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把她抱在沙發上。
赫卡翻看了一下女巫的眼皮,“她的精神有些損傷,可能需要休息一會。”
陸西重新點燃蠟燭,看到腳下掉落的靈擺,撿起來,上麵還帶著一節斷掉的鏈子。
他想了想,還是揣進兜裡。
青年把女巫臉上的麵紗掀開,幫她把遮在臉上的長發輕輕挽到耳後,可以看到,女巫的左臉上有一小片凹凸不平的疤痕。
青年撫摸著那片傷疤,小聲呼喚她的名字。
在昏黃的燭光下,那張桀驁不馴的臉,竟表現的有些溫柔。
看女巫始終沒有反應,青年慢慢抬起她的頭,放在自己的手臂上,似乎想讓她更舒服一點,對陸西他們道:“那束紅光剛才朝二樓去了,應該是個凶靈,那個婊/子凶多吉少。”
果然,話音剛落,二樓就傳來一聲聲嘶力竭的尖叫。
接著頭頂的隔板上傳來一陣咚咚的腳步聲,陸西頓時愣了一下,記得頭頂這間屋子,應該是他的房間。而且剛才離開時,房間是上鎖了的。
陸西和赫卡對視一眼,他回頭問青年:“你自己在這可以嗎?”
青年:“誰說我自己在這,不是有阿拉爾麼。”
陸西看了眼昏迷的女巫:“好吧,那你自己小心。”
說完陸西和赫卡就一人拿著一根蠟燭上了二樓,一出樓梯,就看到走廊儘頭掠過一道人影,隻見他貓腰背著一個大包,從身形上看明顯是那個瘦小男人。
兩人趕緊追了上去,然而陸西卻高估了自己的體力,他現在這一身肥肉,要是赫卡全力奔跑,他根本就跟不上。
終於,在拐過一條走廊後,陸西被徹底甩掉了,看著前方儲物室的門開著,裡麵隱約能瞥見一片漆黑。
陸西舉著蠟燭緩緩靠近:“赫卡?”
裡麵沒有回應。
看來應該不在這裡了。
陸西歎口氣,轉過身,沒想到回頭就對上一張蒼白的麵孔,嚇得他差點驚叫出聲。
原來是淑女。
陸西立刻朝後退了一步:“你乾什麼?”
淑女雙目呆滯的望著他,臉上再也沒了往日賣弄風情的假笑,微弱的聲音在幽靜的走廊裡顯得有些空靈。
她說:“我父親不見了。”
陸西:“……”
陸西沒應聲,她就繼續重複著:“我父親不見了。”再說完第三遍後,她忽然抓住了陸西的手。
那冰冷的溫度,簡直就像剛從冰箱裡拿出的凍豬肉一樣,陸西瞬間就察覺出不對勁了,但她抓住自己的力氣非常大,大到根本無法掙脫。
陸西幾乎是被她一路拖到了房間門口,在蠟燭的映照下,隻見房間的床上隆起一個人形輪廓。
淑女將陸西拉到了床前,看著床上的輪廓又說了一遍:“我父親不見了。”
陸西隻感覺有些瘮人:“你父親不是在這麼?”
看著麵色蒼白的淑女,陸西拉住一側的被角緩緩掀開,被子下麵並不是老男人,而是一個衣著跟老男人一模一樣的人偶,就連右臂也被截掉了,上麵還係著自己從窗簾上扯下來的布條!
這時淑女似乎在他耳邊吹了口涼風:“我父親不見了,下一個該你了。”
陸西轉頭看向她的瞬間,手裡的蠟燭呼啦一聲熄滅,此刻他已經不敢去確認身旁還有沒有人了。
他立即朝著門外跑,黑暗中他看到對麵走過來一隻異常高挑的小醜人偶,它一手舉著尖刀,另一手不斷朝高空拋灑著一顆紅色圓球,忽然它的視線定格在了陸西身上,像是發現了某種新奇事物,舉著尖刀猛然奔跑過來。
陸西被嚇得立即掉頭朝走廊另一側跑,結果跑著跑著又回到了剛才路過的儲物間。他趕緊躲進去反鎖上門。
陸西手裡緊握著蠟燭,發現這扇門下麵還有一絲縫隙,又趕緊吹滅蠟燭,生怕暴露出自己藏身的地方。
然而腳步聲還是在朝這邊徐徐靠近,在腳步聲停在門前的瞬間,陸西的呼吸也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