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雲子承表現得雲淡風輕,格外灑脫,雲子彥的心情卻越發沉重了。
他勉強擠出一抹笑,儘量平靜道:“沒有,你怎麼可能嚇到我呢?”
“真是的,本皇子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他又補了一句。
雲子承業不戳穿他,隻笑道:“對對對!是我低估了三殿下的心理承受能力!”
說完,他就將屋子裡的幾個人都揮退了。
而後,他麵上的笑意業瞬間消失了,肅然道:“你確定這信是出於沈楓之手?”
他怎麼想都覺得蠱毒一說有些許荒唐。
畢竟,張貴妃比任何人都知道這天下的所有蠱毒都無法再影響到雲子彥了。
“是沈楓的影衛拿著他沈三公子的沈氏嫡係嫡公子的玉佩來送的信。”雲子彥淡淡道。
雲子承頓時愣住了,過了許久,他才無奈道:“為了害你被皇叔責罰,徹底失去爭奪儲君之位的資格,這母子倆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這寒州十二城的百姓的性命在那對母子的眼中,當真是賤如螻蟻!
雲子彥緘默,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目光森然道:“我們也要仔細籌謀一番了,可不能讓沈楓的影衛白跑這麼一趟。”
隻要他能活著回京,他一定會讓那對狠毒的母子付出應有的代價!
他會將那對母子欠他的、欠子承的、欠這數百萬寒州子民的債全部討回來!
“嗯!”雲子承重重地點頭。
“為今之計,隻能尋找那炎國國師幫忙了!”他歎息道。
太醫們這麼久都沒有察覺他同百姓們是中了蠱毒,即便是此刻將這個消息告訴他們也是枉然。
他們應該找的是像炎國國師那樣精通巫蠱之術的高人。
“我在來此之前已經遣人去尋他了。”
“那就好!如今隻盼著你的人能早些尋到他!”
那位國師自從來到這雲國之後過得就是閒雲野鶴一般的日子,時常雲遊四方、居無定所,尋起來倒是真的全靠機緣。
“上次我重傷之時你不就很輕鬆地就尋到他了嗎?想來,這一次應該也會在短時間內就找到他!”雲子彥眸光沉沉道。
不知怎的,他總覺得那國師出現的有些太過於巧合了。
雖然他尚未察覺到那位對他有什麼惡意,但他就是通過那位的言行中感覺到那位對他有所圖,並非是單純地想幫他解蠱。
“但願吧!他早來一日,這寒州就能少死許多人!”雲子承悵然地望著虛空道。
“且不說旁人了,我先試試能不能解了你身上的蠱毒!”雲子彥轉移話題道。
他記得,那國師說過,他體內蟄伏已久的蠱毒早就在某種程度上同
他融為一體了。
既然百蠱都懼怕他體內的這隻皇蠱,那麼那些個蠱應該也會懼怕他的血。
“嗯?你會解蠱?”雲子承頗有興味地望向他。
“厲害些的蠱毒,我可能還真的沒有辦法,像你現在所中的蠱毒,我倒是頗有把握。”雲子彥輕笑。
隨後就在屋子裡尋了紙筆,洋洋灑灑地寫下了一堆藥物。
“我記得國師曾經給我引蠱時的藥方,我就照著這個房子去抓藥吧!”
“嗯!拭目以待!”雲子承輕笑道。
雲子彥端得是天資聰穎,過目不忘。
既然他說這是國師曾經寫過的方子,那這方子肯定沒有問題。
約摸過了兩刻鐘,雲子彥就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回來了。
“你先喝上一半。”
說著話,他已經將藥一分為二了。
雲子承不疑有他,端起碗就開始喝。
待藥入口,端得是苦澀極了。
不僅是苦,還隱隱有一些奇怪的腥甜味。
他的眉頭一皺,又思及這藥是雲子彥親自熬製的,也就放下了疑心,乖乖將藥飲下。
“嘖,隻瞧了幾遍,你就學會了國師引蠱的手法,要不,你去和國師學學巫蠱之術吧!”雲子承半挑著眸子,揶揄道。
“我覺得你這主意不錯。”雲子彥麵無表情道。
自從雲子承飲下藥之後,他就一直注意觀察著雲子承,生怕自己錯過了蠱蟲的異動。
“嗬……”雲子承失笑,眉眼都舒展開了。
隻一瞬,他的脖頸處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他好看的眉眼頓時皺成了一團,抑製不住地低吼出聲。
隨著他出聲,雲子彥的目光也集中在了他修長的脖頸上。
不一會兒,他就瞧見雲子承的光潔修長的脖頸上有紫黑色的影子在不停地竄動。
“蠱蟲已經顯現了,你且忍耐一會!”他急忙道。
話音剛落,他就將幾枚銀針放入了雲子承喝剩的半碗藥裡,隨後,又迅速用銀針封住了雲子承的幾處大穴。
隨著他的動作,原本疼得齜牙咧嘴的雲子承也逐漸恢複了平靜。
他清俊的臉上滿是
冷汗,咬著牙點了點頭。
“你……最好快點!”他努力擠出一抹笑,催促道。
彆說,這蠱蟲異動還真是痛徹心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