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老夫人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
是他遣人告訴她的?
嗬,若不是那亭丫頭的丫鬟沒有眼力勁,隻怕她此時還被瞞在鼓裡呢!
寧國公眸光一滯,這……難不成他這順毛順錯了方向?
這時,與老夫人一同前來的沈亭連連給寧國公使眼色。
觸及沈亭焦急的目光,寧國公總算是知道怎麼回事了。
原來,他母親之所以得知阿靈的傷情是因為沈亭這個丫頭啊!
沈亭平時裡不顯,可他瞧得清楚,她是個識時務的聰明人。
所以,肯定不是她主動告訴老夫人的。
那麼,老夫人必定是從沈亭的丫鬟哪裡得知消息的了。
分析到這,原本有些許緊張的寧國公霎時鬆了口氣。
“母親,是兒子命亭丫頭的丫鬟去鬆齡院給您遞消息的!不信,您問問她!”寧國公滿臉笑意。
說著,他就望向了一旁的沈亭。
沈亭連忙道:“是這麼一回事!父親讓丹兒給祖母送消息,可這丫頭蠢笨,竟是誤解了父親的意思,隻單單稟給了孫女!”
說著,她就瞥了自己身後的丹兒一眼。
這丹兒雖然蠢笨,現下卻難得聰明了一回。
隻見她一撩裙角,一臉自責地跪下道:“奴婢蠢笨,沒領會到國公爺的命令,使得老夫人誤解了國公爺,真是罪該萬死!還請國公爺和老夫人責罰!”
見狀,老夫人就白了寧國公一眼。
她哪裡看不出來這沈亭和丹兒是順著寧國公的話在往下圓,隻是她懶得再繼續在這件事上花費時間了,索性就順水推舟了。
“既是如此,那就是老身多意了!你這丫頭,怎麼這般不長心?就罰你三個月的月俸吧!”
話音剛落,寧國公等人就徹底將心放回肚子裡了,被罰了月俸的丹兒有點懵,卻聰明地選擇了謝恩。
這出鬨劇之後,老夫人就開始細細盤問寶安長公主受傷的始末了。
在聽到至今尚未尋到凶手時,老夫人的眉頭擰作了一團。
以皇家和沈氏一族以及與沈氏交好的幾大家族之力都未曾找到凶手,這事著實是有些詭異啊。
無論設計的有多麼巧妙,隻要是發生過的事就會留下痕跡,為何這事會成為懸案?
不僅老夫人疑慮重重,就是其餘人也是一臉糾結。
良久,雲子彥突然道:“若是凶手就在尋找凶手的行列之中呢?”
沈姝眸光一亮,這倒是極有道理。
若是凶手就藏在他們追尋的隊伍之中,那麼隻要大家發現一絲蛛絲馬跡,那凶手就會在第一時間將線索徹底抹去。
如此一來,無論他們如何追尋都不會尋到凶手了!
“三殿下說得有道理。”老夫人沉吟道。
雖說幫著他們找尋凶手的都是交好的世家,可人心隔肚皮,誰又能保障那友善的外表下是一顆友善的心呢?
這世間多的是人麵獸心的人。
“那……依殿下之意,我們該當如何?”寧國公乾脆直接問雲子彥要解決方法。
“敵暗我明,將計就計才是王道。”雲子彥淡淡道。
若是他們此刻有所動作,那必定會打草驚蛇。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按兵不動,待那幕後之人自己跳出來。
“殿下妙計!”沈柏略想了想就大聲讚道。
雲子彥淺笑,道:“大哥謬讚了!你們不過是關心則亂罷了!”
這屋子裡的,除了寧國公府的仆從和極少數庶出之外,大多都是人精。
寧國公和沈柏以及沈楓等真心在乎寶安長公主的人是關心則亂,所以沒有第一時間想到對策,其餘人則是各自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哈哈,殿下不必如此謙遜!我這就重新部署。”沈柏笑道。
既然情況有變,那他此前的安排可就全部廢了,須得重頭再作打算。
“嗯。”雲子彥淡淡地應了一聲。
又坐了一會兒,雲子彥望向洛凝,正待開口,沈姝就搶先一步道:“嫂子,你可以帶著阿婧她們幾個去淑儀長公主府裡鬨上一鬨。”
“嗯?”洛凝愕然。
這……她們怎麼能同市井潑婦一樣衝到人家淑儀長公主府上去吵鬨?
“阿凝,你怎得如此笨?”沈柏沒好氣地點了點洛凝的額頭。
這下,本就有些懵的洛凝越發疑惑了,甚至還有點委屈,她幽怨地望著自家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