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圖框有些不耐煩地偏過頭,將凳子往前一拖,留出讓南星過的空間,竟然絲毫沒有為難她。
南星頗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據朱子涵說,這個叫圖框的可是個問題少年,打架談戀愛逃課無惡不作的,怎麼今天如此乖巧,乖到她都沒法兒下手了。
她安安穩穩地在位置上坐下來,卻不知道少年彆過去臉去,眼睫顫了顫,故意沒看她這邊兒。
一整天,南星基本上都沒和圖框搭上話,她試探性地問些什麼男生都冷冷地。
“同學,我出去接個水,你讓一下好不好?”
“.......”
“同學,你壓住我的卷子了,抬一下胳膊......”
“......”
“同學,我上個廁所,你——”
男生極為不難煩地覷她一眼,不等她說完,將凳子“嘩啦”一下拉開。
做是都照做了,就是不搭腔。
南星差點兒氣笑了,真是塊難啃的硬骨頭,幸虧她這是換了個身份潛入到學校裡頭來了。
關於案情的推進進度一分沒遞進,情書她倒是收了一堆,厚厚一遝,桌膛裡都塞不下來了。
一直挨到晚自習。
南星第一節課前出去接了杯水的功夫,再回來,旁邊的桌子已經空了,桌膛裡的書包也沒了。
顯然人已經逃課走了。
南星“嘖”了聲,乖乖坐回座位上,忽然轉身,用筆杆敲了敲後座男生的桌子,她記得這個男生和圖框關係看起來不錯。
男生正在跟周圍的哥們兒胡吹海聊,冷不防桌子被人敲了敲。
“誰啊,沒看見老子正在——”話音戛然而止,他猛地對上女生清澈無辜的杏眸,帶著一絲絲哀求。
“哎呦,新同學好新同學好。”他立馬態度來了個大轉彎。
“同學,你知道他去哪裡了嗎?”南星指了下旁邊座位。
“圖框啊,他晚自習都翹課去學校後門小巷子裡的酒吧。”
南星:“去酒吧?”
“對,好像是去兼職什麼的吧。”
-
SKY酒吧開在小巷子裡,兩側是老舊的紅磚牆,有些建築久了早就坍塌,上麵掛著各種油漆塗鴉噴灑彩繪,誇張的骷髏頭和巷子儘頭酒吧招牌詭異的霓虹燈遙相呼應。
夜風卷過幾張小廣告刮著飛過來,“啪”地一聲,貼在斑駁的電線杆上。
南星腳步頓了下,在行動前還是給張靜瑤微信發了個位置過去,才走到酒吧門前,一把拉開門進去。
裡麵的喧鬨搖滾重低音吵得南星差點一個趔趄想要滾著出去,五光十色的燈光在舞池裡亂晃。
她絕對不是傳統意義上的乖,不過進酒吧,倒還是頭一次。
對這種嘈雜煩亂到重低音幾乎快把耳膜振破的環境,她還真是不喜歡。
但是來都來了,怎麼能半途而廢滾回去。
女孩子從一進來仿佛就自帶磁石一樣,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當然,大多還是雄性。
偏偏某人還毫無知覺般,絲毫不知道自己穿著這身校服貿然闖進來引起軒然大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