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她如今的模樣有多麼慘烈,就是她中途醒了,她們就不用插手了,也能如了她的願。
“這……阿珂的身子要緊,不若,我進一趟宮?你們先和太醫一起將阿珂送回府?”四皇子斟酌道。
他到底還是怕慕容珂被折騰地越發嚴重。
“太醫,若是有千年參湯吊著,阿珂會不會更容易恢複一些?”沈姝沉默了一會兒才抬眸問道。
太醫擰眉,細細想了想,才道:“四皇子妃的傷情不若傷及了肺腑那般嚴重,隻是失血太多了,若有參湯,自然會恢複地快一些。”
有千年人參的話,彆說傷口會恢複得快了,就是現在,四皇子妃都能從昏厥中醒來。
“四皇弟,我恰巧帶了一支千年老參來,你可以放心大膽地讓阿珂隨我們一起去慈壽宮了!”沈姝溫聲道。
話音剛落,霜蘭就將手裡的紫檀木盒遞給了四皇子。
打開盒子後,一股濃鬱的藥香就撲鼻而來,都不用拿在手裡瞧,四皇子就確信這是一株上好的老參了。
他點了點頭,就轉身將人參遞給了太醫。
“人參和阿珂的性命就全部交給你了。”
太醫連連頷首,隨後就將人參須扯了下來,交給身後的小藥童去熬藥。
“還請主子們在此等候片刻,待藥熬好了,四皇子妃就能隨你們一起前往宮中了!”
太醫小心翼翼道。
“嗯。”四皇子淡淡應了聲,就坐在慕容珂身旁,照看她了。
眼瞧著他們這是鐵了心要將這件事給鬨大了,七皇子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可任憑他怎麼想,也想不到一個完美的理由將這群人攔下。
待四皇子親自將藥喂給慕容珂喝下了,七皇子還是沒有想到法子。
無奈之下,他隻得打起感情牌了。
“四皇兄,您真的要讓我們夫妻兩個聲名掃地嗎?我自認沒做過什麼對不起您的事,您為何要如此待我?”
聞言,四皇子氣得將手裡的空藥碗砸了。
“你再說一遍?你沒做過什麼對不起我的事?老七啊!老七,敢做不敢當可不是男兒本色!”
見他雙目赤紅,恨不能將自個兒抽筋拔骨了,七皇子越發疑惑了。
他總覺得有些不對……
無緣無故的,他四皇兄不至於如此待他。
更何況,就目前來看,他得罪他四皇兄最嚴重的一件事也不過是讓慕容珂在他這府裡受了傷。
可是據他所知,他四皇兄其實並沒有多麼重視慕容珂,他四皇兄心悅的是另外一個側妃。
所以,他四皇兄完全犯不著為了這麼一件事就同他撕破臉。
與此同時,沈姝和夢諾也心生疑慮了,她們也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了。
難不成,七皇子到現在都不知道七皇子妃曾下藥害了慕容珂的事?
雖然這個可能性很小,可是……她們的直覺告訴她們,這個大膽的猜測是真的。
是以,她們兩人在對視一眼後就異口同聲道:“七皇弟可否將仆從全部揮退了?”
七皇子一怔,她們兩個人這是鬨哪一出?
雖然疑惑,他還是順著她們的意思將仆從全部揮退了,霜蘭她們也一並退了出去。
等這屋子裡隻剩下他們這些主子的時候,沈姝才問道:“你知不知道阿珂的孩子是被你的發妻害的?”
“什麼?哈哈……三皇嫂,你莫要說笑了,她哪裡有這樣的本事?”七皇子先是一怔,隨後大笑道。
笑著笑著,他的笑容就凝滯了。
因為,他發覺沈姝和夢諾她們皆是一臉肅穆,全然不似在說笑的樣子。
他頓時一驚,駭然至極地盯著七皇子妃。
“你……你……你居然害得四皇嫂小產?她可是你的恩人啊!”
說真的,他是真的被驚到了。
雖然自幼長在宮廷,見慣了陰謀詭計和各種惡人。
可是,像七皇子妃這樣恩將仇報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
要知道,以前楊雅雯欺負她的時候可都是四皇子妃替她出頭的。
不僅如此,就連除夕夜宴,她被楊氏壓在肚子上的時候,也是四皇子妃一個箭步衝過去將楊氏拉開,還第一時間命人去請了太醫。
可以說,雲瑞霖之所以能平安降臨都離不開四皇子妃的幫助。
“嗬,恩人?什麼恩人?不過是在我麵前耀武揚威罷了!”七皇子妃不屑道。
說罷,她又惡狠狠地瞪著暈倒的慕容珂道:“你以為你維護我了就很高尚?你不過是另外一個楊雅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