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兄長現在可比從前在青州的時候開心多了!”沈姝淺笑道。
沈楓輕笑,溫聲道:“阿姝可真聰明!”
沈姝垂首道:“怨不得,我當初讓娘親勸你不要入朝為官的時候娘親會是那樣的神色,原來……她早就知道兄長誌不在青州了!”
“是啊,兄長不甘心這一輩子就窩在青州。”沈楓頗為認真道。
他三歲學文,五歲成詩,七歲遍讀百家經文,為的不是窩在青州的鴻儒書院傳道受業。
他應該入朝為官,他應該努力造福一方百姓。
“也是,兄長這樣的人一輩子窩在青州的確是可惜了!”沈姝嗤笑道。
是她從前想的太簡單了。
人各有誌,她隻想一家人平安康樂,可她又有什麼資格強迫她的兄長也這樣呢?
“阿姝,那你呢?從前不願意嫁給三殿下,如今成親也快一年了,你可開心?”沈楓岔開了話題。
這裡的雖然都是親信,卻也不能保證沒有旁人的奸細,他們兄妹兩個說話還是得小心些的。
沈姝學著他方才的樣子,反問道:“兄長覺得呢?”
沈楓輕笑,道:“你這小丫頭,還是如此調皮!”
笑罷,才正了正神色,道:“我瞧著你也是開心的!隻憑著你如今比未出閣時還要跳脫一些,我就知道三殿下很寵你!”
不得不說,雲子彥是個好夫君。
那些個皇子,除了大皇子對大皇子妃格外敬重一些,其他人,哪個不是滿後院的女人?
不過是有些格外荒唐一些,還有一些能收斂一點。
雲子彥的後院卻是從始至終都隻有阿姝一個人。
沈姝羞澀一笑,就低下了頭。
他們走著走著就到了一處茶樓底下,沈姝聞著茶香嫋嫋,就道:“不如,我們在這喝壺茶吧?”
沈楓點頭,隨後他們兩個人就被熱情的小二迎上了二樓。
待上了茶之後,那小二就自覺地退出了雅間。
沈姝瞧著雅間屏風上的字畫有些熟悉就多瞧了幾眼,而後她震驚道:“這茶樓什麼來頭?屏風上的畫居然都是出自兄長之手的!”
沈楓抬眸,道:“你真的不知道?”
沈姝搖頭,她哪裡知道這茶樓老板是誰?
她要是知道,就該膜拜一下了,居然能使喚得動她兄長畫屏風。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沈楓淡淡道。
沈姝:“……”
這茶樓難不成是她兄長開的不成?
她可不覺得她兄長有開茶樓的閒情逸致。
“是你夫君。”沈楓吹了吹茶霧道。
他這妹妹有夠蠢的,都成親一年了都不知道雲子彥手頭有多少鋪子了。
沈姝:“……”
雲子彥不是沒娘疼,沒爹愛的小可憐嗎?
他怎麼在京都有這麼多產業?
瓊樓是他的,這個賓客如雲的茶樓居然也是他的!
“你都不管府中賬目的嗎?”沈楓疑惑道。
“管啊,可是這些鋪子可不在府裡的賬本上!”沈姝有些委屈道。
沈楓輕笑,道:“是我糊塗了,他藏得那麼深,又怎麼會將這些鋪子寫在府裡的賬冊上?”
糾結了一番,沈姝還是問了出來:“他……他還有多少鋪子?”
她就想知道雲子彥到底瞞了她多少事情。
“很多很多!他手頭的資產,怕是所有的皇子們加在一起都沒用他多。”沈楓繼續淡定地喝著茶。
沈姝:“……”
這麼有錢?那他還裝什麼落魄?
就憑著錢耗都能將他那些兄弟們耗死吧?
“阿姝,他可是你的夫君,你怎麼對他的事一無所知?”沈楓有些無奈道。
沈姝挫敗地托腮望天。
“好了,彆抑鬱了!他沒告訴你,想來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沈楓寬慰道。
可是,沈姝壓根沒有被他這句話寬慰到。
“嗬,他連你都告訴了,能有什麼難言之隱?”
沈楓:“……”
他怎麼感覺自己引火上身了?
“你且說說,你都知道些什麼?”沈姝眯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家兄長。
“咳……”沈楓直接被嗆了一下。
“阿姝?”
“嗬,你敢不說,或者有所隱瞞,我就寫信給娘親,說你欺負我!”沈姝一臉威脅道。
沈楓:“……”
阿姝可是爹娘的寶貝疙瘩,若是信了阿姝的鬼話,怕不是得扒了他的皮!
遲疑了一會兒,他就下定了決心要坦白從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