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算是聰明了一次。”盧卡斯削了一個蘋果遞給基友說。
凱特·溫絲萊特那個女人, 還是離得越遠越好,每次遇上都沒有好事。他家基友分手挨揍這位女士簡直功不可沒!
李奧納多沒有說話, 默默的接過了蘋果放到嘴邊啃了一口。他倒不是因為彆的,隻是現在兩個人的緋聞傳得到處都是, 好幾年前的照片都被翻了出來, 讓他很不自在。這種情況下還傻乎乎的跟老朋友見麵到底是有多想不開啊?而且怎麼說呢?即使是跟莉亞分手了他其實也不怎麼想見凱特, 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到了現在已經有了微妙的變化,他實在是不想要繼續參合到凱特的生活當中了。
就像是大衛猜測的那樣, 各種漫天飛的捏造消息跟過往的經曆已經給他造成了太多的困擾, 他不想要繼續當一個完美的好朋友了,真的是太累太疲倦了。
Well,隻能說男人狠心起來也是很速度的, 李奧納多的性格並沒有很多人以為的那麼優柔寡斷。
這位的耐心都已經消耗在了前女友身上,現在已經沒有多餘的可以消耗在彆人身上了。
而被迪卡普裡奧先生耗費了太多耐心的基茨女士現在則是在遊輪上麵享受著陽光的滋潤,心情安靜而又祥和。
“基茨女士?”一個溫和的男聲驚醒了正在甲班的躺椅上麵打瞌睡的露西安。
“喵~”也讓同樣趴在她旁邊的小椅子上麵的瑪麗睜開了眼睛抬起了頭。
聲音好溫柔的樣子,它有點兒想念自己的鏟屎官了。
“快要起風了。”溫柔的男聲繼續說。
他並不想要打攪這位女士的睡眠, 但對方明顯是沒有聽天氣預報, 今天晚上會有一場雨,而現在太陽即將落山, 馬上就要起風了。
“安德森先生?”露西安眨了眨眼睛, 想了一下認出來了眼前的男人是誰。
“叫我韋斯就好,我聽愛德華說起過你。”韋斯·安德森露出了一個靦腆的笑容。
同為好萊塢導演, 韋斯對於露西安算是非常欣賞的了, 不僅僅是對方的導演水平跟對電影題材的深刻挖掘上麵, 還有同為強迫症重度患者的惺惺相惜。無論是從電影的構圖還是色調方麵,他都很喜歡這個特彆和自己胃口的女士,疑似處女座的韋斯格外能夠理解對方電影裡麵的那些美學色彩。
今天在這裡遇見對方也是很驚喜了。
“好吧,韋斯。莉亞。”露西安從椅子上麵站了起來,伸出了友誼之手。
愛德華?她認識的愛德華好像就那麼一個,難道諾頓是在跟自己的基友討論他倆是怎麼在劇組中爭吵不休的嗎?基茨導演有些好奇。
呃,有時候無意中的一句隨口吐槽還是很能直接命中紅心的,諾頓雖然沒有跟韋斯討論自己跟露西安之間的恩怨史,可這不是因為對方沒有跟他相同的經曆嗎?換了同樣挨揍的李奧納多他說的多愉快?
“所以你這是在做環球旅行尋找靈感?”回到船艙之後,兩個在美學上麵很有共同點的導演坐到了咖啡廳裡麵。
“是啊,總是在美國待著我覺得思想很容易被固化,歐洲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地方,多國文化的思想碰撞往往會讓人燃起很多的激情跟精彩的念頭。”韋斯對侍應生道了謝接過了對方遞過來的果汁說。
他並不是一個特彆高產的導演,像是露西安這種每年都有作品誕生,可是也不是什麼低產到令人發指的類型,長達幾年甚至是十幾年沒有作品。韋斯屬於那種處於二者之間的,兩三年一個周期,用來製作自己感興趣的題材,而不是為了商業目的來消耗自己的才華。
從根本上來講,這是一位作者導演,他有些像是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好萊塢導演權力最大那段時間的產物,出品的電影中充滿了自己的思想跟美學,而且無限放大。這也是為什麼他的作品雖然很精彩但是卻並不大眾的一個原因,個人色彩太過強烈了,強烈到觀眾一看就知道是他的作品,愛的很愛,討厭的很討厭。
而從普遍意義上來說,越是沒有個人強烈風格的電影越容易被大眾接受,通俗點兒說就是電影最好不要太過夾雜導演的私貨,更向普通民眾靠攏才能被更多的人欣賞。縱觀那些在票房上麵成績非凡的大導演們,除了特定的類型片導演之外都有這個特點,比如說詹姆斯·卡梅隆,斯皮爾伯格,朗·霍華德之類的。這也是為什麼韋斯很佩服露西安的原因,因為對方實在是太過能夠克製自己,克製到讓自己的個人風格近乎完全不突出而隻是為了電影劇情服務,或者更確切的說應該是將自己的風格給完全融入了電影當中,如果不仔細的觀察多刷上幾遍的話是看不出來的。
就像是當初的《麵紗》,到現在韋斯還記得這部電影帶給他的震撼,那種極致的美感跟窒息般的浪漫簡直讓他心醉神迷!從他個人的角度來看,讓這位女士拿到了奧斯卡小金人的《甜蜜的你》在藝術成就上麵是完全不如這部《麵紗》的,後者毫無瑕疵,前者嘛,限於題材跟演員問題,境界上就不是一個等級的啊。而且他總覺得這片子有哪裡不對,跟以前看過的露西安的電影不太一樣,真要說感覺的話,那大概就跟《Flyboys》第三部差不多,缺少一種讓他想要沸騰的觸發點。
好吧,果然不愧是好萊塢的鬼才導演,韋斯在直覺上麵還是挺精準的。《甜蜜的你》折騰來折騰去的,可不是把基茨導演的耐心都快要耗光了嗎?
這種細微到了極點的東西即使是如斯皮爾伯格這一類的大導演也很難看出來,大概也隻有韋斯這種心思細膩敏感到了極點的人士能夠差覺出來,從這點來說,將韋斯認定為基茨導演的知己確實是沒毛病。
“確實。有時候一個地方待的時間長了就會產生一種倦怠的感覺,思維會被僵化的。歐洲向來被譽為現代藝術的爆發之地,多轉轉還是有好處的。”露西安點頭同意對方的意見。
她看過韋斯的電影,包括那部跟娜塔莉·波特曼合作的《穿越大吉嶺》,鑒於兩個人都很喜歡在色彩上麵動手腳,她也很欣賞這位導演。
跟她喜歡在風景跟建築外觀上著墨不同,韋斯更加喜歡在室內的裝飾跟小細節上麵注入精力,這種跟自己相似但是又走了另外一種風格的手法讓她很著迷,有段時間沒事就在家裡麵天天看韋斯的電影尋找處女座特征。
講真,基茨導演覺得這位金牛座的先生可比她這個獅子座的人靠近處女座多了。那喪心病狂的平衡跟極致的對稱簡直能夠治愈一群的強迫症患者!
“......我很喜歡法國,從小時候起我就知道我會在巴黎度過餘生,我還在塞納河買了一棟房子,所以這次的旅行之後我將會在法國定居一段時間,用來充實我的人生。”韋斯笑了起來。
他就知道能夠拍出那樣美麗的電影的姑娘肯定能夠理解他的。
“盧浮宮?”露西安也笑了起來。
這地方可是號稱世界上最美麗的博物館,收藏了一堆的藝術傑作,韋斯這種文藝小青年會被吸引很正常。
“是啊,盧浮宮。雖然已經去過了很多次了,但每次去都有不同的感覺,就像是《蒙娜麗莎的微笑》,我到現在已經總結出來了她的四種不同心情.....”說起自己喜愛的東西,韋斯滔滔不絕了起來。
“La Seine a de ce
Elle n’a pas de soucis
Elle se coule douce
Le jour e nuit......”
聽著韋斯那些未來遊蕩在塞納河兩岸邊的建築的暢想,露西安也不禁來了興趣,即興念起了一首讚美塞納河的法語詩。
然後她就見到了韋斯的問號臉。
是真的問號臉,而不是你為什麼念這首詩的疑問,所以露西安不禁有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不是吧,你該不是不會說法語吧?”基茨導演脫口而出,感到不可思議。
剛剛聽他說的很起勁兒的樣子還以為這家夥對法國的了解有多深刻呢,結果可倒好,居然連法語都聽不懂?拜托啊大佬,你連法語都不會說還想要在巴黎生活是在搞笑嗎?信不信巴黎好鄰居直接糊你一臉?
基茨導演頭一回感受到了浪漫派導演的不靠譜。
“我是不會啊,但是不是說法國人都會說英語嗎?”韋斯露出了一個靦腆的笑容,對此不以為意。
人類在哪裡都是可以生存下去的,即使是語言不通。更何況在一個語言不通的地方生存不也是一種樂趣嗎?有那麼多可以探索的東西,為什麼要糾結這些不重要的事情呢?
露西安:“......”
好吧,她服了,這種隨時可以浪起來的心態她不服還能說什麼?
而這邊的兩個人說說笑笑的一臉開心,距離他們遠處的一個房間裡麵則是有個人不停的用相機拍下各種鏡頭。
“哢嚓哢嚓哢嚓——”相機在規律的響著,艾倫叼著一根香煙,房間裡麵煙霧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