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障眼法。
這客棧都荒廢幾十年了,地麵上攢了一層灰,紅薯掉在地上,外麵整整一層都不能吃了。
聽著暢晚幸災樂禍的笑聲,陸西已經被氣到沒脾氣了,他低頭撿起紅薯,小心剝掉外麵沾了灰的紅薯肉,裝進碗裡,繞過暢晚從外麵的樓梯上了二樓。
暢晚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殆儘,表情變化之快,就像是換了一張麵具。
陸西敲響了二十三師弟的房門,把自己烤熟的紅薯遞給他一個。
二十三接紅薯時看到了陸西被燙紅的手指,不禁眼眶有些發熱,“孟師兄,你的手都被燙傷了,肯定很疼吧?”
陸西都沒注意到自己手被燙傷,被他這麼一提醒才發覺,隨意甩了甩,“這點小傷沒事,你快趁熱吃吧,我就先走了啊。”
二十三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孟師兄你等等,我這裡有燙傷藥,我幫你上一點每天就會好很多。”
等二十三幫他上完藥,陸西的紅薯也吃得差不多了,他趕了一天的山路也挺餓的,倒是二十三幫他上藥都沒怎麼顧得上吃紅薯,眼看時間已經不早,陸西也不好再打擾他休息,起身互道晚安後離開了房間。
沒想到他回房就看到暢晚站在自己房門前的台階上,陸西直覺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蹙著眉,想假裝沒看見繞過去,結果走到跟前還是被暢晚伸手攔下。
陸西深吸一口氣:“你又要乾什麼?”
暢晚:“紅薯給我,我現在又想要了。”
陸西嗤笑一聲,覺得這家夥簡直腦子有病:“剛才給你不要,現在我送人了你又想起來要。沒有!要吃自己下山挖去。”說罷甩開暢晚的手就要進房間。
就聽身後的人幽幽道:“好啊,那我現在就跟他要,隻是我下手一向沒輕重,要是不小心傷了小師叔,那就不好意思了。”
一聲冷笑後,暢晚抬腳就要離開,但他腳步故意放的很慢,果然不出三步,胳膊就被抓住了。
陸西看著他那張故作無辜的臉,說出來的話近乎咬牙切齒:“你還真是惡毒啊,自己不要就算丟了也不肯給彆人,你這麼自私自利,是不是從來沒人對你好過?”
暢晚沒說話。
陸西冷笑一聲:“沒人就對了,你這種人根本不配。”
暢晚:“我不配又怎樣,隻要是我想要的,你還不是要乖乖給我。”
陸西聽著他說的每個字,就感覺像是有隻蒼蠅在自己的理智上跳舞,爆發與不爆發僅在一念之間。
最後陸西還是妥協了,就算他不怕死,也不能連累二十三。
他抓著暢晚的手往房間裡拖,把人拉到床邊,從包裹裡找出一罐子玻璃容器裝的星星糖給他。
暢晚晃了晃手裡的糖罐,眉間一蹙,明顯不滿意:“想拿這個破玩意兒糊弄我。”
陸西:“什麼破玩意兒,這糖是西方列國擺渡轉運來的,就這一罐我自己都舍不得吃,你不要拿來給我!”
這罐子糖是陸西從孟予玄的房間裡翻箱倒櫃找出來的,看得出孟予玄平時也很珍惜,不過到底好不好吃就另說了。
反正陸西自己也沒嘗過。
看陸西的表現不像撒謊的樣子,暢晚才勉為其難的接受了這個紅薯的代替品,陸西為了表現出這罐糖的重要性,還反複叮囑:“要是讓我看到你把它丟了,小心我揍你屁股!”
說完也不等暢晚回應,他就和衣而臥躺上了床,往裡靠了靠,把自己的外袍蓋在身上,騰出一塊空地,要不是這客棧房間不夠,陸西是死都不願意跟這個臭崽子擠在一起住的。
好在暢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罐子糖上,他看陸西睡下,自己也在床外側躺下來,側身背對著陸西把罐子裡的星星糖倒出一顆,淡淡的藍色,看著倒是挺很好看的,放進去咂咂嘴,暢晚眉頭一皺,差點就要吐出來。
糖已經被推到了舌尖上,耳邊忽然響起陸西的那句話,‘要是讓我看到你把它丟了,小心我揍你屁股’。
想了想,他還是忍著齁甜的味道咽了下去,把糖罐擰好放進袖子裡,閉上眼時還在腹誹。
什麼破玩意,齁死了。
不過那個二十三肯定沒吃過。
作者有話要說:暢晚:心裡瞬間平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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