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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大清早,東院兒就開始“當啷咣當”地收拾開了。
宋京墨向來有早起的習慣,一早就聽到了動靜,過來隔壁一看,房門大敞亮開著,某個小姑娘蘑菇似地往地上一頓,大開著的行李箱攤在地上,正收拾東西,一副打定主意要走的樣子。
聽到他過來的腳步聲,南星心頭顫了顫,有點慌,卻故作鎮定把他當空氣自顧自地收拾起來。
宋京墨倚靠著門框看了她半晌,小姑娘氣鼓鼓地把什麼東西一股腦兒地往裡塞,什麼吃的用的穿的,把行李箱撐得鼓鼓囊囊的,怎麼合都合不上,她索性站起來用腿夾著關箱子。
他被她這獨特關箱子的法兒子逗樂了,問:“就這麼著急走?”
南星不理他,顯然還在氣頭兒上,手上的行李箱也跟故意作對似得怎麼也關不上,“啪”地一聲彈開,衣服鞋子散落一地。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火氣上來了,轉頭看他,頂嘴:“我想什麼時候走什麼時候走,你管得著我?”
宋京墨攤了攤手,悉聽尊便的架勢。
南星咬牙,這人有時候脾氣好的可以,吵架都吵不起來。
她“哼”了聲,背對著他彎腰撿地上的東西,嘴裡咄咄逼人:“我才不跟騙子住一起,晦氣!惡心!我容易睡不著覺!”
她罵得呲牙咧嘴咬牙切齒似得,連炮珠兒一樣話語不斷,宋京墨聽得好笑,伶牙俐齒的一張嘴,罵人罵得挺凶親起來卻那麼軟。
他幾步走過去。
南星聽到身後的動靜,警戒地站起來,以為自己惹惱了他,怕再來一次昨晚那一出兒,她往後縮了縮,像是森林裡飲水的小鹿聽到風吹草動都杯弓蛇影的。
宋京墨笑:“怕我?”
她嘴硬:“才沒有。”
“那你躲那麼遠做什麼?”
“我站這兒涼快,我樂意!”
他覷一眼她站在的那陽光地兒,沒說什麼。
男人彎下腰來,熨燙規整的白襯衫隨著他的動作牽扯出幾絲皺褶勾勒著勁瘦的腰身。
他將她亂七八糟瞎塞的衣服取出來,攤在床邊上一件件地疊。
他動作細心而溫柔,轉眼間亂糟糟的衣服被他一摞摞疊得規整,塞進箱子裡,再慢條斯理地將她的鞋子,水杯,筆記本一樣樣放進去。
原本亂糟糟占據空間極大的東西經過他這麼分門彆類一整理,省出不少空間,倒是全放進去了。
在他要合上箱子的前一瞬,南星突然想起來什麼般,嘴裡喊著“等一下”將衣架上晾著的幾小塊東西扯下來就要往快合上的箱子裡塞。
她的手半遮半掩著,躲躲閃閃的。
早乾嘛去了?
男人險些被她氣笑了,這麼胡來。
他怕箱子夾著她的手,將她手裡的東西拿過來,簡單疊了下,裝到單獨的乾淨收納袋裡,才塞到行李箱的一角。
“你——”南星沒料到他來這麼一出,瞪直了眼,張了張嘴罵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