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的目光便又落到了那梔子花海中怒放的曇花上了。
瞧她一臉癡迷,雲子彥眸中的笑意又深了幾分,他柔聲道:“忘掉薔薇吧!”
薔薇再美,那也是屬於沈闌溪夫婦以及過去的沈姝的。
眼前這大片的梔子和曇花才是屬於他和沈姝的。
“嗯?”沈姝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因著雲子彥的聲音太輕了,近似呢喃,加之她的心神都在花上,所以,她並沒有聽清他的話。
雲子彥的眸光微閃,隨後溫柔地望著她的眼睛道:“忘掉薔薇吧!眼前的梔子和曇花才是真的屬於你的!”
沈姝的瞳孔一縮,整個人瞬間就僵住了。
她很清楚他話中的意思。
他是想讓她徹底同過往那段不堪回首的感情告彆,然後來接受他……
“子彥,你……你怎麼尋了這麼多曇花?”沈姝有些不自在地彆過了頭。
他眸中的情意太過於濃烈炙熱了,她莫名地有些慌。
雖說她已經決定好了要嘗試著接受他,也明白他同孟鳴鴻那等處心積慮的小人不一樣,可她心裡這關卻是怎麼也過不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更何況,她還因著與孟鳴鴻的那段情,蹉跎了自己一生的歲月不說,還連累了父母親族和子女。
隻要她想打開心房接受雲子彥的感情,她前世在孟府西院苟延殘喘、兒女們被殘害的畫麵就會浮現在腦海當中,她的心中就無比惶恐。
雲子彥皺眉,明亮的眸子瞬間暗淡了。
她終究還是無法完全拋卻過往來接受自己嗎?
頹唐傷心隻是一瞬間,很快,雲子彥就振作起來了。
他已經鋪墊了這麼久了,是該將龜縮在殼裡的她給強行揪出來了。
想著,他的目光就變得堅定起來了。
“阿姝,你可知道曇花的花語?”他問。
沈姝蹙眉,想也不想道:“刹那間的美麗。”
曇花雖美,卻隻在刹那間。
雲子彥頷首,道:“除此之外,它還有一個花語。”
沈姝抬眸,定定地望著他,等著他解釋。
“一瞬間的永恒。”他淡淡道。
沈姝一怔,這一瞬間的永恒又作何解釋?
“曇花雖然開花的時間極短,可它的美卻永遠地留在了觀賞者的心中。可不就是一瞬間的永恒?”
聞言,沈姝恍然大悟,立即癡癡地笑了起來,道:“這個解釋倒是極為合理唯美!”
花隻開一瞬,美卻是永恒不滅的。
“那你又可曾記得梔子花的花語?”雲子彥繼續問。
沈姝搖搖頭,略有些慚愧道:“雖說花大多有寓意,可這梔子的寓意我倒是真的不知。”
雲子彥頷首,眸光變得越發幽深了。
“梔子花是從大夏傳入雲國的,在大夏,它的花語是永恒的愛和一生的守候。”
這梔子同旁的花兒不一樣,它的葉子四季常綠,在冬季便生出花蕾,可開花卻要等到第二年的炎夏才會盛開。
因著綠葉一直守候等待著花蕾綻放,就像是一個癡心人等著對方回應一般,所以才有了“永恒的愛和一生的守候”的寓意。
說罷,他望著沈姝的目光越發深情了。
即便是沈姝不敢抬頭,卻依舊能感受到他的情誼。
“阿姝,在薔薇花叢中的一瞥,人比花嬌的嬌俏小姑娘就這麼映入了我的眼裡心底,從此再也沒有出去過!那一瞬間的心動和美麗倩影就這麼永遠地留在了我的心底。”
說到這,他就停頓了一下,他望向那已經快要凋零的曇花道:“就如曇花那亦瞬間的美在你心中是永恒的一樣,你那時候的美好和那份情竇初開的悸動在我的心中亦是永恒的!”
沈姝心神一震,下意識地抬頭,就瞥見了他滿臉的柔情。
“阿姝,我說這些並不是為了逼你或者怎麼樣,我對你的心意就如同這一院盛開的梔子一樣,我願意一直守候這你。”他的聲音越發溫柔了。
他其實是個霸道而又自私的人,可他卻不願意逼沈姝分毫。
他相信,隻要他一直以真心待她,疼她,嗬護她,總有一天,她的身心都會屬於他!
沈姝鼻子一酸,眼眶就熱了起來。
她能感覺到他的用心和真誠,他這話並非是為了討她好感或者怎麼樣。
正因為如此,她的心情才越發地複雜。
見她久久不語,雲子彥眸光就越發地暗淡了,他苦笑道:“這花是我一時興起尋來種在這院中的,你不必多想!”
說罷,他就轉身往外走了。
“站住!”沈姝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