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嘯宇:“可以。”
薑姒哦了一聲,轉個方向準備離開。
江嘯宇卻再次一閃,出現在自己麵前,繼續道:“蠱蟲解開之前,少往有男人地方跑。”
然後他補了一句:“特彆是那徐銘。”
提到蠱蟲薑姒就耳朵發燙,“我知道了。”說完轉身準備跑,不想一轉身發現身後出現的徐銘。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徐銘這次沒有理會江嘯宇,而是看著薑姒,道:“薑師妹,課還沒上完。”
江嘯宇抬起眼對著徐銘,“這段時間她不會去青雲閣。”
徐銘一愣:“為什麼?”
江嘯宇:“與你無關。“
徐銘與江嘯宇關係一直由陸樂兒維係著,也都不冷不淡,不好不壞,而現在江嘯宇卻是對自己毫不客氣。徐銘臉色有些難看。
不想他又還補了一句:”離她遠些。”
徐銘終於不想退讓:“怕小野你是忘了,是你當時不願,長老們命我來保護薑師妹,讓我離她遠些,長老們恐怕不會答應。”
他麵不改色道:“現在換我了。”
聽到此處,薑姒一愣。
當時不是他親口說自己沒時間,哪怕有時間,也不會管自己嗎?
徐銘也是惱怒:“你胡鬨也要有個度,這是六長老親自下的命令。”
江嘯宇:“你親自去說,我就不算無理取鬨了。”
徐銘笑了起來:“江嘯宇,你覺得這可能嗎?”
江嘯宇:“之前你自作主張帶著她去靈泉,卻不告知她陰陽交替的規矩,差點犯下大錯……”
徐銘一愣,當時佛子與江嘯宇在靈泉之中打鬥時,他找不到薑姒,就猜到她可能也在裡麵。
可是後來無人提,他也不再問,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因為
若她真在裡麵,那就是自己的失誤,靈泉被毀三分之一,這樣的後果卻不是輕易可以承擔的。
他這段時間和薑姒在一起,覺得她容顏姿色可謂是自己夢中情人那一型,可性格卻非如此,他用了不少討好姑娘的花招在她身上,但她幾乎是油鹽不進,還見了自己就跑。
現在江嘯宇來勢洶洶,這小子向來不管不顧,他也不想與他作對。
“我明日就去請辭。”
江嘯宇笑了笑,然後道:“那就勞煩徐師兄了。”
*
薑姒有些疑惑,江嘯宇怎麼變了態度,但又想起他昨天說的那些,應該是兌現對自己情蠱負責這句話吧。
江嘯宇已經逼了過來。
她慌道:“你不要總是那麼近啊!有點邊界感行不行?”
江嘯宇淡淡道:“邊界感是什麼東西?”
雖然是問句,但薑姒知道他不想知道答案,她準備伸手去推他,卻發現他也取出一塊手帕,引來露水。
薑姒眨了眨眼,“你要做什麼?”
江嘯宇有些好笑:“怕我吃了你啊?”
話音一落,江嘯宇的手指隔著冰涼涼的帕子不輕不重地捏住了她的鼻頭。
江嘯宇這一捏一擦,帶走了她鼻子上的墨跡。
江嘯宇若有所思,“你剛才模樣,有些像我養過的貓。”
薑姒:“你養過貓?”
江嘯宇:“我當乞丐的時候,我倆互養,我有肉了分給它,它抓到魚了分給我。”
和其他飛黃騰達後不願意提及不堪過往的人不一樣,江嘯宇並不介意提起自己的過去,也坦然接受曾經的自己。
不在意彆人的眼光,不需要半點偽裝。
“我挺羨慕你的。”薑姒忍不住道。
江嘯宇淡淡道:“羨慕我的人多了。”
江嘯宇說這話時很平靜,不像是在炫耀,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畢竟,現在的他有的東西太多了。
但是薑姒羨慕的卻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些,不是天賦,不是機緣。
薑姒:“我羨慕你可以活得很自我。”可以不在意彆人眼光,想做什麼做什麼,想說什麼說什麼。”
他輕嗤一聲:“我管彆人做什麼?”
薑姒卻認真思索著這句話。
說來容易,做來難。
江嘯宇不再說話,隻是說著用帕子將薑姒臉上的胡子也擦了乾淨。
最後,他道:“你叫什麼?”
薑姒一驚訝,他不知道自己叫什麼?自己上山那麼久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叫什麼?
江嘯宇道:“你若不說我就隨便給你取一個。”
薑姒:哪裡有隨便給人取名的?但是他真的做得出,什麼貓兒狗兒,三花二狗,想想都可怕。
“薑姒。”
“和我一個姓?”
“不是,是下麵女字的薑。”
江嘯宇繼續幫她擦
著臉:“名字呢?”
薑姒想要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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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手帕折起來,塞入腰間,繼續咄咄逼人地問:“名字?”
薑姒:“女字旁一個以字那個。”
江嘯宇挑了挑眉,攤開掌心:“寫給我看。”
薑姒臉一紅,但是知道他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格,還是伸出食指在他掌心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手指尖尖,指尖帶著淡淡的粉色,用力很輕,不知為什麼,每寫一筆江嘯宇心中都覺得有些發麻,但他卻還是沒有收回自己的手。
待她寫完,他道:“褒姒的‘姒?’”
薑姒驚訝,這個世界也有褒姒嗎?
江嘯宇道:“一本書上的一個故事,《烽火戲諸侯》?”
薑姒突然明白,估計自己那個世界的事情在這個世界也變成了書中故事。
他淡淡笑了笑:“還真是個妖氣的名字。”
但這個名字配她,倒也不覺得突兀。
可他依然不能理解故事中幽王。
故事中的幽王和山海界曆史上的魔尊,是他最不能理解的兩個男人、
一個為了褒姒,一個為了水神。
送了整壁江山,丟了一生性命。
*
薑姒最終還是與江嘯宇一起回了宅院,開始繼續翻看書籍,閉門不出,就這樣七日之後,薑姒突然翻到了一本書。
在某一頁上來回翻動。
江嘯宇聽著聲音不對,向她看去,見她臉色不太對,問道:“怎麼?”
薑姒拿的這一本叫《異聞錄》記錄的是山海界的一些奇聞異事。
江嘯宇:“裡麵提到這蠱蟲了。”
薑姒:“好像是……”
江嘯宇:“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好像?”
於是施了一個法術,隔空將書取了過來,翻到薑姒看到那一頁,看了一遍後,緩緩抬起頭,挑眉看著薑姒。
薑姒心虛,立刻垂下了頭。
“所以……咱們兜了那麼大個圈子,廢了那麼多精力,結果這是合歡宗的東西?”
薑姒避開他的目光,沉默不語。
合歡蠱……
她開始怎麼沒有想到呢?
就算她自己不是合歡宗真正的修士,但是狗血故事中,這種情蠱多半都和合歡宗脫不了關係。
江嘯宇放下手中的書,若有所思。
“合歡宗就你一人幸存,可我記得聖子說的中蠱時間,分明是合歡宗滅門之後,也就是說除了你外,還有人活著。”
薑姒心中卻有一個不好的預感。
她問道:“聖子有說過他在什麼地方,什麼情況下中蠱的嗎?”
江嘯宇:“沒有。”
他隻說自己中蠱,但是怎麼中的蠱,卻從來沒有說。
他不說,江嘯宇也就懶得問。
() 薑姒心中卻說不出的古怪。
這是睨著薑姒,
目光中帶著狐疑,
道:“合歡宗的蠱,你不知道?”
薑姒立刻避開他目光,低下頭不知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她突然看向門外,道:“我去看看聖子的恢複情況。”
江嘯宇沒有阻攔,而是往椅子背上一靠,看著她消失的背影,轉著戒指,若有所思。
*
薑姒走到聖子房前,他房門未關,正坐在床前撚著手串誦經。
他永遠帶著一種聖潔的光輝,也像平靜的泉水,能夠澆滅薑姒此刻的焦慮和煩躁。
薑姒默默站在門口,一直等他誦讀完經文,這才敲了敲敞開的門。
聖子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站在門口的薑姒並沒有意外,好似知道她就在那裡一樣。他含笑含著薑姒:“薑姑娘。”
薑姒抿了抿唇:“聖子恢複如何?”
聖子:“很好。”
薑姒:“我是來看傷口的……”
聖子:“好。”說完便開始自己解衣服。
薑姒急忙低下頭,臉上多了兩坨紅暈,聖子抬眼看著薑姒,若有所思。
聖子解下衣衫,露出清瘦卻紋理清晰的上身,薑姒避開他的胸膛隻是看著他小腹上繼續已經消失不見的刀痕,歎:“所以修為越高,恢複越快嗎?”
聖子慢慢扣著衣衫,緩緩道:“似是如此。”
聖子緩緩一邊穿著衣衫,一邊心不在焉的薑姒,問道:“你是來有其他事問我的對不對?”
薑姒頓了頓,總覺得聖子一副了解自己的模樣,又或者是自己表現得太過明顯。
她抿了抿唇,看著聖子:“聖子早就知道自己中的是合歡蠱對嗎?”
聖子看著窗外的雲,不假思索地道:“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