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死死抓著邱苼的手, 聲音幾乎從牙縫擠出來:“能不能……再換個條件?”
砍手砍腳他都能行,但這個,他真忍不了!
丟臉是小, 這要是不幸腹內出血當場死亡, 來收屍的人看到他屁股裡還塞個假xx, 估計他的大名第二天就能登到早報的頭條上。
邱苼看著他哭得黏糊糊的臉, 嘴角的笑越發恣意起來:“剛才是你自己說願意補償我, 我說了,你又討價還價。現在我讓步, 順你的意不牽扯到其他人,結果你又要我再換個條件。一悔再悔, 你以為我還是六歲小孩嗎?”
陸西感覺那玩意兒已經戳到屁股上了,冰涼的觸感,嚇得他脊背都跟著顫栗起來, 他被壓在床上, 脖子被邱苼掐著, 像隻快要被捏死的麻雀一樣瑟瑟發抖。
更無語的是他發現了一件事。
這副身體仿佛是淚失禁體製,隻要情緒一激動,眼淚就控製不住的往下掉。本來陸西並沒多想哭, 可心情稍有波動, 淚腺就跟水龍頭似的,一個勁兒往外灑,從進門這麼一會功夫,眼皮都要哭腫了, 還是沒停下來的意思。
這真不是矯情,而是無法自控。
陸西使勁吸了一下快要流進嘴裡的鼻涕,緊緊攥著邱苼的手腕, 斷斷續續道:“會死的……我肯定會死,求你好不好……”
邱苼:“會死?當初我才六歲,你把我拿去給王進財抵債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也會死呢?”
陸西有口難言,他心裡苦,為什麼自己總要替彆人背鍋啊!
“真的求你了,隻要彆這樣,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求你好不好……?”
“真可憐呐。”邱苼望著他紅腫的眼角,假模假樣地歎口氣:“我當初也是這麼求你的,甚至還跪下,把頭磕得頭破血流叫你大哥,可你是怎麼做的?哪怕是有那麼一瞬,喚醒過一丁點你的良知嗎?沒有吧默哥。現在你指望我就這麼放過你,不覺得很好笑嗎?”
陸西看邱苼這架勢恐怕是不會善罷甘休了,裝可憐已經起不到絲毫作用。
怎麼辦,難道真要屁股開花?
鼻涕和眼淚混合著從下巴淌下來,順著脖頸流進衣領裡也顧不上擦,因為他感覺自己的手已經酸得要攥不住邱苼的手腕了。
陸西做著最後的掙紮:“彆,彆用這個……”
邱苼冷笑一聲,手裡的東西又戳進去一點:“那用什麼?”
陸西睫毛輕顫,眼淚啪嗒砸下來:“你的……”說到後麵,聲音已經埋進被子裡,微不可聞。
他就感覺,掐住自己脖子的力道一下鬆了,陸西歪倒在床上,一時間甚至都沒力氣爬起來。
邱苼卻從後麵一下提起陸西衣領,舉著手裡的假xx就抽到陸西屁股上,惡狠狠道:“你還真是賤!都能不要臉到這種程度了,你還有尊嚴嗎,你還有人的羞恥心嗎,連條狗都不如,簡直無恥至極!”
陸西被罵的一臉茫然。什麼他就無恥至極了?
不等他反應過來,屁股上又被狠抽了幾下,頓時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邱苼還掐著他脖子罵:“彆以為裝瘋賣傻你對我做過的那些事就這麼完了,滾出去!”
陸西聽到那個“滾”字,立刻如釋重負,彎腰想去撿地上被扒掉的褲子,可是一彎腰,就被站在身後的邱苼又狠狠抽了一下。
“啊!”陸西一下鬆了手去捂住傷痕累累的屁股,這回是真委屈了,我就撿個褲子又怎麼了?
邱苼想起剛才陸西彎腰,把屁股朝向自己這邊的一幕,直接紅了眼,揪起陸西衣襟就把人扔了出去,接著哐當一聲,將房門重重關上。
陸西光著屁股坐在地上,簡直無語問蒼天。這人指定是腦子有點問題吧?
聽著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靠在門板上的邱苼腦子也有些混沌起來。那個二十年前就拋棄他的人,剛剛就在自己麵前,他本該是恨之入骨的,在無數次午夜夢回中,都恨不得將他抽筋扒皮挫骨揚灰,可是看到邱默毫不猶豫舉刀砍向自己的手指,他居然下意識阻攔了對方。
他是怎麼了,是瘋了嗎……
麵對仇人他居然心慈手軟了?
這根本就不像他,居然對傷害過自己的人手軟,表現的簡直就像個蠢蛋!
可是邱默為什麼願意砍自己的手,他就不怕疼嗎,居然一點猶豫不決都沒有就落下手,難道他……他真的後悔了?
想到這邱苼有了刹那間的失神,然而轉瞬即逝,他又覺得自己真可笑。
嗬,後悔又有什麼用,如果當初他沒能僥幸逃脫,恐怕早就死在那座人間地獄裡了。現在也不得不鋌而走險,做著刀尖舔血的營生,普通人觸手可及的自由對他來說都是奢侈。
難道說一句對不起,這些年他所遭受的痛苦就都能撫平了?
以德報德以怨報怨才是他的人生信條,既然做錯事就必定要付出代價。
邱笙看著掉在床邊的褲子握緊雙手,這次肯定是被邱默的不要臉惡心到了才會失手,下次他可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陸西回房間的時候,已經是三更半夜,因為褲子落在邱苼房裡,一路上他隻能拉著衣服下擺,勉強遮住屁股蛋子跑回來,還好沒被守夜的下人發現,不然又得社會性死亡一次。
回到屋裡,陸西趕忙反鎖上門,去衣櫃裡找褲子換上,有了之前那次驚悚遭遇,陸西每次麵對這個衣櫃還是有些打怵,尤其此刻還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
他站在衣櫃一側,做好拔腿就跑的準備後,才伸手輕輕拉開一側的櫃門,吱嘎一聲櫃門緩緩開啟,好在這次裡麵沒出什麼幺蛾子,隻是他在那堆衣服裡翻了半天,為什麼隻有衣服褲子沒有內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