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不行......太......太快了。
“宋京墨,”她看癡了看傻了般呢喃他的名字。
“嗯?”他回答很輕。
“你怎麼長得......這麼好看.......”她呆呆地把後半截話說了出來。
這麼漂亮,還這麼溫柔。
被困在嵩嶼這麼個小地方。
錦繡焚灰,珠玉蒙塵。
她想到花千蕊,雖然不知道宋京墨之前的家事,但即便在男女之情上笨拙如她,也看出端倪來。
她頭一次如此固執且貪心地想要些什麼。
男人神色微滯,隨即笑出聲來。
他極其愉悅,笑得肩膀顫抖。
南星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混賬女流氓話,臉色瞬間漲紅,恨不得當下給自己一巴掌,她一把搶過他手裡的東西,結結巴巴捍衛尊嚴般:“笑......笑個屁,我已經學會了,我.....我自己來!”
宋京墨漆黑漂亮的桃花眼眯了下,他收回手,看著背對著他氣鼓鼓拆螃蟹的小姑娘背影。
夕陽無限好。
他手臂搭在桌子邊緣,長指懶洋洋地垂下來,他好像許久沒有如此開心與放鬆了。
南星偶然抬頭一瞥,看到男人溫柔愉悅的神色,心底像被□□熊的蜂蜜棒蹭了一道。
看他開心,她似乎也會跟著開心。
彆扭、傻氣,卻也是跟著笑。
不遠處,杜若瞥見槐樹下的這一幕,蒼老渾濁的眼眸眯了眯。
宋京墨變了很多。
這孩子之前端著副溫和得體的麵具,看似對人人都溫和,實際上對人人都疏離。
那時候的宋京墨像是陶瓷包裹的小人兒,外表乖巧華麗,內心卻是一潭死水。
直到遇見南家的小丫頭。
原本腐朽的枯木緩慢長出了心臟,竟然也漸漸綿延生長出血肉來。
活生生長成了真實、溫熱的人。
到如今,這孩子竟然也能如此真實笑出來,是那種發自肺腑的笑。
愛竟也讓懸崖變平底,生出森林。
枯木也逢春。
杜若背著手離開了。
不知何時,他的脊背也佝僂了,腿腳也不靈便了。
那麼,就讓他這把老骨頭再任性最後一把。
杜若想到宋末讓人差來的問信。
他雖然照顧宋京墨,但一直都是宋末的眼線。
宋末書信中提及了住在嵩嶼的那個小丫頭,顯然也對南星起了疑心。
杜若笑了笑,笑聲蒼老。
老頭兒取了毛筆沾了墨汁,在回信上慢悠悠地寫著,將南星的身份與疑點隱藏了去,隻以“好友家來借住的小丫頭”代稱。
他這把老骨頭,能遮蔽一時的風雨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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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單花千蕊帶來的肥蟹南星就乾了三大盤,吃得眼冒精光嘴角流油。
雖然她很不爽花千蕊故意為難她,但是這做飯的手藝真的沒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