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京墨接過,沒看一眼,清淡地“嗯”了聲,“張助那邊解決了?”
“剛剛張特助已經帶人過去那家了。”趙陽低頭,眼觀鼻鼻觀心,“請您指示。”
男人慢條斯理拿著勺子攪了攪調羹,許久沒說話。
陽光一點點從大樓轉角的陰影落在停機坪上,盎然生機。
“彆弄死了,留口氣兒。”他拿著茶盅,輕描淡寫地吹了口氣。
趙陽額頭上的汗都下來了,心中已經了然。
“這事兒沒完,剩下的,等我回北城親自處理,讓卓正最好的律師團現在準備證據線索。”
男人嗬笑了聲。
欺負完了他的人,他要那一家人,從出生到現在,一樁樁一條條罪證,貪汙漏稅的各種事兒,都被摁在罪名塚上,白紙黑字落在檔案裡,一輩子也抹殺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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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宿舍裡,在張紫薇的慫恿下,正在全員輪番上陣給南星做思想工作。
張紫薇打頭:“我說星爺,昨天但凡宿管老師沒發現校醫來的晚,您都得打120上救護車您懂麼?命要緊工作要緊啊?”
林聲緊隨其後:“是啊,南星,你完全可以和靜瑤學姐說說,有工作量可以,但是彆安排太多,臟活累活你一手全包了,這次是遇到個耍無賴,下次萬一遇到個臭流氓呢?”
李思思嘴皮子沒她倆利索,但是她這次也軟軟糯糯地站了隊,不想南星再累到這麼危險,於是柔柔地在床邊兒一站,堅定點頭:“嗯,她們說的都對。”
張紫薇猛地扭頭:“不是啊,思思,你不多說點?”
“噗嗤”南星笑了出來。
笑著笑著,淚水想往下滾,喉頭哽咽。
“紫薇,阿聲,思思,謝謝你們,能在北大遇到你們這樣的朋友,我這個整個高中題沒白做,書沒白背。”南星笑起來,眼睛彎彎,“但是,我真的不想放棄這次實習的機會,靜瑤師父讓我做的事情,我也是在行動過程中知行合一,我真的很開心。”
“昨晚發生的事情對我來說是個教訓,我以後會多注意,沒有經曆就沒有成長,這樣的事情我下次就能避免不會再犯了,但是也希望你們能支持我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好嗎?”
被這樣一雙盈盈杏眸懇切的注視著林聲第一個繳械投降,“我支持你,南星。”
張紫薇張了張嘴,眼神兒飛刀子,無聲譴責林聲,卻不料旁邊的李思思溫溫柔柔地開口了:“好,那我也支持你,星星。”
張紫薇:......
三雙眼睛“刷拉拉”地轉過來,真切地看著她。
張紫薇歎了口氣:“行行行,我說不過你們,不過星爺,你下次一個人出去的時候一定要給我們發信息。”
南星笑了:“好。”
她知道張靜瑤是想重點培養她。
這次大病一場,她也隻請了一天假,第二天就去萬隆報道了,沒絲毫怨言。
張靜瑤看在眼裡,於是放手讓南星去接一些小案子,雖然坐不了辯護席,但是所有的線索證據梳理,以及對接委托人都是南星一手負責,張靜瑤隻需要根據南星給出的東西開庭辯護。
張靜瑤是敢說敢做第一人,說百分百信任南星,就真的百分百信任她,真的就了解案件經過,看了南星給的一手證據資料以及辯證邏輯,帶了個腦子上了。
庭審結束,南星恭賀之餘,還興致勃勃地以為張靜瑤根據自己的分析在梳理過案情,接過女人在休息室裡先乾了一瓶百歲山,抬手鬆了鬆領結,舒了口氣,狐狸眼挑起笑眯眯看著她:“沒啊,我可是全程憑借你的邏輯鏈走的啊,小徒弟。”
南星腳底下差點一個趔趄,小心翼翼地發問了句:“不是,師父,你昨晚真是沒有自己整理一遍嗎?”
張靜瑤抽了張紙巾,優雅擦擦唇,掏出小鏡子和口紅補妝,眼睛都沒抬一下:“昨晚我在汗蒸啊,哪裡來得及還自己分析。”
南星:........
您是真心大。
女人補完唇妝,笑眯眯抬起眼來看她:“因為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