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就任由那蠱毒肆意妄為了。
若非用此等陰毒之術有違天道,會遭受嚴厲的天罰,隻怕是那位大師也不會出麵再為乾國大軍解蠱了。
雖然隻屠了一半的大軍,可那乾國上下卻是被嚇怕了,自此再也不敢讓鐵騎踏入炎國邊境了。
沈姝的心一沉,隨後勉力笑道:“我知道了!這世間,當真有如此神奇的東西啊!”
“皇子妃莫要驚慌,這凡事都講究個平衡。這法子雖然厲害,卻也不是一般人能夠練成的!而且,就算練成了,施術之人也不敢輕易動用,就算是動用了,也一定會有更厲害的人出麵製止呢!”賀芷雙目灼灼地望著虛空,正色道。
其實,沈姝這麼一說之後,她就信了八分。
畢竟,她那隨行到寒州的堂兄,就曾說過,瘟疫是被三殿下請來的一位高人給解決掉的。
他們最後從高人那裡學的救治人用的方子和方法都同一般的醫理不同。
想來,那高人就是三殿下從炎國尋的高人吧!
若非是沈姝現在神色很不對勁,又懷著孕,她都想細細追問一番。
畢竟,她對於那隻存在於典籍之中的巫蠱之術也很有興致。
沈姝勉強點點頭,道:“多謝賀女醫釋疑,我現在有些累了,想小憩一會兒。”
聽到她趕人的話,賀芷就從善如流道:“是!民女先行告退,還請皇子妃務必以自個兒的身子為重,好好歇息歇息!”
沈姝點了點頭,算是應了。
等賀芷離去,她就扯著霜蘭的衣袖道:“怎麼辦?姨母給的消息居然是真的!寒州瘟疫是張貴妃母子刻意設計的陷阱……子彥現在還在寒州……”
說著,她白皙的臉上就有淚珠滑落。
她現在真的前所未有的為雲子彥而擔憂。
哪怕是在最初,寒州瘟疫最為嚴重的時候,她都沒有這麼不安。
畢竟,在那個時候,雲子彥要對付的僅僅隻是天災。
到現在,他要麵對的可是老謀深算且同炎國頗有源淵的張氏母子!
這張貴妃,在他那麼小的時候就給他種了那般歹毒的蠱,如今怕是會更加惡毒地折磨他!
隻要想想,她就覺得無比惶恐。
霜蘭心疼地將沈姝樓在懷裡,溫聲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這蠱毒厲害,三殿下也不是那種任人宰割的羔羊啊!”
“您想想,殿下都已經將那鬨得舉國惶惶的瘟疫給平息就,還有什麼能難到他?”
聞言,沈姝的身子不再發抖了,可她眉宇間縈繞著的擔憂卻絲毫未減。
“可是……”
“沒有可是!殿下都能將瘟疫給解決了,也一定會平安回京的!”霜蘭立即打斷了沈姝的話。
雖然她說得極為篤定,但她的美眸中還是溢滿了擔憂。
畢竟,對於那未知的蠱毒,她也很是惶恐。
她不知道張貴妃母子到底要將三殿下害到什麼程度才肯收手,也不知道三殿下是否真的能同張氏母子抗衡。
沈姝忍住淚,點了點頭,隨後就讓霜蘭扶她靠坐在軟榻上了。
……
傍晚,沈楓急匆匆地來到了青硯院。
待看到蒼白憔悴的沈姝的時候,他頓時吃了一驚。
“阿姝!你這是怎麼了?”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這樣渾身上下都透露著脆弱的沈姝了。
他的妹妹,向來是明媚且鮮活的。
“我……我沒事……你看這個!”沈姝勉強打起精神道。
說罷,就親自將她收在懷裡的紙條遞給了沈楓。
見她這樣,沈楓一點兒都不敢遲疑,立即拿起紙條看。
待看完,他的麵色反而平靜了些許,隻捏著紙條問:“阿姝,你這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
這一定不會是他姑姑給阿姝的!
畢竟,他姑姑的本意隻是想提醒子彥小心些處理那“瘟疫”,並非是要讓阿姝得知。
如今“瘟疫”都已經平息了,他姑姑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再給阿姝遞這麼一個消息了。
“是華昭儀娘娘給我的。”沈姝如實道。
“華昭儀?”沈楓挑眉。
他記得,他娘親入了宮的嫡親姐姐的封號貌似是這個。
也不曉得這位素來不同他們有聯係的昭儀娘娘為何要將這麼一個消息遞給阿姝……
見他沉思,沈姝就蹙眉道:“哥哥是懷疑姨母?”
沈楓搖搖頭,道:“畢竟是娘親嫡親的姐姐,應該不會有害你的心!我隻是在懷疑有人刻意將這個消息漏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