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姝淡淡地應了一聲。
因著昨日太醫的話,她今日倒是真不敢同往日那般一心為寒州的雲子彥憂心了,喝了藥,她
就躺在院子裡的美人靠上假寐了。
傍晚,霜竹帶了一位身形高挑的女子進了青硯院。
一瞧見沈姝,那女子就隨著霜竹一同福身行禮。
“奴婢(民女)拜見皇子妃!”
“快快請起!”沈姝連忙起身道。
她請女醫來是將自己和孩子的安危一同交付給人家的,她必須地給人家足夠的尊重。
她溫聲問道:“不知女醫貴姓?”
這位女醫她倒是從未見過。
“民女姓賀。”那女醫恭敬道。
賀?
沈姝眸光一亮,難不成,她這是將杏林聖手吳郡賀氏的女醫給請回來了?
心裡想著,沈姝便試探道:“不知女醫可是同當今的太醫院院判賀大人有什麼源淵?”
如今的太醫院院判正是賀氏家主。
“回稟皇子妃,賀大人乃是民女的祖父。”
“哦?原來是賀家千金!倒是本皇子妃失禮了!”沈姝有些慚愧道。
賀氏一族雖不如他們沈氏一族來得顯貴,可到底是傳承了幾百年的杏林世家,世代出名醫,倒也是積望甚厚。
“皇子妃言重了!賀芷不過是一平頭百姓,受不起您這般禮遇!”賀芷連忙推拒道。
眼前這位可不僅僅是個皇子妃!
這沈姝可是青州沈氏的嫡係嫡女啊!當真是貴不可言!
“賀女醫不必自謙!”沈姝輕笑,隨後道:“我夫君不在京都,我又有了身孕,著實是有些……”
說到這,她的神色黯了黯。
“罷了,且不說這些糟心事了!隻說一句,我腹中的孩兒就拜托賀女醫了!”
說罷,她就朝賀芷福了福身子。
原本,她請女醫來隻是為了讓女醫盯著她所要用的一切東西。
卻未曾想到,她府中的人竟是有這般好運氣,直接請到了醫術不讓男子的賀芷。
那麼,她就能將腹中的孩子放心地托付給女醫了!
賀芷連忙避開了沈姝的禮,不卑不亢道:“醫者父母心,民女既然來了,勢必會儘己所能來照料皇子妃和小皇孫的!”
她其實是不想來的,奈何那丫
鬟苦苦相求,加之她也有些好奇青州沈氏會養出什麼樣的嫡女就接了這麼一樁可能會掉人頭的事。
“一切就拜托您了!”沈姝繼續道。
賀芷頷首,隨後道:“先讓民女為您把個脈吧!”
她方才細細瞧了,這位皇子妃的氣色著實不怎麼好。
怕是……這腹中的胎兒還真的是有些問題的。
沈姝頷首,隨後就將手伸了出去。<<//p>
半晌,賀芷才皺著眉頭道:“皇子妃可一定得想開些!您若是再這般下去,這孩子……”
想了想,她到底還是沒有直接說出來。
沈姝卻明白了賀芷的意思,她僵了僵道:“本皇子妃知道了!”
她的手不自覺地撫上了自己的小腹。
孩子,你可一定要平平安安啊!
……
宮裡,沈皇貴妃和太後黑著臉坐在慈壽宮。
她們查來查去,這事竟是查到了張貴妃的宮裡去。
這做香囊的蜀錦的確是司徒貴妃宮裡的東西,可那做香囊的宮人卻是張貴妃埋在司徒貴妃宮裡的釘子。
這……說到底,這件事算是張貴妃的人煽動司徒貴妃做的。
所以,太後和沈皇貴妃現在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
若是一下子將兩個貴妃都罰了,隻怕是這後宮會混亂不堪。
不僅如此,就連前朝怕是也會被波及。
若是不罰吧,她們兩個人心裡又堵得慌。
旁的不說,那七皇子妃可是真的差點就魂歸九天了。
還是一屍兩命的那種。
沉默了許久,太後才道:“罷了,就當不知道那宮人是誰的人吧!”
她不管了,她必須得罰一罰那不安好心的司徒貴妃。
不然,那女人不曉得還要用她那陰毒的手段禍害多少人。
“可是……太後,司徒貴妃怕是會不服!”沈皇貴妃苦笑道。
她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司徒貴妃不會傻到連一絲一毫的痕跡都不清理的。
她總覺得,她們查到的東西其實是人家刻意表露給她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