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煙凝每說一句,按在顧泊然傷口上的手便用力三分,這幾句話說完,那傷口已經重新浸出血跡,而顧泊然如今中了毒,五感甚為敏感,額頭上已然浸出薄汗。
“哈哈哈哈哈姐姐,這是打算嚴刑逼供嗎?”
顧泊然伸手想要去抓按在自己傷口上的手,卻剛觸碰到葉煙凝的手,便滑落下來。
他仰著頭大笑幾聲,也不再掩飾,看著葉煙凝甚至還有打趣的心情。
葉煙凝看著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心中有些憤怒,眯眯眼,手下力氣又加重幾分:
“你那日在林府曾經提到,林舒在葉家入獄之時所做之事,他做了什麼,你知道些什麼?”
顧泊然倒吸一口涼氣,卻依舊掛著笑:
“姐姐有沒有想過,若真的是巧合,你如此不是冤枉了我?”
葉煙凝鬆開手,看著顧泊然倏地笑了,接著起身退後幾步,不過為了防止顧泊然搞什麼動作,再次蹲在了他的麵前。
顧府上下都被她的迷藥迷暈,她又將那大門緊閉,也不擔心會有什麼人闖入,但該有的警惕,她一分都不會少。
“那日在林府祠堂,我便覺得那人身形有些眼熟,不過我打交道的人甚多,自然沒有猜到是你。”
“第二日林舒便中了毒,葉家軍軍中起了謠言,剛從林舒那邊得到消息,說證據在涿州,我便被貶去了涿州,路上還遇到了刺客,到此為止,我依然可以猜,這也許都是林舒做的。”
“可是接下來的命案,你也到了涿州,並且讓我跟著一同查案,你晚了我一日,頸間又有一個和那刺客相同的傷,接著所謂的東南方向正東方向,又剛好和李府小姐扯上了關係,而那李府小姐又剛好是我要找的人。”
“李府小姐,原來這般巧合嗎?這泊然倒是真的不知道呢。”
葉煙凝看著顧泊然眼中劃過的一絲戲謔,輕聲笑了笑,繼續說道:
“是啊,更巧的是,我剛見過李府小姐,便立馬來了一道聖旨,將我召回京,雖說聖意難違不可預料,但結合起來是不是就更加刻意?”
“你說不知道,可你將李氏曾參過軍一事透露給我時,可是看著與他們很是熟悉啊。”
兩人一言不發,靜靜地對峙著,好一會兒,依舊是葉煙凝打破了沉默:
“顧泊然,我如今孑然一身,什麼都不怕,即使真的叫你等到了救援,我大不了就是一死,但是你想一想,如今顧淵顧泊秋還在待客廳,你若依然什麼都不說,我在這裡放一把火,我們一起,同歸於儘。”
剛剛一副無任何表情的顧泊然,在聽到父兄名字之時,終於變了臉色,他臉上隱隱帶著怒氣,撐了撐地麵失敗後,咬著牙說道:
“葉將軍怎麼會是這般草菅人命之人?即使我真的是要殺你的人,我爹和兄長也是無辜的......”
一見顧泊然終於算是鬆了口,葉煙凝低頭笑了,再次看向他時,眼中也染上了恨意,聲音也因激動而顯得有一絲瘋狂:
“無辜?若林舒真的與葉氏冤案有關,你如今又與他為伍,顧家顧淵,他能脫得了乾係?!當年,你才幾歲?難道你牙牙學語之時,就能與林舒謀劃?!若是如此,顧淵死得冤嗎?!我葉氏滿門,不冤嗎?!”
見到葉煙凝這個樣子,顧泊然心中劃過一絲心痛。
不,不隻一絲,至少,覆過了肩膀上那道傷口的痛。
那日在林府祠堂中,他並沒有認出葉煙凝,直到情急之下傷了她。
顧泊然以不能讓旁人發現為由,匆忙離開追上了葉煙凝的身影。
他用了八成內力,雖然不敵葉煙凝,但也依然擔心傷了她。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