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沒有阿珂,楊氏遲早會當眾掌摑你!你該報複的是一心欺辱嘲諷你的楊氏,而非善良的阿珂!”夢諾一針見血道。
無論如何,隻要七皇子妃同楊氏是妯娌關係,那飛揚跋扈的楊氏就會看不上她,就會尋機欺辱她。
若非慕容珂那一番爭吵,使得楊氏被宮中那幾位不同程度的訓斥警告了,隻怕是七皇子妃受到的折辱會成倍地增長!
“五弟妹說得對!若非皇祖母和沈皇貴妃責罰,使得楊氏收斂了幾分,隻怕是……嗬……”四皇子冷笑著說。
隻怕是楊氏會想方設法在一切能折辱七皇子妃的場合侮辱她,使她在這京都永無立足之地!
要知道,楊氏家裡的幾個庶妹都被楊氏以相似的手段給毀了,到如今都還未嫁出去!
聽完她們幾個人的話,七皇子妃先是發愣,過了好一會兒,她空洞的眸中才重新恢複了神采。
她怒吼道:“這不過是你們的一麵之詞!你們都向著慕容珂!分明是她惹得楊氏對我心生恨意!”
對,一定是這樣的!
見狀,夢諾的眉頭跳了跳,正打算出言,就被沈姝製止了。
“罷了,不必再多言了!你永遠也喚不醒一個假寐的人!她想一直這般自欺欺人,就讓她這麼下去吧!”
夢諾斂目,略想了想就點頭了。
隨著她們二人緘默,這屋子裡又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
直到慕容珂悠悠轉醒,這屋子裡靜默的人才又動起來。
“阿珂,你還好嗎?”四皇子關切地望著懷裡的人兒。
沈姝和夢諾也緊張兮兮地望著麵色緋紅的慕容珂。
“我……我還……好,就是……有些許熱。”慕容珂努力著保持著腦海裡的最後一絲清明道。
她現在整個身子都在發燙,她感覺自己整個頭都要被燒炸了。
“熱?”四皇子皺眉,隨後就朝著門外大喊道:“太醫!太醫!快來!”
因他喊地急切,門外的太醫直接是跑進來的。
事急從權,太醫被他的呼喚嚇得連禮節都忽視了,直接衝過去給慕容珂把脈。
過了一會兒,太醫才怯弱道:“皇子妃無礙,隻是因著外傷太重了,才會發熱。”
說著,他就下意識地抬起袖子擦了擦額角剛沁出來的冷汗。
四皇子狐疑地盯著太醫看了半晌,才又問道:“真的?”
“微臣哪裡敢扯謊騙殿下?”那太醫自嘲道。
騙四皇子?尤其還是這種事關人命的事,他是活膩味了嗎?
見他目光坦蕩,完全不似扯謊都樣子,四皇子才略舒了口氣,但他的眉頭依舊擰成一團。
“阿珂燙成這樣,你可有什麼法子?”他憐惜地望著懷裡的瘦弱的人兒道。
太醫愣了愣,隨後道:“這……這……若是殿下著實不忍心皇子妃這麼燙著,可以拿濕帕子給她擦拭額頭。”
四皇子點了點頭,隨後就吩咐仆從去打熱水了。
待水和帕子都備好了,他才小心翼翼地將慕容珂往外抱。
“走吧,七皇弟!”他頓步道。
說罷,就頭也不回地往外走了。
夢諾目光複雜地瞥了眼呆愣的七皇子夫婦,就扶著同樣心情複雜的沈姝往外走了。
待她們都走遠了,七皇子才對七皇子妃道:“走吧!你造得孽,總得給人家一個交代!”
說著,他就伸出了手。
七皇子妃冷笑,直接避開了他的手。
“殿下怎麼有心思扮演夫妻情深了?妾身自知身份卑微,陪不得殿下!殿下沒必要如此!”
說著,她高傲地抬了抬下巴。
“妾身自己惹得禍,妾身自己來承擔!”
話是這麼說,她廣袖中的手卻攥得死緊。
她其實,很是恐懼。
慕容珂的傷成這樣,她又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那傷與她無關,她八成是要被太後狠狠責罰一頓的。
想著,她就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殿下,妾身低賤,可霖兒是您的嫡長子,若是……若是妾身此去再也不能回來,就拜托您為他另擇一個出身大世家的溫婉母親了!”
她倒是不畏懼死亡,可她擔憂她費儘心思才生下來的兒子。
有她這麼一個出身低微的母親,對瑞霖來說會是一生的汙點吧?
既然如此,還不若給他找一個出身大家的母親,徹底斬斷和她這個生母的關係得好!
七皇子的瞳孔縮了縮,低聲道:“你彆說傻話了,你會沒事的,瑞霖也不會嫌棄你這個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