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清楚地記得,畫這幅畫的時候,謝娩還沒有正式跟譚裕談戀愛,她當時跟母親吵架,被斷了生活費,在花店打工,閒暇的時候,就喜歡畫點畫。
而這幅向日葵,就是那個時候,畫的。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譚裕因為沒有帶雨傘,躲進了謝娩打工的花店。
大雨傾盆而下,嘩啦啦的,變成一道水簾,謝娩安靜地坐在花叢中畫畫,回頭的時候,正正好好撞入了男人的視線。
“譚同學,來躲雨的?”
她笑著放下畫筆,走到譚裕身側,看著窗外的瓢潑大雨皺了皺眉。
其實花店是有傘的,但是那樣大的雨,就算是打傘了也會被淋成落湯雞,所以謝娩將人留了下來。
她給譚裕倒了杯茶,笑著說:“我記得你,你是隔壁3班的班長,我們班主任可喜歡你了,經常在我們麵前提起。”
謝娩笑著,溫和得就像是花店裡麵盛開的向日葵,不知不覺間她就迷了譚裕的眼睛。
少女彼時依舊是陽光明媚,甚至有些許的張揚。
但當時的譚裕可不是現在的樣子,他話很少,像是一個安靜美男,不說話的時候總給人一種生人勿進的感覺。
謝娩安靜地坐在畫板麵前,一點一點地畫著向日葵的畫板,身後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人,她回頭看去,正好撞入那雙深邃的眸子。
“譚同學你會畫畫嗎?”
少年愣了一下,隨即搖頭。
謝娩卻忽然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看著自己麵前的人微微一笑說道:“沒有關係,我可以教你。”
她讓出自己的位置,把畫筆送到譚裕的手中,然後握著他的手,在潔白的畫紙上落下一朵燦爛的向日葵,如同少女一樣明媚的畫。
窗外的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不遠處的天邊架起一道漂亮的彩虹橋。
也是那一次,謝娩悄無聲息地走進了少年的心裡,在那片柔軟的土地上留下了一顆種子。
在後來的日子裡,種子發芽,悄無聲息地長成一棵參天大樹。
從回憶裡抽身出來,譚裕看著自己麵前的謝娩,鬼使神差地就問出了一個問題:“阿娩,你家有畫板嗎?”
“畫板?”謝娩思索了一下,然後起身走到書房,因為很久沒有整理的原因,這裡顯得有點淩亂,但是擺在中間的畫板,卻依舊那麼明亮。
“你指的是它吧。”
謝娩走進去,用手擦去上麵的灰,譚裕卻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顏料和畫筆,他讓謝娩握住筆,然後自己握住她的手。
時間仿佛回到了很多年之前,隻是這一次兩個人的位置對調了。
男人的呼吸聲灑在謝娩脖子處,她微微一笑,然後看向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