帝才會令蕭恪以身犯險、行刺殺之事,這會兒驟然又聽到寧王的消息,頓時就有些心神不寧。
本來還想著,能不能從舜華那裡得到些啟示呢,誰知道她竟然沒做夢。
“這沒做夢啊,說不定,也是好事呢。”看隆盛帝愁眉不展,王全一旁小心翼翼道。
“好事?”隆盛帝愣
了一下,忽然大笑,“是朕著相了。”
也是啊,能驚動上蒼的,肯定應該是大事啊。
寧王那樣的,如何值得上蒼關注?
舜華沒做夢,豈不是暗示自己,對方掀不起什麼風浪?
這邊正自尋思,值事太監果然又捧了一疊奏折過來。隆盛帝打開第一章奏折,竟然說的就是寧王之事:
“……不過是流匪假冒,已伏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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