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煜深不由分說, 攬著裴穗的腰進了主臥。
“砰”的一聲,用大長腿把門直接踢上。
小孩還在外麵的客廳裡玩球,那乒乒乓乓的聲音, 總覺得像是帶著一股怨氣。
白煜深拉了拉襯衫領口, 那好看致命的半月形鎖骨微微露出來,催促道:“不用管他,上床睡覺。”
裴穗:……
怎麼小白每次都表現得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可實際上等她準備好了, 卻又什麼都不做?
就真的隻是字麵意思上的睡覺而已。
白煜深已經躺好,可裴穗還是有點不放心單獨住在外麵的小孩。
她默默開門,出去給他送了一床小被子,剛囑咐他兩句, 又被臉有點黑的白煜深揪了回來。
“睡覺。”
他按住她,聲音帶著濃濃的不悅。
又好像有點酸意, 衝那小孩去的。
裴穗心底悄悄蕩漾一下,表麵卻有點不情不願地脫著外套, “怎麼每次都要脫這麼多?”
雖然裸.睡很健康,但那是在身心放鬆舒暢的情況下。
和小白睡, 她激動、緊張、害羞,又覺得刺激, 總之心裡沒有一刻是平靜放鬆的。
白煜深不假思索, 淡聲回答道:“這樣可以更深入。”
裴穗心尖一顫:?
……您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不過他倒是變相的承認了, “每次”,他和她已經這樣很多次了。
他是小白。
裴穗咬了咬唇,縮在被窩裡, 感受著裡麵的溫熱還有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
她小聲道:“不一樣了……”
白煜深嗓音裡帶著倦意, “什麼不一樣了?”
“……你。”裴穗不知道能不能說, 但是他好像沒阻止,那就沒問題了。
幾秒的沉默後,白煜深開口問道:“什麼時候認出來的?”
裴穗唇角先勾起來,耳尖有點發燙,聲音呐呐,“從你……要……脫衣服的時候。”
雖然長相不一樣,聲音不一樣,甚至性格也變了。
可他“急不可耐”的樣子,沒有變。
白煜深:……
“你是在躲什麼東西嗎?”裴穗壓低了聲音問他。
不然,為什麼要偽裝。
“嗯。”白煜深低低應了一聲,胸腔微微起伏,似乎情緒並不平靜,在壓抑著。
“那為什麼現在……”
好像又不用躲了,算是正大光明地在她麵前承認他是白煜深。
“已經過了24小時,他找不到我了。”白煜深的聲音很輕,可裴穗還是從他的聲音裡,聽到了明顯的恨意和鄙夷。
他……是誰?
裴穗有點摸不著頭腦,可她更關心的是,“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你?”
白煜深眉眼微動,側過頭來,對上她漆黑的眼眸,“你以前見到的,就是我原本的樣子。”
裴穗抿了抿唇角,卻還是疑惑道:“為什麼要過了24小時?那個要找你的,是敵人嗎?”
“算是吧。”白煜深唇角勾起漫不經心的諷刺,眸色深暗,過了片刻,又繼續解釋道,“你知道嗎?遊戲剛開始的時候,隻是一個點,但是玩家進入以後,會因為每位玩家的行動和選擇,而蔓延出不同的線,有無數種發展的可能。”
“所以剛進入遊戲的24小時,線比較少,他還可以在每條線上搜索、監控,可漸漸的,千絲萬縷……”白煜深沒有再接著說,但裴穗已經明白了。
隻是裴穗暗暗心驚,這是什麼水平的敵人,怎麼聽起來那麼可怕?
可以搜索監控遊戲內所有的NPC和玩家?
她顫了顫,卻依舊表忠心道:“你放心!我絕對和你是一邊的!”
白煜深似乎輕笑了一聲,沒有接她的話。
裴穗又好奇道:“你也是剛來這棟樓沒多久嗎?怎麼之前在心跳遊輪,你也是剛離開研究所吧?卻好像就已經在那遊輪上待很久了?”
“遊戲副本不同。有些副本時間流逝快,有些副本流逝慢。”白煜深這次倒是耐心地給她解釋了許多。
裴穗還想再問,白煜深卻忽然用修長指尖抵住了她的唇,“我不能再多說,本場遊戲的事,倒是可以透露給你一點。”
他的指尖溫涼,抵在唇瓣上,像是有無數電流躥過,大腦被燒得一片空白。
等他說完,裴穗還沒反應過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