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被他盯得一陣脊背發涼,不等他想好怎麼拒絕,就發現宿舍的門被推開了,走進來的竟然是端著蛋糕的京棠。
京棠走到他麵前單膝跪下,笑容陰惻惻的:“之晗哥哥,今天可是我們結婚一周年紀念日,先吃塊蛋糕慶祝一下,是我用手喂你,還是……”他舔了舔殷紅的嘴角,“用嘴?
陸西一臉WTF,為什麼會這樣,一個不夠還來了兩個?!
然而更驚悚的還在後頭,陸西剛想逃離這裡,一把刀忽然橫在了他的喉嚨上,轉頭發現自己床上還躺著一身紅色長袍的暢晚。
暢晚眯起眼捏住他的下巴:“師父還真是朝三暮四啊,有我侍奉還不夠麼,居然還養了這麼多孌寵。”
說著伸手就去扯他睡褲的鬆緊帶,陰冷一笑:“今晚得讓師父知道誰才是你男人。”
陸西嚇得大吼:“我隻是個正常人,你們能不能放過我啊!”
他猛然驚醒一下就撞到了頭頂的棺材蓋上,把身旁沉思的暢晚嚇了一跳,看到他疼得抱著頭蜷縮成一團,嫌棄之餘還是問了句:“鬼喊鬼叫的,死了嗎?”
陸西抱著頭沒出聲,暢晚不耐煩的挪過去,在黑暗中他的眼睛看東西也是很清晰的。他湊到陸西身邊,沒想到對方一下抬起了頭,猝不及防就跟他的嘴唇擦了一下。
一時間兩人都僵住了,陸西也沒料到暢晚會湊過來看他。
但是看對方的表情,就有種不好的預感,盯著他,赤紅的眼睛滿是洶湧澎湃的怒火,就好像吃了一隻蟑螂。
陸西也委屈啊,好像我就樂意親你似的,真當自己是香餑餑啊,還是親你一下延年益壽長命百歲啊?
可是他顯然沒有委屈的資格,他手忙腳亂的解釋,“我可沒對你有什麼想法,剛才就是貼太近碰了一下,你放心,你不說我不說肯定沒人知道,咱倆就當什麼都沒發生……”
不等他把話說完,暢晚一掌打過來,陸西隻感覺一陣黑色旋風平地而起,對著自己的心口像一頭猛虎似的衝了過來,陸西還來不及起招防禦,就被猝不及防的打到了棺材板上,隻聽轟隆一聲,棺材直接從中間一分為二,陸西也從半空中掉在了地上。
疼……
那一刻沒有彆的感覺,在胸口的劇痛下,所有的感知都被淡化。
陸西癱在地上,望著黑漆漆的天空,視野模糊了好久才有了焦距,而暢晚就在旁邊看著他,看陸西一直躺在地上不起來,又踢了他一腳。
“再裝死就讓你感受一下真死的感覺。”
陸西捂著心口,用佩劍撐著地麵勉勉強強站起來,他朝暢晚看了一眼,沒說一句話。
倒是暢晚被他看得有些心虛,但還是哼笑一聲:“怎麼,我打你一掌覺得委屈了?”
陸西走在前麵,聽到他的聲音也沒回頭:“雖然是誤會,但我之前也打了你一掌,現在還回來很公平,這樣我就不欠你的了。挺好。”
尤其是最後兩個字,陸西說的格外果決,就好像從此以後跟他恩斷義絕似的。
明明他和暢晚也不過相識一天而已。
但暢晚聽到這種陰陽怪氣的話就覺得不舒服,上前幾步擋住陸西:“什麼挺好?”
陸西:“從此以後兩不相欠。我離你遠點,你也離我遠點,省得相看兩厭不好麼。”
暢晚低笑一聲,眼神忽然有些危險:“相看兩厭?”
陸西覺得他簡直腦子有病,嗤笑一聲:“不相看兩厭,我還喜歡你?”說罷直接撞開了他的肩膀。
陸西徑自繞開他,他拿著手裡的羅盤還要給結界外的宋成玉他們引路,暢晚抿緊薄唇,看著陸西的背影,指尖抑製不住的往外散發著團團黑霧。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讓他這麼憤怒過。
他想要陸西主動哭著向他認錯,可到底怎麼才能讓這個人心甘情願的臣服呢,暢晚想了想還是跟上陸西的腳步,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弱點,他就來找找這家夥的弱點究竟是什麼。
陸西念著引路訣,單手拖著羅盤在漆黑的街道行走,奇怪的是這裡的天空沒有任何星月的光芒,空中全是大片濃重的黑霧,行走其中隻能嗅到陣陣腐臭。
他拿出隨身攜帶的羊脂蠟用術法點燃,就在火光亮起的刹那,眼前的景象頓時讓陸西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視野之內全是大片大片的白骨。
地麵上已經風化的白骨變成了灰白色,踩上去雙腳深陷其中,隱約能聽到黑霧中這些逝者的哀嚎。
城牆之前摞滿了堆積如山的白骨,層層疊疊,所有的白骨都是腳朝裡頭朝外,大大小小的骷髏露在外麵,在黑霧中靜靜的擺出一張張哭喪的臉,他們都在看著陸西這個闖入其中的外來者,蠕動著乾枯的四肢蠢蠢欲動,似乎準備將其拖入其中,成為它們新的一員。
可是很快陸西身後就出現了另一道緋紅的身影,隻是一個眼神,整麵骷髏牆轟然倒塌,頃刻間碎成了一地齏粉。
作者有話要說:陸西:情商低到這份上,真是沒救了……
暢晚:不師父!我還可以挽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