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了投了投了,”南峰沒好氣道,“你這傻丫頭怎麼胳膊肘淨往外拐,我跟你說的啥你是一句都沒聽進去不是?”
聽到這句,南星放心了,又嗦了口冰激淩,含糊道:“那啥,老南,我這裡還有道法課哈,先掛了。”
“你不是剛下課,臭丫頭你是不是騙我,問你話呢聽見沒?還有,你怎麼叫我呢,沒大沒小的。”
“爹你說啥我聽不清,我這兒信號不好先掛了——”南星拖了最後一個長音,沒給南峰再囉嗦的機會,隨後果斷掛了電話。
不知道是不是當爹的都會把女兒未來的男朋友當做假想敵,尤其隨著女兒越來越大對她身邊異性朋友風聲鶴唳的。
上次南峰接南星去學校門口吃飯,時不時就有意無意打探她身邊異性朋友,講了一堆大學裡男生說甜言蜜語騙小姑娘的事情,南星聽得耳朵都疼。
她本就生得漂亮,氣質出眾,小太陽似得,身邊自然不缺愛慕者,追求者如過江之鯽,優秀陽光帥氣的男生更是一抓一大把,樣貌家世脾氣挑不出錯來,但是南星卻統統拒絕了。
張紫薇最不解,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就差戳著南星的額頭點她了,“你傻不傻傻不傻?王子軒他們家多有錢你知道不?家產都上億了人家還圈子乾淨初戀都沒有,這麼一個陽光開朗的大男孩你不談?就算現在沒感覺你也可以給個試用期啊,萬一就快樂了呢?你給我說說,你為什麼都給人家拒絕了?”
南星也說不出來。
在她離開嵩嶼那天,有人在她心裡中了蠱。
她的心裡裝進了本該不屬於這裡的東西,塞得滿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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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末,崇德樓後的兩棵銀杏樹葉子變得金黃,據說這兩棵樹自建校之前就存在,已經有上千年的曆史,樹乾高大盤根錯節,恰好昨夜刮了急風,落葉紛飛,金黃滿地。
南星拎著掃把和簸箕過來時,看到碧綠草地上滿坪金黃以及周圍三三兩兩早起拍照來打開的學生,歎了口氣。
她也是夠倒黴催的,輪到今天值日,不但要打掃周圍太多的落葉,還要驅散圍觀的學生。
本來張紫薇應該和她一起的,結果這個重色輕友的臭丫頭,早起聽說男朋友昨晚喝吐了,匆匆忙忙跑公寓照顧去了,偏巧今天林聲和李思思都有事兒,於是所有的活兒都落在南星身上了。
一直折騰到十點多,才清理得差不多,南星手腳酸疼,剛坐下來喝口水就接到了林聲的電話。
“星爺你忙完了不?”林聲的聲音焦急得不行。
“剛掃完,你說,怎麼了?”
“思思受傷了,她材料都準備好了要代表學生會去接見今天下午名人演講的演講老師,我現在弄著思思去醫院,你能先替她去不?”
南星聽得耳邊嗡嗡,慌亂中隻問了句:“思思傷到哪裡了?嚴不嚴重?”
“還沒到醫院,我和沐教授帶她過去,沐教授去開車了。”那邊林聲也急得滿頭大汗聲音顫抖。
“彆說了,你們趕快去,思思的工作我馬上去弄。”南星疾聲應下了。
她午飯都沒來得及吃,就去學生會拿材料。
得知演講地點在第一大會堂,南星又馬不停蹄地往大會堂跑最後一遍檢查場地布置情況。
因為開學競選了團支書,她最近在幫班裡同學整積極分子的材料,每篇都親自幫著批改到半夜,今天又連軸轉從早上忙到下午,午飯都沒吃,各種事情連軸轉在一起,中途還有卓正差點出事兒,要做通南峰的思想工作,一堆事情連軸轉下來,累得腳步虛浮,眼皮沉重地像是在打架。
最後一遍檢查沒有問題,南星調試好大禮堂的燈光,看了時間還早,她太累了,於是定了個鬨鐘蜷縮在後台休息室的沙發上閉上眼眯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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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斯萊斯緩緩行駛進校園。
趙陽看了眼坐在後麵閉目養神的男人,雖然不忍,但還是輕聲開口:“公子,咱們到了。”
男人聞言,緩緩睜開眼。
趙陽接著道:“剛剛為您訂了聖赫勒拿咖啡,稍後就送到休息室。”
宋京墨抬手捏了下鼻梁,“嗯”了聲。
最近卓正內部大刀闊斧的改革,他基本上沒睡過超五小時的覺,國內國外連軸轉來回跑,一次發高燒還是邊打點滴邊處理公司事務。
趙陽看著都心疼得不行,皺著眉道:“這次的演講本來劉校不打算麻煩您,而且並不是很重要,您身體已經很勞累了,需要休息,其實完全可以取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