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毛震驚的眼神中。
白煜深長臂一伸, 將門徹底撐開。
然後在裴穗呆若小弱雞的眼神中,鑽進了她的房間裡。
門“砰”地被關上。
紫毛一隻孤零零的鬼被留在外麵,盯著那扇緊緊關著的門。
震驚, 還是震驚。
他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來。
白煜深進去後,後背抵在門板上,好整以暇地看著裴穗。
他個子很高,腿又細又直, 就這樣擋在裴穗跟前, 穿著修身瀟灑的長風衣。
像個衣架子。
裴穗大腦有些空白,眉眼動了動,終於反應過來,結結巴巴地問他。
“你……你怎麼出來了?”
話剛說出口, 她又差點咬掉舌頭。
這說的什麼話。
跟人家剛從什麼地方被放出來似的, 不太好聽。
可她說的是實話。
boss小哥哥不是應該一直待在遊戲副本裡嗎?
怎麼還能出來的?
白煜深垂眸, 視線恰好落在她漆黑的瞳眸裡。
他沉默兩秒, 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道:“你不是要去擼串?我陪你?”
裴穗趕緊點頭。
去哪裡都好。
都比和boss小哥哥一起待在這個封閉的房間裡要好。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鬼知道她會做出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來。
她要控製住她自己。
白煜深側開身, 任由裴穗猛地拉開門。
帶著地獄裡獨有的血腥味的晚風灌進來,吹得裴穗心口莫名有些堵。
她偷偷瞄了白煜深一眼。
他站在門邊沒動, 黑色的長風衣襯得他身材高瘦挺拔。
唯獨神色太清冷,在這夜色中顯得有有些薄涼。
怎麼樣都看不出,他是那個給她留小紙條的騷氣boss小哥哥。
隔壁紫毛正要鎖門, 一隻鬼寂寞地去擼串。
誰料裴穗她們忽然就出來了。
他下意識地問道:“這就完事了?這麼快?”
白煜深半眯起眼, 手還插在風衣口袋裡, 眸光卻透露著危險。
紫毛搔搔頭, 他好像說錯了什麼。
趕緊向裴穗眼神求助。
裴穗白了他一眼, 沒好氣地說道:“我們要去擼串, 你去不去?”
紫毛看看她,再看看白煜深。
很識相地搖頭,“我在房間裡點外賣好了。”
白煜深走過來,神色很淡,看著紫毛,輕飄飄地問了一句。
“你,好像拿了我一顆紐扣。”
紫毛指著裴穗,甩鍋,“我送給她了。”
然後飛速進屋,鎖門,跑得比誰都快。
裴穗懷疑人生,她真的要和這個鬼當隊友嗎?
賣她都不帶一秒猶豫的。
白煜深回頭瞥她一眼,往前走,沒再提紐扣的事。
裴穗想了想,追上去和他並行,從口袋裡拿出那枚紐扣道具,“還給您,紫毛他小孩子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計較。”
白煜深雙手插兜,正在從民宿的樓梯往下走。
他神情清冷地垂著眼皮,眉目疏離,“不用了,既然你喜歡,就送你當禮物吧。”
裴穗指尖緊緊捏著那枚紐扣,微微一怔,追他的腳步更快,抿唇笑道:“謝謝您。”
白煜深頓了頓,疏淡的嗓音顯得溫和些許,“還有,不要對我用敬稱,聽不習慣。”
這座城市的夜,除了灰蒙蒙一些,與裴穗見過的其他城市並無二異。
雖然封了城,但城內的夜生活反而似乎更喧囂了一些。
裴穗站在樓梯上,一步步往下走。
城市小半的燈火落在她眸子裡,映得前方白煜深挺拔的身姿像是逆著光。
這一瞬間。
她好像心頭很輕地蕩漾了一下。
感覺到了小哥哥的溫柔。
她抿起唇,跳到白煜深前麵,似乎也沒有那麼怕未知的他了。
指著前方一條小巷,“之前看到那邊好像有個燒烤攤,去試試嗎?”
或許之前,隻是見色起意。
現在,她想多了解他一些。
白煜深沒有多說什麼。
燒烤攤不遠,他們很快就到了。
這兒就像夏天的露天大排檔,啤酒、燒烤、說笑聊天的顧客,還有晚風。
白煜深穿得並不像會來這種地方的顧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