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是皇姑廢了許多心血尋的那沙曼蘿?”雲子彥垂眸問道。
那花,看著極其美豔,實則卻有劇毒。
“正是沙曼蘿!若無雲夢與它一同安放,它的香味就足以令人癲狂了。”沈姝含笑道。
沙曼蘿雖然有劇毒,卻也不致命。
而且,在這雲國,能認識沙曼蘿的人寥寥無幾。
用沙曼蘿來收拾二皇子正好。
“那就多謝阿姝了!”雲子彥淺笑。
他原本還打算弄點無色無味的致幻藥給他二皇兄,沒想到,沈姝竟是直接打算將沈楓得來的那沙曼蘿給他要過來。
這可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了。
聞言,沈姝卻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嬌嗔道:“你不讓我道謝,如今自己卻將謝字掛在嘴邊!可真真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
雲子彥嗤笑,連忙道:“是我不是,阿姝莫惱!”
見他主動認錯,沈姝倒也沒有再繼續抓著這件事情不放了,她同他說起了其他事。
……
昭德二十二年九月十五,因剿匪而重傷的三皇子痊愈。
原本就不甚平靜的朝堂因著他的到來激起了千層浪。
“子彥,你終於痊愈了!”坐在龍椅上的昭德帝關懷地望著雲子彥。
雲子彥心中冷笑,麵上卻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頗為慚愧道:“勞父皇掛懷了!兒臣不才,剿匪不利,還請父皇責罰!”
說著,他就直接跪了下去。
端得是一副請罪的模樣。
朝臣嘩然,眾位皇子們也紛紛側目,穩坐在龍椅上的昭德帝也是眉頭一跳。
他這兒子倒是好樣的……
這才回來上朝就開始給他添堵!
責罰?剿匪不利?
他明明憑著一己之力將困擾朝廷多年的銅城悍匪已經儘數歸順於朝廷了!
心裡想著,昭德帝的深沉的目光就落到了一旁的寧國公身上。
“沈愛卿,你如何看待子彥請罪一事?”
聞言,眾人的目光又紛紛挪到了站在百官前麵的寧國公身上。
寧國公眸光微閃,恭敬道:“三殿下英勇善戰,頗有陛下之風!不過短短半月多的時日就將銅城的百年悍匪連根拔起了,該賞!”
話音剛落,昭德帝和一眾皇子大臣們的眼神就變得微妙起來了。
這寧國公可是三皇子妃沈姝的親大伯啊!
想來,這三皇子妃倒是真的極得沈氏一族的看重。
不然,寧國公也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此回答昭德帝,給雲子彥討賞了!
昭德帝定定地盯著寧國公看了半晌,見他麵容平靜,沒有一絲一毫的異色,這才笑道:“沈愛卿所言極是!”
說著,又看向其餘一眾大臣,道:“朕決定大力嘉獎子彥的除匪之功,諸位愛卿們可有異議?”
眾人微愣,忙不迭道:“陛下聖明!”
而後,昭德帝就望著雲子彥道:“你此番平匪亂險些丟了性命,是該好好嘉獎一番!朕就賜你黃金萬兩,並一柄龍泉寶劍!”
雲子彥蹙眉,他父皇這獎賞,看似重,卻壓根沒有什麼用。
想來,他父皇也不是真心想嘉獎他,不過是寧國公已經將話說到那個份上了,他父皇不好意思不表示表示了!
嗬,雖說他險些丟了性命乃是因為他自己任性妄為,可他險些沒了性命也是事實,他父皇待他倒是真的一如既往地薄情啊!
心中冷然,麵上,他卻不得不裝作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朗聲道:“謝父皇隆恩!”
昭德帝將雲子彥的神色變幻守在眼底,很清楚他嘴裡的話是言不由衷的,可昭德帝卻依舊不動聲色,並沒有戳破他的心思。
而後,早朝一如既往地平靜進行著。
待下了朝,雲子彥才出了金鑾殿,便與麵帶嘲諷的六皇子碰到了一起。
“恭賀三皇兄得父皇嘉獎!”六皇子勾唇道。
雲子承眉頭微動,淡然道:“謝過六皇弟。”
說完,他就繼續往前走。
六皇子的眸光閃了閃,快步追上了他。
“六皇弟還有何事?”雲子彥皺眉,頗為不耐煩道。
他著實不喜歡他這群兄弟們,尤其是這位縱情於聲色的六皇子。
“無事!隻是想多瞧瞧漂亮的完成了剿匪任務的三皇兄!”六皇子淡笑,刻意咬重了後半句話的音調。
銅城匪亂由來已久,但凡是去過銅城剿匪歸來的王公貴族,個個都是加官進爵。
可雲子彥此番拚上了性命才將銅城悍匪連根拔起,他父皇卻並沒有按照慣例給其封誥。
而且,他看的出來,若非寧國公的話,隻怕是他父皇就連現在的這點兒蠅頭小利都不會給雲子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