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嗤笑,道:“你什麼時候認識過錢?”
沈楓:“……”
真不愧是他嫡親的妹子,說話當真是一針見血!
“你在青州時,府中的銀錢是由母親來管的,來了京都,你用的都是大伯母從公中給你的銀子,你什麼時候見過大筆的銀子?”沈姝繼續補刀道。
“嘖嘖嘖,你這成了三皇子妃之後倒是端得財大氣粗啊!竟是連自己嫡親的兄長都要擠兌一番!”沈楓沒好氣道。
這妹子還真是個白眼狼!
此前向他打聽雲子彥消息的時候端的是柔弱可憐,如今,倒是硬氣起來了。
“兄長這話可就是刻意抹黑了!我什麼時候不硬氣了?我在家的時候擠兌你的還少嗎?”沈姝輕笑,露出了頰上的梨渦。
沈楓無奈地揉了揉她的頭。
“你個鬼丫頭!我是說不過你了!”
說罷,他又話鋒一轉道:“不過,我今日可是知道你有多麼富有了!待日後兄長缺少銀錢的時候可就要找你借了!”
眼瞧著他的眸中儘是狡黠,沈姝就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得了,你可是青州沈氏風流倜儻,才名滿天下的沈二公子,你會缺錢?但凡你肯開金口,隻怕多的是人排著隊給你送錢!”她無情拒絕道。
沈楓:“……”
妹妹,你變了!
你從前不是這般的!
“阿姝啊,我是你一母同胞的兄長……”
“停!親兄妹,明算賬!你之前拿書畫換的每月幾萬兩黃金也就罷了,若是你日後再想從我這府裡拿銀子,我可就給母親寫信了!”沈姝眨著眼睛道。
她現在才察覺她兄長竟是個貪財的,她可得防好了!
不然,隻怕是雲子彥辛辛苦苦賺的銀錢就要被她這多智近妖的兄長坑了去了!
沈楓悲痛欲絕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淒聲道:“都說女子外向,我今日算是見識了!果然……出嫁後就一心向著夫婿了!”
“出嫁從夫,這不是爹娘和夫子們從小教導我的嗎?”沈姝一臉無辜道。
沈楓:“……”
得,他才起了個頭,又被自家妹妹的酸釘子給碰回來了,他還是打消坑錢的心吧!
想著,他便又恢複了芝蘭玉樹的翩翩公子模樣。
他溫和謙恭地朝沈姝拱手道:“我這就回府了,天色已晚,你莫要再送了!”
沈姝點了點頭,隨後就目送著沈楓離開了。
“若是被旁人知道神仙似的少爺居然愛財,怕是要驚掉下巴呢!”霜竹笑眯眯道。
說實在的,她從未想過像沈楓那樣的人兒居然也會愛財。
沈姝微微扯唇,一臉溫柔道:“他哪是貪財,他不過是見我心情不暢,才刻意同我鬨了會!”
她的哥哥,她最是清楚。
雖然他不至於真的視金錢為糞土,但他也絕對不會是貪圖銀錢的人。
“是啊,少爺從小就待小姐極好,一旦小姐不開心了,他比誰都著急!”霜蘭溫聲補充道。
沈姝又笑了笑,隨後就帶著兩個丫頭回了青硯院。
當耳畔傳來三更天的更聲時,沈姝依舊無法安睡,她怔怔地躺在榻上,透過那扇小軒窗眺望著夜空中的孤月。
月色皎皎,她卻沒了往日那份欣賞的心,她隻一心念著遠在寒州的雲子彥。
也不知道他此刻是否安睡,是否同她一般在思念著遠在千裡之外的心上人。
……
寒州,雖然已經三更天了,雲子彥的屋子裡卻依舊燈火通明。
不僅僅他正襟危坐,就連吊兒郎當的八皇子都沉著臉坐在一旁。
雲子承也斂了笑,目光沉沉地盯著手中的密信,唯有年紀尚小的九皇子一臉茫然地望著其他人。
過了許久,雲子彥才將手中的密信一扔,冷聲道:“明日,我親自帶人去城東支個攤子施粥,子承,帶著禦醫們去城南為那群病重的百姓瞧病。”
話音剛落,八皇子立即反對道:“不行!那太危險了!那群暴民分明是衝著你來的!你怎麼能去施粥呢?”
他雖然距離儲君之位甚遠,可那宮闈中充滿著算計,他自幼也見了不少肮臟手段。
就這寒州的事,他都不需要多想,就知道是他那遠在京都的皇兄們刻意為他三皇兄準備的。
而且,那群暴民的行為也完全驗證了他的想法,明明他們幾個人是一起的,那些個暴民卻隻去抓扯他三皇兄。
“我若是不去施粥,隻怕是他們明日就會直接衝進這驛站來了!”雲子彥蹙眉道。
既然幕後之人是衝著他來的,那他就好好地會會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