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賭,四皇子壓根不敢讓她去宮裡鬨上這麼一番。
畢竟,他可是一直野心勃勃盯著那儲君之位的!
要是給太後和昭德帝那裡留下一個寵妾滅妻的不好印象,那他這一輩子都彆想再要那儲君之位了。
四皇子擰眉,麵色黑了又青,青了又紫,最終還是將柳側妃交給了幾個丫鬟。
“將絮兒送回絮柳閣,並請了太醫和回春堂的大夫來!”他沉聲吩咐道。
丫鬟們連忙應了,隨後就幾個人將柳側妃放在橋上,由小廝們抬著回絮柳閣。
當軟轎的簾子合上之後,原本昏迷不醒的柳側妃突然睜開了雙眼,自嘲地笑了笑。
果然,四皇子不會替她出頭!
不僅如此,他竟是連先陪她回絮柳閣都做不到!
……
“阿珂到底是怎麼回事?前幾日太醫請脈的時候不還說她胎象很穩嗎?”四皇子皺著眉頭問。
雖然他並沒有那麼喜歡慕容珂,可當他瞧見原本活潑開朗的她此刻蒼白如鬼魅的躺在眼前時,心還是揪了揪。
更何況,她沒了的還是他的嫡長子。
他如今也不禁有些悲痛。
見他如此,沈姝眸中的嘲諷越發濃了,沒好氣道:“我還當咱四殿下是真的一點兒都不在乎他們母子的死活呢!畢竟,她在出事後就遣了人去尋您,而您卻以公務繁忙為由一直不肯回府!”
“什麼?她派人去找過我?”四皇子突然瞪大了眼睛。
瞧著沈姝這模樣也不似說謊,難不成……慕容珂還真的第一時間就讓人去尋他了不成?
“不然呢?”沈姝又翻了個大白眼。
四皇子的眉頭擰得越發深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問向慕容珂的幾個心腹,道:“是你們誰去找的本皇子?”
慕容珂的一個陪嫁丫頭道:“是奴婢,奴婢一路尋到了京郊大營,隻是……”
說到這,她的眼圈就紅了起來。
“隻是,殿下隻讓那王忠給奴婢傳了一句話,公務繁忙,務擾!”
“王忠?來人,將王忠給本殿下帶過來!”四皇子怒氣衝衝道。
見狀,沈姝的眉頭也皺了皺。
難不成,這四皇子在此之前壓根不知道阿珂小產的事?
想著,她就直接問道:“殿下這是在演戲給我們看,還是當真不知道阿珂小產的事?”
問罷,她就目光灼灼地瞧著四皇子,生怕錯過他一絲一毫的神色變幻。
“我……我當真不知!”四皇子一臉痛苦道。
他若是知道慕容珂不是動了胎氣而是小產了,他又怎麼會說出“她有太醫和三皇子妃照料”這樣的蠢話來?
他真的以為慕容珂隻是動了胎氣,那曾想到她不僅小產了,還傷及了身子。
“嗬,那您該好好查查您身邊的人了!不然……長此以往下去,你同阿珂之間怕是會生出嫌隙來!”沈姝的語氣溫和了些許道。
這事,她都不必多想就知道是有人收買了四皇子身旁傳話的小廝,刻意隱瞞一些有關於慕容珂的消息。
這算是後宅之中比較常用的手段了。
四皇子依舊眉頭緊鎖,說話的態度卻好上了許多。
“三皇嫂教訓得是!我是該好好查一查了!這些個刁奴,連阿珂小產的消息都敢隱而不報,當真是膽大包天!”
沈姝點了頭,就繼續坐在一旁了。
這是人家府裡的家事,她還是儘量少摻和得好!
沒等多久,就有護衛押送著一個看起來聰明伶俐的小廝過來了。
“奴才給殿下請安!給三皇子妃請安!”
那小廝連忙行禮道。
“免了!你的禮,本皇子可受不起!”四皇子沒好氣道。
王忠一怔,他素來得四皇子歡心,還從來沒有被這麼對待過呢!
此番被這麼一吼,他頓時就慌了,直覺要出大事。
果然,他的預感很準。
“你這吃裡扒外的混賬到底是收了誰的好處?居然連自家主母小產的消息都敢卡著?”四皇子咬牙切齒地問。
話音剛落,王忠就腿一軟跪了下去,連連磕頭道:“小人一時糊塗,被財帛迷了心竅,還請殿下恕罪!”
說著,他就撲過去抱四皇子的腿。
四皇子冷哼一聲,直接一腳將他踹至一旁,怒道:“彆扯這些有的沒的!你隻需要說是誰指使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