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院……那是專門關押犯了錯的婦人的地方!
若是她真的被送到那個地方去,隻怕是早就被那裡表態的管事們給折磨死了……
說罷胡側妃,大皇子妃又轉而對二皇子妃溫聲道:“這是你的家事,我本不該插手的,奈何這側室著實是一點兒妾室的自覺都沒有,我這才越俎代庖,教訓了她一番,還望你莫怪!”
聞言,二皇子妃連忙笑道:“大皇嫂言重了!都怪我教導不利,這不懂規矩的側妃讓你們見笑了!”
說著,她的麵上還真浮現了幾分愧色。
實話說,這胡氏蠢到如今這地步,倒是真的也同她脫不開關係。
若非她不願意見到胡氏,刻意避而不見,或者在遇見時也直接無視,這才縱得胡氏這蠢貨徹底不將她這個正妃放在眼裡。
“我知曉你心善,不是愛計較的性子,可這樣蹬鼻子上臉的妾室必須得好好收拾!否則,遲早會將你同二殿下的顏麵都給丟儘了!”大皇子妃有些恨鐵不成鋼道。
她並非是心狠手辣之人,可她也容不得自己府裡出現這般沒有規矩的人。
隻盼著,她這位同二皇子同床異夢的弟妹能真的下狠手教訓教訓這氣焰囂張的妾!
“今日惹大皇嫂同三弟妹笑話了!待我回了府,一定好好教教胡側妃規矩!”二皇子妃從善如流道。
是該好好收拾收拾這蠢貨了!
否則,在奪儲之爭越來越火熱之後,這蠢貨遲早都會害了二皇子以及整個府裡的人!
畢竟,這蠢貨上次就已經因著一點兒私心就差點將自個兒和二皇子父女都整瘋了!
“嗯!”大皇子妃見二皇子妃是真的將她的話聽進去了,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
隨後,她就辭彆了。
因著張尚書被斬殺時是由沈楓擔任監斬官的,她對沈姝到底還是生出了幾分芥蒂。
她同二皇子妃說話極為親厚,換到沈姝事,則是一派冷臉。
待她同她身後的仆從們走遠了,二皇子妃白目光悵然道:“三弟妹,大皇嫂是個心思澄澈的人,藏不住什麼情緒,你彆多心。”
說罷,又悠悠地歎息道:“無論張尚書如何罪大惡極,始終是寵溺著她的親生父親,她……她肯定是怪大理寺少卿的!”
那件案子,可是由沈楓一手審查、結案,乃至於監斬的。
沈姝輕笑,道:“我知道的,我沒有怪罪於她的意思!隻盼著,她能早些走出喪父之痛。”
在她看來,大皇子妃會遷怒到她簡直是人之常情。
甚至於,她覺得大皇子妃將其對自己的不滿這麼明顯地表達出來都不失為一件好事。
畢竟,她更怕的是暗戳戳加害她的人。
二皇子妃盯著她瞧了半晌,確認她說的是真心話時,才微笑著點點頭。
“對了,我聽說阿凝同寧國公世子爭吵了?還被她那幾個無禮的兄長給強行帶會綿州去了?”
本來都要帶著胡側妃離開了,二皇子妃又突然想起了洛凝。
她記得,那丫頭是個炮仗性格,自幼被家裡人給寵得無法無天。
也不知道她是因何同那行事溫潤謙恭的寧國公世子鬨了這麼大矛盾的。
冷不丁地被這麼一問,沈姝不禁一愣,隨即就觸及了二皇子妃那滿含關切的眸子。
思及二皇子妃的為人,她倒也沒有再用他們編好的那套說辭了,半真半假道:“嫂子有了身孕,脾性大變,倒是瞧著大哥哥不順眼了,這才鬨了些誤會,被洛氏的公子們接回綿州了。”
聽到洛凝有身孕時,二皇子妃的眸子就亮了亮,隨後她的眸中就浮現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哀傷,她的手也不自覺地撫上了她平坦的腹部。
隨後,她又輕笑道:“原來是這般!阿凝自幼就是個挑剔的性子,此番有了身孕怕是越發鬨騰了,回到她自幼成長的綿州也不失為一件好事!留在京都可能還會影響她腹中的孩子呢!”
沈姝笑著點點頭,隨後就正式同二皇子妃辭彆了。
她都走了一段路了,她又突然回頭道:“胡側妃,雲國是個禮法大於天的國家,您……好自為之!”
這話,她本不必說的。
奈何她突然想起了雲子彥曾經說二皇子對胡側妃無腦的偏袒。
她怕這位側妃今日受了折辱,會回去添油加醋地向二皇子告狀。
這樣,隻怕是二皇子妃又得受窩囊氣了。
聽到她的話,原本驚怒交加的胡側妃倒是奇異地冷靜了下來。
雲國是個禮法森然的國度,而她一直以來瞧不起的那個女人,是二皇子走了六禮八抬大轎娶進門的發妻。
無論她是否想承認,可這個女人,始終都是二皇子府的女主人,是她和府裡所有人的主母。
她的所作所為,是在踐踏當家主母的顏麵……
想著想著,被二皇子這些年的溫柔小意寵得忘卻了一切的胡側妃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