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桐紅著耳根, 立馬反駁了一句:“我幫著拿筷子, 是不想讓秦姨跑兩趟,前幾天明明也幫著拿了的,是吧秦姨?”
哪裡是對他好?
秦姨笑盈盈道:“年齡大嘍老糊塗嘍, 忘了忘了。()”
趙小桐鼓了鼓腮,偏偏又不能拿她怎麼樣, 隻是抱怨了一句:“虧我還陪秦姨一起澆花聊天, 秦姨可真偏心。”
見她氣鼓鼓的,秦姨忍不住笑出了聲:“秦姨哪裡偏心?這不是一下子忘了嗎?你這麼一說, 我想起來了, 是幫著拿了幾次。”
趙小桐頓時笑彎了眉眼,若無其事朝顧瑾寒看了去:“聽到了吧?不是幫你拿的,誰對你好了?”
顧瑾寒眼中帶了點笑。他五官冷硬,平日裡臉上總是沒什麼神情, 狹長深邃的眼眸也顯得很是冷漠,眼中含笑時,他眼底深處好像含了璀璨的星光, 像是多了一把小鉤子,格外的勾人。
趙小桐臉頰微微有些燙, 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笑什麼?”
顧瑾寒拿起筷子慢悠悠回了一句:“之前不會笑時,你天天念叨, 嫌我生了一張棺材臉, 如今會笑了, 你還嫌?”
趙小桐被他堵得啞口無言, 她什麼時候嫌他了?
對上他淡然的目光時,她莫名有些心虛,難道是未來的她嫌棄的?她膽子竟然這麼大?抱怨完大佬是棺材臉,竟然還能好好活著?
趙小桐有些暈乎,對他的包容度再次有了嶄新的認知。她又忍不住瞄了他幾眼,愉快地下了結論:這張臉又冷又硬,還常年沒有多餘的表情,可不就是棺材臉?
趙小桐彎了彎唇。
她牽住昊昊的小手,帶他回房時,心情都飛揚了起來,給昊昊講完故事,她才給趙母打了個電話。
趙母之前每晚都是在學校待到快十點才回家,自打趙父出了車禍,她才養成早早回來的習慣,因為睡得晚,這會兒還沒開始洗漱。
趙小桐將自己開始上班的事給趙母說了一下。
“這麼快就開始上班了?前天不是還在投簡曆?”趙母眉頭微微擰了一下,又開啟了審問模式,“去的什麼公司?環境複雜嗎?同事呢?好相處嗎?老板怎麼樣?不會苛待員工吧?”
趙小桐被她一連串的問題,問的腦殼疼,她按了一下太陽穴,無奈道:“媽你一下子問這麼多問題,讓我先回答哪個好?我今天才開始上班,好多事也不是頭一天就能知道的,您就放寬心吧,不用太操心,真沒啥好擔心的。”
趙母聽出了她話語中的小情緒,語氣嚴肅了些:“如果你不是我女兒,誰愛瞎操心?你沒了記憶,也沒有跟外人打交道的經驗,工作上還是要多聽瑾寒的意見才行,他對你這個工作什麼看法?”
趙小桐又有些鬱悶,很煩她媽事事拿顧瑾寒說事,就仿佛他就是萬能的,她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我給你打電話,你又提他乾嘛?”
趙母最怕的就是他們感情出問題,這會兒眉頭都擰了起來:“我怎麼不能提他?他是昊昊的爸爸,我問一下他的想法怎麼了?你如果能像他這麼優秀,媽也不至於總擔心你,隻是提他一句,你就不高興,瑾寒是欠了你的是吧?你不樂意聽,我還懶得跟你多說呢,你把手機給他,我親自問他。”
趙小桐皺了皺鼻子,嘟囔道:“真懷疑誰才是你親生的,每次訓我跟訓孫子似的。”
“怎麼訓你了?不就多問你幾個問題?你沒有任何經驗,還不許我多叮囑一下?”見她語氣嚴肅,趙父在一旁,給她使了好幾個眼色。
趙母想到她曾抑鬱的事,語氣窒了窒,這才稍微和顏悅色些:“好了,剛剛是媽媽語氣不對,我也不是在怪罪你,這不是擔心你工作不順利嗎?”
趙小桐難得見媽媽態度這麼軟,一時也有些彆扭:“我剛剛也沒有怪媽媽的意思,我知道您關心我,這不是想讓你不要那麼操心嗎?”
恰好顧瑾寒上了樓,趙小桐連忙道:“那我把電話給瑾寒了。”
顧瑾寒已經朝她走了過來,因為她脫口而出的“瑾寒”,他眼眸微微加深了顏色,趙小桐根本沒注意自己的稱呼。
她將手機遞給顧瑾寒後,就去了浴室。
顧瑾寒簡單將嘉陽工作室的情況給趙母介紹了一下,最後道:“有我在呢,桐桐不會有事的,就是一工作,會忙一些,昊昊估計會有意見,等周末去了您哪兒,您勸勸昊昊,昊昊最聽您的話。”
顧瑾寒三兩句就安了趙母的心,掛掉電話前,趙母還笑道:“昊昊一向乖,能有什麼意見?她如果天天不著家,昊昊有意見也正常,你也彆太慣著她,這丫頭從小到大鬼得很,專門看著人臉色行事,你但凡縱容一下,她就蹬鼻子上臉。”
這話趙父聽得有些不是滋味:“行了,你也彆總說那些有的沒的。小桐多大的人了,不要麵子的啊?這話被她聽到了一準兒不高興。”
“我又沒說錯。”趙母掛了電話後,還跟趙父念叨了一番她小時候的事,“我說她幾句怎麼了?她小時候讓人省心過嗎?”
趙小桐小時候瞧著很乖,其實心裡主意卻很大。她受姨媽的影響也喜歡音樂,當初第一個古箏老師,還是姨媽給她介紹的。上學後,因為心思都放在音樂上,她學習成績就很一般。
老師也說她聰明是聰明,就是不肯下功夫學。
趙母拿學古箏和鋼琴的事威脅著她,她才肯踏實學一下,成績有點起色後,立馬就又鬆懈了,小時候趙母對她恨鐵不成鋼就是嫌她太懶散,哪段時間盯得緊了,她才肯真去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