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嘯宇,一字一句道:“怕是要去妖界一趟。”
喻澤林:“那我們還找不找情蠱的解法了?”
江嘯宇:“你說呢?”
喻澤林縮了縮腦袋,“那自然是要找到,我過來時途中發現一個地方,挺像藏書閣。”
*
走到藏書閣前,邊邵咳了兩下,不自在地道:“那……我就不進去了,我想先出去看看聖子的情況。”
已經找到藏書閣,也算成功大半,喻澤林道:“你去你去。”
然後喻澤林想起了什麼,“我剛才走得有些累,要不也不進去?”
江嘯宇看了兩人一眼,知道這裡麵必有蹊蹺,對薑姒道:“你先等著,我進去看看。”
說罷,一腳跨入了藏書閣的門檻中,想是因為這裡有藏書,周圍沒有備燈火,避免起火,整個藏書閣黑壓壓的一片。
江嘯宇向來百無禁忌,可不管這些書是否會燒起來,一個響指,使了一個火咒,一團火焰在他掌中緩緩升起,將這漆黑的穴室照亮。
江嘯宇卻臉色一變,頃刻間熄了明火咒。
獨自站在漆黑的穴室之中。
薑姒在外有些詫異。
裡麵是什麼東西,可以嚇到江嘯宇?
她不禁好奇道:“怎麼了?你還好嗎?”
說罷她準備進去,卻被喻澤林攔住了去路,喻澤林彆扭地清了清嗓子,道:“要不,你讓他幫你去找解毒方法好了。或者我和他去也行,你就彆進去了。”
薑姒疑惑道:“可是我自己的事讓你們處理不太好。”
況且喻澤林看書的速度不如自己,若這藏書閣中書很多,隻靠江嘯宇一人,怕也不容易短時間看完。
這地方古古怪怪的,還是不宜久留。
喻澤林也知道這一點,嘴巴上喃喃念了幾個清心決,然後道:“那那那,你自己定吧。反正你原來必然是看過的。”
薑姒跨進了門檻,靠著門外的微光走到了江嘯宇麵前,發現此刻他背脊崩得筆直。
薑姒懷疑他受到了什麼驚嚇,於
() 是道:“你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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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姒:“嗯。”
江嘯宇哼了一聲,說罷打了一個響指,四團火焰在四麵牆邊亮起。
薑姒的瞳孔突然一縮。
幾乎是在一瞬間氣血逆流,急忙捂住了嘴,免得自己發出驚叫聲。
這一間房裡根本沒有什麼書,而是四麵牆,牆上塗滿了壁畫,壁畫上全是各色各樣的合歡圖。
薑姒一瞬間覺得頭皮都要炸裂,想要退出去。
江嘯宇卻湊到她耳邊道:“怎麼那麼驚訝?沒看過嗎?”
薑姒突然怔住。
江嘯宇的語氣和口吻讓她覺得不安。
他是看出什麼了嗎?
他嘴上掛著笑,眼中卻沒有笑意,而是喜怒莫辯地審視著自己。
薑姒方才的尷尬全部變成了怕被戳穿身份的緊張。
係統說一旦身份被戳穿,可能會給這個世界帶來不可逆的影響,造成的惡果,可能是她會永遠困在這裡,也可能是她直接死在這裡。
總之,不能被拆穿身份。
薑姒也知道作為一個合歡宗女修看到合歡圖本不該有那麼大的反應。
她道:“我不記得了。”
江嘯宇“哦”了一聲,“看來失憶後真是變清純了。”
薑姒怎麼都覺得他這句話陰陽怪氣。
隻見他此刻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些合歡圖,道:“你若害羞,可以出去,我一個人可以。”
薑姒無法直視那些圖,況且還是和江嘯宇一起,可是如果自己真的出去,怕是江嘯宇更加會起疑。
況且,這本是自己的事。
她沒有回答,而是把目光移到了這些圖案上,表示她可以。
她雖然社恐,但又不是女德長大的,誰沒看過兩本有顏色的小書啊。
就是……
就是沒那麼震撼罷了。
四麵高牆全是各種姿勢的春圖,彰顯著合歡宗這幾百年來在此道上下的功夫。
有的姿勢刁鑽得她瞠目結舌,意想不到。
況且,況且旁邊還有個男的,她心裡麵繼續崩潰,麵上卻不能表現出來。
簡直太社死了。
而江嘯宇果然異於常人,他非常冷漠又認真地看著這一幅幅彩畫。
薑姒看到他目光所及之處,隻覺得頭皮發麻,忍不住道:“你要看多久?”
江嘯宇淡淡道:“我愛看多久便看多久。”
話是這麼說,但是他目光冷淡,沒有半分情、欲。
薑姒:“……那,那我先去其他地方找了。”
這四麵牆後麵還有一些房間,她剛才看了一眼裡麵確實有書櫃。隻是裡麵也是黑漆漆的,想著那些鬼魂,她一個人不敢進去。
江嘯宇知道她怕鬼,道:“我看完陪你進去。”
薑姒:
() “看完?”
況且他怎麼可以在自己一個姑娘麵前把這麼羞恥的事說得那麼平靜,那麼理所當然。
他道:“這些壁畫之中蘊藏著合歡宗的功法。”
薑姒一愣,看著江嘯宇,看他模樣不像是在說笑,而是極為認真。
江嘯宇繼續道:“這裡畫出了怎麼儲納祭壇的靈氣,怎麼通過雙修將這靈氣在體內煉化。”
我忘記了這個家夥是個道癡,任何時候都在拚命地吸收,采納,學習。
她喃喃道:“你還真不挑。”連合歡宗的都學。
江嘯宇看著她,神色漠然,“這世間的功法本就沒有高低貴賤,隻有海納百川,取長補短,才可稱霸天下。”
無論是誰都說這想法相當危險,因此挨了不少的鞭子,他也不指望薑姒能夠理解。
薑姒想了想,道:“也是,你情我願,又不害人,沒什麼不對。”
江嘯宇微微一愣,嘴上卻道:“不愧是合歡宗女修啊,真放得開,要不要和我一起雙修啊?”
薑姒看著他眼中的促狹還有揚起的嘴角,氣得用腳背踢他的小腿:“去你的!”
江嘯宇隻是笑了起來,抬腿避開了薑姒。
喻澤林在外麵聽著江嘯宇的笑聲,在他記憶中江嘯宇跋扈傲慢,他的笑不是張狂就是帶著幾分譏諷。
這般的笑聲,第一次聽見。
可是……
看著滿壁的合歡圖,至於笑得那麼開心嗎?
就不收斂一下嗎?
裡麵的薑姒一臉無語,蹲在牆角紅著臉等江嘯宇把這滿牆的功法看完。
江嘯宇俯視著在牆角蹲得像個小蝦米般的薑姒,道:“沒我不敢進去?”
薑姒嘟著嘴,哼了一聲,“不敢。”麵對這麼不要臉的人,她覺得也沒必要和他虛與委蛇。
江嘯宇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慫得那麼理直氣壯的。”
薑姒不去理他,隻是又哼哼了一聲。
江嘯宇:“我看你摸屍體時候大膽得很,怎麼就怕鬼呢?”
薑姒:“什麼摸屍體?說得我跟個變態似的。那是檢查。”然後她小聲道:“況且屍體和鬼能是一回事嗎?”
她之所以不怕死人是因為知道世界上沒有鬼魂,但是這山海界不一樣啊。
江嘯宇笑了笑,一把將她提了起來,道:“行了,本少俠護著你,走。”
說罷拉著她朝裡麵的房間走去,薑姒看著他扣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本想掙脫,可是想著剛才那些破碎的靈魂,最終就這麼讓他握著。
兩人巡視了一圈所有的房間以及所有的書。
江嘯宇:“你我速度,應該一日能夠將它們大致掃一遍。”
薑姒忍住了要打出的哈欠,點了點頭。
她心中驚訝,江嘯宇是不需要睡覺的嗎?
即便是喻澤林都累得抱著劍靠在外麵的牆上睡著。
江嘯宇側目看著她,“困了?”
薑姒急忙搖頭,“不困。”
她抱了一疊書在江嘯宇旁邊坐下翻看,之所以那麼近也還是因為怕鬼,隻有離他近些,才有安全感。
薑姒一邊看,一邊打著哈欠。
江嘯宇道:“困了就睡一會兒L。”
薑姒搖了搖頭。
硬是用一雙充血的眼睛翻看著書,而這時喻澤林睡覺的呼嚕聲雖然不大,卻在這安靜帶著回聲的地道裡格外的清晰。
薑姒打了個哈欠,實在忍不住問道:“你真的一點都不困嗎?”
江嘯宇道:“我從小精力就比他人旺盛。”
然後他又翻了一頁書,“沒有過人的精力和體力,怎麼和彆人爭?”
薑姒看著江嘯宇,他確實像一團拚命向上的火焰,不知疲憊,咄咄逼人,似要燎原。
她問:“一定要那麼卷嗎?”
江嘯宇:“說人話。”
薑姒:“一定要比過彆人嗎?”
江嘯宇像是聽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你不與彆人爭,彆人也會與你爭,你不成為最強,就總有人將你踩到腳下。”
薑姒吸了一口氣。
這就是卷王的心態嗎?
薑姒正準備繼續看書,聽江嘯宇淡淡道:“我不像你,仗著自己好看,可以過得輕鬆些。”
薑姒再次放下書,看著江嘯宇,問道:“你覺得我好看?”
江嘯宇一頓,目光從書上移開,看著薑姒,“你會不會聽重點?我剛才說的重點是你好看嗎?”
薑姒垂眼眼,道:“我以為你很討厭我。”
這時候火焰稍微弱了些,露出柔和的光,照在她皓白的皮膚上,照在她妖冶的額間花鈿上,照在鴉羽一般的睫毛上。
她雙瞳含水,紅唇瑩潤,自帶張揚的魅色。
可她偏偏又是收斂的,害羞的。
讓她本是帶著攻擊性的美中多了幾分我見猶憐。
他討厭她?
江嘯宇猛然移開了在她臉上的目光,道:“這與我是否討厭你有關係?”
話音突然變得冰冷和疏離。
薑姒再次抬眼,隻看見他俊美而冷漠的側臉,還有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
果然,哪怕經曆了種種,他依然還是討厭自己。
薑姒拿出了一個火折子,點了火,自己獨自走到一個房間。
江嘯宇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中一下子也有些悶。
這時候江一忍不住道:【你誇她好看就是了,為什麼還偏偏要補一句討厭她?】
江嘯宇:這是事實。
江一:【真是事實嗎?】
江嘯宇思索片刻,問道:她是否有被奪舍?
從紅絲洞中他醒來開始,她與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江二:【那必然沒有啊,若是被奪舍,我和江一怎麼會那麼久沒有看出來?】
江嘯宇沉默了片刻,失憶能讓人變化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