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她雖然被身為小輩的洛凝嗆了個沒臉,但她並不敢拿喬,隻盼著這事快點揭過去。
“淑儀長公主說得對!是阿凝魯莽了!”洛凝從善如流道。
淑儀長公主這才徹底鬆了口氣,隻是,她並沒有輕鬆多久。
隻聽得洛凝慢條斯理道:“我信那刺客不是您的手筆,可母親到底是在您府上被傷的,您是否該給我們一個交代?”
說罷,她就定定地望著淑儀長公主。
“我們信您,可整個沈氏那麼多人,並非每一個人都信您啊!這不,街頭巷尾已經有人傳言那刺客是因為您妒忌母親比您更尊崇@懷恨在心,特意安排得呢!”沈婧適時地補充道。
淑儀長公主先是一愣,隨後就是一陣咬牙切齒。
“真是胡言亂語!若是被本宮抓到那造謠之人,本宮非得扒了他的皮!”淑儀長公主圓睜著一雙眼睛,怒火滔天。
這造謠的人真是其心可誅!
寶安長公主生死未卜,就傳出這種話,這不是在要她的命嗎?
那昭德帝雖然薄情寡義,可他待寶安這個唯一的妹妹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她可沒有忘記自己如今的榮耀和地位是怎麼來的,那昭德帝是她萬萬不能開罪的!
一直作壁上觀的沈姝忙遞了杯茶給淑儀長公主,而後輕輕拍著她的背道:“淑儀皇姑消消氣!這不過是市井謠言罷了!”
淑儀長公主緩了好半晌才恢複平靜。
洛凝收到沈姝的目光,繼續道:“淑儀長公主消消氣,像這樣明顯離間您和沈氏一族的流言,我們都是不會信的!”
“對,這造謠者就是為了挑撥離間!你們都不能信!”淑儀長公主難得慌亂道。
說到底,這謠言是徹底觸碰到淑儀長公主心中的雷區了。
自打寶安長公主遇刺之後,她最怕的就是旁人說是她害了寶安長公主。
如今被沈家的人這般直白地將她心中的恐懼給挑明,她是真的慌了。
見她如此,沈姝和洛凝等人都勾了勾唇。
慌了就好,不慌才麻煩呢!
“淑儀皇姑,您知道怎麼做才能讓這謠言徹底消失嗎?”沈姝循循善誘道。
“怎麼做?”淑儀長公主有些期待地望著沈姝。
“嗬,你想想,很簡單的!”沈姝半開玩笑道。
淑儀長公主擰眉,很簡單的?
到底怎麼做才能讓這謠言徹底消失呢?
難道,沈姝是暗示她找出謠言之人將其打殺了嗎?
想了許久,淑儀長公主還是一臉迷茫。
沈姝無奈地搖搖頭,忍不住笑出了聲。
聰明人怎麼反而想不明白了?
難不成,她真的被自己方才所說的話給嚇到六神無主了?
就在她腹誹之際,沈婧在洛凝的示意下,恭敬道:“若是淑儀長公主能找出真正的凶手來,那謠言自然就不攻而破了!”
“啥?”淑儀長公主的眉頭擰成了川字。
她下意識地看向了沈姝,隻見其氣定神閒地喝著茶,再看洛凝那一臉笑意,她就秒懂了。
“嗬,我自詡聰明,如今倒是被你們這一群孩子耍得團團轉啊!”淑儀長公主似笑非笑道。
若是她現在還看不出這一切都是沈姝她們的計謀,那她這麼多年可就真的白活了!
沈姝聳聳肩,一臉無辜。
“淑儀皇姑說笑了!我們哪裡敢算計您?”
她說得極為誠懇,若不是她那雙燦若星辰的眸中滿是狡黠,淑儀長公主還真的信了她的邪!
比起沈姝,洛凝的話則顯得強硬尖銳了不少。
“淑儀長公主不肯出力找凶手,又不想被人中傷,這未免想得有些太美了吧?”她臉上帶著笑,眸中卻閃著譏諷。
同沈婧她們這些自幼長在京都的貴女不同,洛凝是將門千金,幼時曾隨父兄在邊境駐守,性子端得是火爆急躁。
她最厭惡的就是與淑儀長公主這等心思深沉的人虛與蛇委。
沈姝正想出言補救,洛凝卻又補了一句:“若是淑儀長公主堅決不肯幫我們找尋凶手,那就等著這謠言滿天飛吧!屆時太後和陛下會讓您心甘情願地去找尋的!”
饒是淑儀長公主修養再好,聽到她這赤裸裸的威脅之辭,額角的青筋還是跳了跳。
她冷笑道:“世子夫人好大的口氣!清者自清,本宮未曾與人勾結傷害寶安姐姐,又怎懼這流言?”
說著,她話鋒一轉道:“皇兄和母後都是明事理的聰明人,又豈會聽信這等謠言?”
眼瞧著淑儀長公主是真的惱了,洛凝卻依舊不肯退讓,她傲然道:“嗬,那咱們就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