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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場麵真是……尷尬至極。

暢晚壓在他身上,還沒來得及行動,就被宋成玉提著領子拎起來扔到一旁,目光卻瞥向了陸西這邊,冷聲問:“怎麼回事?”

陸西拍拍身上的灰站起身,心想這麼顯而易見還需要他解釋嗎?明顯是他被那臭崽子按在地上咬了一口啊。

不過也是,怎麼說孟予玄也是宋成玉的緋聞男友,而且看宋成玉對他的態度,好像還有餘情未了的架勢,現在這情況就相當於剛分手不久的前男友,被彆人按住親,這確實有點頭冒綠光了。

陸西也不能讓他下不來台,絞儘腦汁編了個蹩腳的理由:“剛才練劍我批評他幾句,言辭過激這孩子可能生氣了,突然撲過來咬我一口,讓師父見笑了,弟子日後一定嚴加管教。”

宋成玉目光淡淡掃了陸西一眼,又看向暢晚,“是這麼回事?”

暢晚整理著被扯開的衣領,一身肌膚,在月光下白得類雪似冰,唯有那雙薄唇紅得醒目,他抿起唇角,莞爾一笑看向宋成玉:“弟子說是,宗主信嗎?”

宋成玉視線像是一縷無形的絲線,在他身上繞了三圈,而暢晚就那麼嘴角含笑的與其對視,不卑不亢,身後的及腰黑發無風自動,在半空中緩緩漂浮起來。陸西在一旁看著,就感覺像是在目睹一場高手對決,仿佛兩人已經通過意念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刀光劍影飛沙走石。

忐忑之餘陸西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不對啊,暢晚不是喜歡宋成玉嗎?上次在宮殿裡昏倒都把他急成那樣,現在宋成玉終於願意正眼看他了,怎麼還跟人家杠上了?

難道他之前猜錯了,其實暢晚根本不喜歡宋成玉?

想到這種可能後,陸西頓時為宋成玉捏了把汗,要是臭崽子不喜歡他,那他現在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

他剛想找個借口,把宋成玉勸走,沒想到暢晚忽然垂下眼服軟了。

他撿起地上的長劍,作揖道:“師父所言句句屬實,是弟子逾越了,還請宗主恕罪。”

宋成玉袖中的手指微微緊握,掩住虎口上的傷痕:“我讓予玄收你為徒,是想讓你有個歸宿,不至於流落荒山無家可歸。而不是引狼入室,讓不知隱藏什麼狼子野心的歹人進入宗門為非作歹。念你年幼,看在予玄麵上,僅此一次。如若再犯,定將你驅出宗門。”

宋成玉訓話時,暢晚一直保持著俯身作揖的姿勢,他始終垂著頭,沒人能看到他臉上的表情。

直到宋成玉說完最後一個字,他才緩緩直起身,卻帶著令人費解的笑意:“是,弟子謹遵宗主之命。”

宋成玉望著他的臉,足足看了片刻,才轉過身朝陸西走來。他伸手似乎想要碰陸西嘴角的傷口,陸西下意識朝後一躲,讓對方摸了個空,沒想到頭上彆的檀木簪忽然掉落,在腳下摔成兩半。

剛才被暢晚撲倒在地時,就聽腦後傳來一聲脆響,原來是這根簪子被壓斷了。

宋成玉看了眼,直接將自己的青玉簪拔下來,為陸西挽起腦後的長發,這親昵的動作弄得陸西十分不適應,縮著肩膀,總是抑製不住的想躲。

陸西感覺宋成玉鬆開自己的頭發,才問:“師父您這是?”

宋成玉:“這根青玉簪也是吾師當年送我的,跟了我有幾十載,如今我再將它轉贈給你。”

陸西有些驚訝:“這麼貴重的東西怎麼能贈給弟子。”說著就要取下頭上的玉簪,卻被一把按住。

宋成玉:“留著。”

陸西:“……”

勉為其難收下發簪後,宋成玉又跟他寒暄了一會,不知為何,陸西總感覺他是故意做給暢晚看似的,說著說著,手一會拍拍他的肩膀,一會摸摸他的頭發,把陸西窘迫的想躲又沒法躲,尬聊了半天,總算把宋成玉給送走了。

他轉身看著站在原地的暢晚,目光陰惻惻的盯著他頭頂的玉簪,那執拗的目光,就跟沒搶到糖的小孩似的。

陸西趕緊把頭上的簪子拔下來,遞給他:“這簪子是他師父送他,他又送我的,現在我再把它送你吧。”

陸西是看他想要,正好做個順水人情,沒想到這臭崽子,一巴掌揮過來把簪子打到地上,那可是貨真價實的青玉,碰到腳下的青石板喀嚓一聲就碎成了三四節。一根成色極佳的青玉簪,就這麼變成了一堆殘片。

陸西隻感覺一股血流直衝天靈蓋,“我說你有病吧!不要拉倒,是你的東西麼就摔!”

他彎腰趕緊撿起地上的殘片,尋思能不能粘回去,碎片剛撿起兩塊,就被暢晚抓住了手腕。

陸西還以為他又要搞什麼幺蛾子,正要發作,沒想到暢晚食指在玉片上輕輕一劃,所有的玉片就像按了倒退鍵一樣,眨眼的功夫合而為一,恢複的完好如初。

陸西目瞪口呆的拿起玉簪,在眼前仔細看了看,確實看不出一絲摔毀的痕跡,不禁感歎:“你還能把東西複原?”

暢晚:“不止東西,人也可以。不過隻有樣貌跟原來一樣,至於魂魄,我複原不了,但我可以創造一個新的。”

陸西脖子一僵,頭緩緩轉向他:“你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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