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穗真的非常窒息。
且不說這個無限宗的玩家到底是不是小紅帽, 但現在大家的注意力又被引到霍身上來了啊!
她心底鬱悶,但是麵上卻不動聲色,看向霍。
也就是小白。
小白啊小白, 你怎麼這麼慘。
不僅被神盯著要弄死你,就連在遊戲裡,也沒有片刻安寧。
白煜深仍舊一臉無所謂的神情,繼續盯著人群中央。
那個無限宗的玩家還沒說完,“我是小紅帽能出門的第一晚,因為害怕被狼人捉到, 我聽到動靜就躲得遠遠的, 所以什麼都沒有看到。”
他沮喪地垂下眼, 歎了一口氣, 很快又振作起來, “但是昨晚, 我有了經驗, 找到了一個很好的觀察的地方,躲在那裡, 我就看到了霍帶著一幫狼人在行動。”
“至於其他狼人是誰......太黑了,我又緊張, 所以還沒看清楚。”他有點鬱悶地低下頭, “對不起,希望今天不會被狼人找到, 我爭取再找到幾隻隱藏起來的狼人!”
村民們表情各異,但好像都對他沒什麼好感, 所以他說的話他們也沒怎麼認真聽。
他有些挫敗地掃視了一圈, 然後默默走到人群中間。
接下來發言的, 又是玩家。
裴穗發現, 村民們好像都佛係了。
就是那種“反正也找不到狼人我們就聽著你們胡說八道一通然後跟著警長隨便投一個人算了”的破罐子破摔。
他們不再露出惶恐擔憂的表情,也不再努力思索到底誰是狼人。
好像已經看穿了局勢。
你們玩。
我們就是工具投票人。
而且這一輪,可能村民都玩得沒什麼意思了,也確實都是閉眼玩家,晚上連門都沒出過,所以也就沒有浪費時間再舉手發言。
剛剛統計出來的要去發言的都是玩家。
裴穗猜測,狼人和神都在玩家裡麵出的,除了霍因為是小白,所以特殊一點,估計其他村民們都是吉祥物。
接下來上去的萬魔教的玩家,冷哼一聲,朝剛剛發言的小紅帽說道:“你是小紅帽?那我是什麼?!你就這麼穿了我的衣服?!撒謊也不打個草稿!我告訴你!你就是個鐵狼!我昨晚都看到你行動了!大家待會都投他!”
村民們:......哦,你們表演,我們看戲。
這兩人前後腳地上去,真是比誰演技好了。
不過裴穗挺高興,這兩人之間,必有一個狼人,又縮小了範圍。
真假小紅帽的風波過後,就到了卜開發言。
他既然裝了馴熊師,當然就會裝得徹底。
他昨晚聽到廣播通知了兩遍有狼人被反殺之後,輪到馴熊師的輪次,他就沒有裝熊叫。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果然,他旁邊那個玩家還真是狼人,而且被反殺了!
他的馴熊師身份這不就徹底坐實了嗎?
卜開有點得意,以後村民們再也不會質疑他的好人身份,他算是徹底不用擔心他會公投出去了,現在尾巴都快翹到了天上去。
“大家都看到了吧!我那個煞筆鄰居已經被村民反殺了,所以昨晚我的熊也就沒有叫。不過雖然!我的熊不會叫了!但我還是很有一雙銳利的眼睛的!今天!大家跟我投!絕對能投中狼人!!!”
村民們繼續:......哦。
卜開見村民們沒什麼反響,但他也並不挫敗,反而大搖大擺地走進了人群中間,還朝裴穗拋了個眼神。
怎麼樣?
你看我厲害吧?
裴穗裝作沒看到:......哦。
因為沒有村民發言,所以接連都是玩家上台,信息量有點爆炸。
昨天那個上台發言的真·預言家又苦著臉說道:“我真的是預言家,請你們相信我,昨晚......我驗了警長的身份,他也是個好人!我查不到狼人這真的不能怪我!但大家要相信我啊!!!”
其實他的目的已經不是讓村民們相信他了,昨天說警長助手是好人,今天又說警長是好人,明顯是希望他們倆能罩他。
但很抱歉,毛浩南並不吃這一套,嗤之以鼻。
老子是不是好人還用得著你來說?
村民們也:......哦。
反正不管我們這些投票工具人什麼事。
沈默這次上去也言簡意賅,指著假預言家,“他,狼人。”
又指著後麵跳小紅帽的那個萬魔教玩家說道:“他,查殺,狼人。”
萬魔教玩家臉色一僵,隨即冷哼地彆過頭。
裴穗淡淡一笑,彆說沈默這預言家裝得還挺像的。
如果不是因為太了解他,她怕是都要真信了他是昨晚驗出了一隻狼人的預言家。
兩個預言家對跳之後,又出現了一個女巫。
是無限宗的玩家,不過他的聲音有點發抖,很明顯就是不會說謊,所以裴穗一聽就能聽出來。
他之前沒有出來跳,可能也是知道自己不擅長說謊。
隻是現在局勢這麼亂,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了神出來擋刀,還是狼人出來亂咬人。
裴穗比較傾向於後者。
終於到了裴穗發言。
因為她旁邊的那個真·馴熊師死了,所以現在輪到了她末置位發言,算是可以歸票的存在。
她聲音悅耳清朗,淡聲分析道:“現在場上有兩個小紅帽、兩個預言家,還有個女巫,我相信大家都能分辨出真假。”
“第一個小紅帽說他看到了霍是狼人,晚上帶著狼人在行動。第二個小紅帽說他看到了第一個小紅帽是狼人。很明顯,第一個小紅帽是狼人。”
“霍如果是狼人,他在花花村待了這麼多年,對地形當然比我們這些新來的要熟得多,他不可能會讓小紅帽找到一個絕佳的地方隱藏,而他絲毫沒有發現,反而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第二個小紅帽的邏輯更能自洽。”
“至於兩個預言家嘛,我就不分析了,明眼人都能看出誰是真的,誰是假的。還有那個女巫,你不會撒謊就彆出來跳了,不知道你什麼意思,下輪再看看你表現。”裴穗歎了一口氣,思索片刻,“這次都投假預言家吧!他到現在都賊心不死,還不肯承認自己是假的,那肯定就是狼人了!把他投出去,免得他天天在那說誰誰誰是好人,混淆視線。”
裴穗發完言,就回到了人群中間。
她朝毛浩南瞟了一眼,意思是接下來都交給你了。
毛浩南眼神會意,點點頭,看向發言的1號。
裴穗長得很漂亮,1號也是個冰山美人。
兩人連在一起發言,原本佛係打醬油的村民們都認真不少。
這麼賞心悅目的發言,聽聽也不錯。
1號冷冷地掃視了一圈,聲音如冷冽冰泉般開口,說出來的話卻宛如星際導.彈,直接炸得大家有點兒腦袋宕機。
她說:“我是女巫,解藥還沒用,毒藥也還沒開,今晚我會用毒藥,場上的狼人,你們為自為之。”
這句話是炸狼人的,裴穗觀察了一下,發現了不少端倪。
看來這1號還真是好人,也挺會玩。
接下來一句,依舊炸裂。
“第一晚,他被咬了,我沒救他。”1號忽然抬手,指向無限宗的一名玩家,也就是剛剛假跳女巫的那一位。
“但他活得好好的,不知道是不是攝夢人救了他。”
“第二晚,有兩個人被咬。”1號忽然停頓,目光清幽冰冷,“廣播提示,我看到有紅光的小木屋就是今晚被咬的村民,我的解藥可以救他們。”
“一個是他。”她指著卜開,那眼神好像如同是看到一個陌生人瀕臨死亡,而她毫不在意。
卜開有點受傷的看著1號。
她是他師父啊!
以前,她什麼事都會擋在他前麵。
可現在......卻連看到他可能會死,都無動於衷了嗎?
1號緊接著說道:“但他沒死,也可能是攝夢人或守衛救了他。”
“另一個被咬的,是我的朋友,他現在已經死了。”她指了指花花廣場另一側的屍體,“但他第二天沒死,是昨晚作為狼人被我反殺的。”
1號所說的,是那個灰發的萬魔教玩家,真·馴熊師。
裴穗:......你狠。
你隊友被狼人咬了,你不救他。
你隊友來咬你,你就直接反殺了他。
牛逼。
不過很快,裴穗又意識到了不對勁。
不對啊!她記得她旁邊那個是真的馴熊師吧。
怎麼又變成了狼人?
還是前一晚為了騙解藥就自己咬自己,但是沒有騙到解藥,第二天就去咬1號的狼人?
那麼問題來了,難道他咬自己也沒死的那一晚,也被守衛或者攝夢人保護了嗎?
那攝夢人或者守衛可真牛逼,每晚都能守護住狼人要咬的村民。
他們是在狼人身上裝了監控???
1號的話還沒說完。
她留給了各個玩家一些思索的時間,然後才繼續說道:“昨晚,也就是第三晚,我反殺了狼人後再次出門。這次,泛紅光的小木屋有......三個,也就是說有三個村民被狼人咬了,需要解藥。”
很明顯,她還是沒救他們。
裴穗:......你這解藥是要留到遊戲結束啊?
但裴穗又很快理解了1號的想法,她是女巫,如果解藥沒用,每晚就可以出門,看到哪些村民被狼人咬了,由此獲得更多的線索。
隻是這線索,明顯有點瘮人。
裴穗理了理1號提供的信息,發現和她的推測有點吻合。
狼人可以集體行動,也可以分開去咬人!這樣的話,被咬的村民數量就會增加。
所以第一晚,隻有一個村民被咬,可能是狼人第一晚集體行動。
而第二晚,分了兩隊行動。
第三晚,有三個村民被咬,那至少還有三個狼人,或者更多!
越想,裴穗越覺得頭皮發麻。
如果是普通的狼人殺,狼人夠多而神民不夠的情況下,可能就直接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