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薑姒回魔域後將夜第一次離開自己遠行。
彌夜見縫插針地來找薑姒,扯著薑姒的袖子說想要去看看青炎。
薑姒笑道,這青炎可不是好惹的,讓她等她哥哥回來讓哥哥帶她去。
一旁阿玉板著個臉,過了一會兒氣呼呼“哼”一聲,過一會兒又“氣呼呼”哼一聲。
薑姒看她樣子實在是有趣,忍不住問道:“是誰得罪我們玉姑娘了,魑則嗎?”
阿玉板著個臉,想個辦法把彌夜公主哄了出去。
然後看著薑姒,板著臉道:“姑娘,你知道尊上這次是去哪裡嗎?”
薑姒說:“他說是去妖界。”
阿玉繼續板著臉:“那你知道尊上去做什麼嗎?”
薑姒翻著書搖了搖頭。
阿玉:“去與妖界公主白嬌殿下,討論嫁娶的具體事宜。”
“嘶——”一聲,薑姒正在翻書的手將書頁撕了一半,她僵在了原處,抬起那張瞬間變得蒼白的臉,想問什麼,卻最終什麼都沒有問出口。
三日後,將夜馬不停蹄地回到魔域後便去找薑姒,然而看著寢殿空空如也的他,瞬間臉色一沉。
他厲聲問阿玉薑姒去了哪裡,沒想到那不長心眼也不要命的丫頭居然對著自己哼了一聲,翹著下巴道:“帶公主喂龍去了。”
將夜懶得與阿玉計較,直接向後山走去,看見那容貌冶豔,但是一顰一笑卻溫柔嫻雅,如神女臨世的女子時才緩緩變得平靜。
但是,他卻發現她根本無視自己的歸來,正眼也不看自己一下,垂著眼與彌夜道:“哥哥來了,你讓他陪你吧。”
說罷她將籃子放在一旁,也不看將夜一眼,就準備離開。
將夜沉著臉,讓女婢將彌夜帶下去,一把握住了正要離開的薑姒的手腕,淡淡道:“誰嚼的舌根?”
薑姒瞥開頭沒有理會他,他冷哼了一聲繼續道:“除了阿玉那個目無尊卑的傻子也不會有他人。本尊就該拔了她的舌頭。”
薑姒頓時回首,那雙美目之中含著震驚,“你若傷她半分,便一輩子不要和我說話。”
將夜臉色冷冽,手上用力了些,“為了個婢子,你這麼和本尊說話?”
薑姒看著將夜:“將夜,就算你拔了阿玉的舌頭,我就有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你娶白嬌的事嗎?”
將夜這才緩緩避開薑姒的目光,過了半晌,道:“我不得不娶她。”
薑姒看著他,一雙眼睛波光灩瀲。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將夜繼續道:“這次我把你從鎖妖塔救出,修仙界必然會以此為名,對我魔域出兵。”
薑姒:“那我回去。”
將夜道:“你回哪裡?陸臣風身邊嗎?”
薑姒轉身準備走,將夜一把將她扯回來困在懷中,這三日他日夜兼程,隻為趕回來看早日見到她。
“你還不明白嗎?‘奪妻’是個借口,哪怕你回去,他們還
會找出千千萬萬個理由攻打魔域。”
將夜繼續道:“修界一日滅之心不死,我就一日不能安眠。隻有與妖界聯合,才能一舉滅了修界。”
嫁娶在皇室來說本就是一件公事,一件政事。
將夜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變過。
薑姒覺得有些疲憊,隻是對將夜道:“你捏疼我了,放開。”
將夜這才緩緩放開手。
薑姒轉身沒有向他寢殿的方向走去,而是獨自走向了金絲小院。
將夜沒有跟上去,隻是站在原處冷冷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兩人分居,整個寢殿的丫環大氣不敢吭一聲,生怕一不小心,腦袋掉了下來。
而薑姒坐在吊床上,獨自看著星空,毫無睡意。
直到月亮已經爬到了頂點,那穿著燙金黑袍的青年緩緩向自己走來。
站在月下,他道:“阿姒,妖界扼守寂靜穀,你知道那裡的地理位置何其重要。我與白嬌不過是形式婚姻,我自始至終,隻愛你一人。”
這些話是他的肺腑之言。
即便強大如他,也無法真正做到隨心所欲。
薑姒看著那個熟悉又陌生的男子,道:“那你們的皇位誰來繼承?”
將夜的臉色僵了一下。
薑姒從來都是聰明的。
他沒有說話。
薑姒看著遠處的月光,悠悠道:“你們的孩子會繼承王位。”
她的男人要娶彆的女人,然後會和彆的女人生孩子。
將夜道:“我們也會有孩子的。他不需要承擔這些,他可以逍遙快活,他會是我最寵愛的孩子。”
薑姒緩緩道:“我們不會有孩子的。”
將夜望著她:“我們怎麼會沒有孩子?”
她緩緩低頭端坐在床上看著下麵仰視著自己的將夜。
“我不想給人做妾,不想與人分享你。”
她以為她知道了結局,卻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插曲等著自己。
她並不詳知山海界的曆史,她隻知道水神並沒有被將夜明媒正娶。
她可以不要名分,在對方沒有妻子的前提下。
她緩緩道:“讓我退出吧。”
卻不想這一句話,竟然讓將夜拔出了他的葬天痕,一刀斬落了那掛在樹上的金絲籠鐵索。
金絲籠驟然落地,但是在落地的瞬間,將夜卻將薑姒從籠中抱出。
他氣息有些不穩:“退出?退去哪裡?去找陸臣風嗎?”
薑姒平靜卻又失望地看著他,搖了搖頭。
“我說過,我是一個旅客,不屬於這裡。”
她怎麼能夠屬於這裡呢?怎麼能夠看著自己的愛人另娶他人,自己還在他旁邊做情人呢?
將夜猛地垂頭看她,“那你屬於哪裡?”
薑姒淡淡道:“一個很遠的地方,我想回去了。”
係統已經消失,她不知道怎麼回去,但她想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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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夜眼底風浪翻湧,他一字一句道:“我不會放你離開。”
說罷抱著薑姒往寢殿走去,然而一堵冰牆卻橫在了自己麵前。
他微微一愣,原來這一百年,她修為提升了那麼多。
薑姒狠狠一口咬在他的肩頭,直到咬出血,他也沒有哼一聲。
而薑姒的眼淚卻流了下來,滑落在他肩膀上,他這才鬆開薑姒。
她一個轉身獨自跑了出去,直接騎上一頭梟鳥,飛向天空。
訓練有素的魔域軍,上千把弩箭對準了這突然闖入空域的梟鳥,但是在看見上麵所坐之人是薑姒的時候,卻沒有一人扳下懸刀,射出弩箭。
“是水神殿下。”
將夜走來,看著那隻飛出魔域空中的黑色大鳥,對魑則道:“堵住每一個可以離開魔域的關口。”
一隊隊巨大軍用梟鳥震動雙翅,飛向天空,隱匿在烏雲之間,如魅影一般隱匿在魔域上空。
薑姒在看見那片異血之花花海之時,梟鳥落地,薑姒站在花海之中。
雲層中的梟鳥上的魑則歎了一口氣,讓飛騎懸停在雲中候令。
將夜去妖界談成婚事宜後阿玉就遷怒於他,成天給他甩臉子,他日子也不好過。
他何嘗不知尊上心中自始至終隻有水神一人。
但是,尊上卻也有他的身不由己。
魔域雖已崛起,但還是沒有獨大到可以目空一切的地步,看似三足鼎立,實際上根基深厚的修界還是略勝一籌,唯有妖魔真正聯合才能破局。
這個道理,水神是懂的。
可是她又是不一樣的,那個能夠委身為金絲雀,卻又在陣前從天而降,以一人之力拯救魔域的女子,向來,都是不一樣的。
她可以為魔域舍生取義,但是她卻無法與其他女人共享一個尊上。
想到這裡魑則深深歎了一口氣。
薑姒踩入花叢之中,看著晶瑩的花苞,用很輕的聲音道:“魑則,回去吧。”
魑則一愣。
她怎麼發現自己的?
薑姒道:“雲是水汽,你又怎麼瞞得住我?”
魑則道:“殿下,跟我們回去吧。”
薑姒看著那緩緩褪去的潮水,道:“我不會離開魔域,隻是想在這裡呆一呆。”
魑則還要說話,薑姒揮了揮衣袖,大片烏雲在魑則麵前消失不見,晚上出來觀海的百姓看到天空之中的軍隊之時都先是嚇了一跳,之後非常好奇地看著這奇觀。
魑則的軍隊本叫魅影,是出其不意的捕獵者,這樣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實有不妥。
他一時之間進退兩難。
薑姒隻是道:“難道你不相信我嗎?”
魑則看著那個月光下的薑姒,微微歎了一口氣。
魔域除了尊上外,最讓魑則相信的人莫過於她,即便白嬌成了魔後,他們心中唯一認可的夫人也是薑
() 姒。
他揮了揮手,
帶著魅影飛騎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