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服喪人靜待故友逢(1 / 2)

天問 白水源 4360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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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境,不虛山,蒲丘族祭祀殿。

橫梁四柱上都是雕金砌玉,奢華異常。四周深紫色的帳幔被垂著穗子的綢帶束著柔順垂墜,折射著燈火光輝的珠簾玉幕層層疊疊,直垂到地麵上。四周牆壁上描繪著大片大片的筆畫,一眼望去,色彩鮮明,氣勢恢宏。

燈盞支架上滿是長明燈,燈火通明,卻不見人影。

驀然間,珠簾微動,帳幔與燭火輕輕搖曳,一個身披白色鬥篷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祭壇中央,他孤零零地站在那兒,氣息飄忽不定,一會兒讓人覺得他自天地初始就站在那兒,一會兒又仿佛是憑空出現。

他的鬥篷寬大直垂到地麵上,攏住了整個身形,尖角兜帽很深,將這人的臉遮蔽在暗沉沉的陰影裡,走動間光線變化,才看見他兜帽之下還帶著一張白色無臉麵具。

白森森一片的麵具沒有任何裝飾和紋樣,隻在眼睛的位置挖了兩個空洞,空洞裡看不見眼睛,隻能看到黑暗且深邃的一片,顯得格外陰森,白色鬥篷下漏出的部分可以看出是一身斬衰重喪服,白色粗麻布,衣邊斷處外漏不緝,腳踏檾麻履,手持一根竹杖。

他一步一頓,緩緩走上前,一手持竹杖杵著地麵,一手搭上了供奉著祭品的赤紅漆木桌案,抬頭看著神像。

這是一尊年代悠久的石刻神女像,神女姿態與雲華宗的青玉神像一樣,隻是串珠手釧之上多了一片葉片狀的吊墜。

神像周身彌漫著一股濃厚的曆史氣息,沉重又粗獷,宛如實質一般,與這座祭祀神殿低調卻又細致考究的華貴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服喪人微微偏頭,閉上了眼睛,屏息片刻,突然長舒一口氣:“啊——我感應到了,這一脈同源的力量。”

他收回撫著桌案的手,放在自己心臟的位置,好像在安撫什麼人,又好像在自言自語:“快了,就快了,再等等,彆著急,我先邀請他們過來試一試。”

“誰!誰在那兒!”守夜人從回廊下飛奔而來,一瞧,祭殿內空空蕩蕩,隻有燭火微搖、帷幔輕擺,空空蕩蕩。

守夜人摳了摳後腦勺,“奇怪,難道是我眼花了,明天一定要讓李老二來守下半夜,”然後打了個哈欠,斜倚在門邊眯上了眼。

......

不遠處的西山山坳,清雅的彆苑坐落在半山腰,明亮的燈火在這一整片黑沉沉的山脈中格外抓人眼球。

“啊!!!!!!!!!”一聲慘叫刺破長夜,回蕩在山穀裡。驚得鴉雀齊鳴,振翅在樹梢間飛竄。

更遠方的密林中,一個孤零零的身影正在翻山越嶺,跌跌撞撞地逃亡。

·

南境,南禺山。

此處本應當是山清水秀、美景如畫之地,這時卻一片狼藉,河灘亂石上全是飛濺開的血跡。

眾多雲華宗弟子將一群村民護在中間,與低空疾飛而過的鬿雀打鬥——

鬿雀,喜好吃人的凶獸,外形像少了雞冠的公雞,全身長著赤黃交雜的羽毛,一顆白色腦袋,粗壯的利爪卻像是老虎,“虎爪”連在“雞身”之上,顯得極其不協調。

雲華宗眾弟子一邊對敵一邊還要留心護著身邊的百姓,一時之間左支右絀,稍有不慎就被鬿雀的利爪挖去一大塊血肉。

為首兩人正是沈清和與蕭澤禹。

沈清和丹鳳眼、柳葉眉、鼻梁高挺,麵有冰雪之色,氣質出眾,揮劍廝殺間眉目淩厲,更顯得寒氣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