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雲子彥的身上就浮現了一股子狠厲的煞氣。
他已經許久沒有氣成這樣了。
說真的,張氏母子如何害它,他都能一笑而過,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將念頭動到阿姝身上去!
雲子承打了個寒顫,隨後道:“冤有頭債有主,你去報複他們就是了!又何必冷個臉嚇我和沈楓呢!”
沈楓輕笑,道:“是這個理。”
待雲子彥冷靜下來,他們三個人才重新開始討論其他事。
待他們將一切都商量好的時候,已經是月懸當空了。
“我聽說,你這留雲樓每個月要給沈楓師兄分成?”雲子承突然盯著雅間的字畫道。
這些字畫可都是出自沈三公子之手啊!
“是呀,怎麼了?”雲子彥停下了腳步,回頭望著雲子承。
他倒要瞧瞧雲子彥問這個作什麼。
“嘖嘖嘖……你可真是厚此薄彼啊!虧我眼巴巴地跟了你這麼多年,你居然將留雲樓的錢分給沈楓師兄都不給我一絲一毫!”
說著,他就裝作一副受傷極深的模樣,幽怨地望著雲子彥。
“嗬,這留雲樓的利潤也算你一成!”雲子彥輕笑道。
聞言,已經做好被雲子彥毒舌的準備的雲子承頓時就愣住了。
他居然毫不猶疑地就答應了?
這留雲樓可是日進鬥金的大茶樓啊!
一成的利潤怎麼說分就分?
“嘖,你可真是賺了!我這錢還是拿我的書畫入賬才有的,你可是白白得些錢啊!早知道這樣,我也就不畫這些畫了!”沈楓唉聲歎氣道。
他畫這些畫也是花費了不少的心思呢!
“哈哈哈,我可是從小就陪著他的!自然待遇要好些!”雲子承大笑,極為驕傲道。
瞧他這幅得意洋洋的模樣,雲子彥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一個個光風霽月的公子哥們居然都是些愛財如命的主,當真是有趣啊!”他拍手道。
無論是沈楓和雲子承,瞧著都是那種視金錢為糞土的清貴公子。
但事實上,他們兩個居然都是愛財的!
“哈哈哈,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們這可是正當途徑得來的錢!”雲子承直接道。
他愛的倒不是錢,他愛的是雲子彥這個痛快的態度。
沈楓跟著應和,雲子彥隻得無奈的搖搖頭,三個人說說笑笑的出了留雲樓。
……
翌日,雲子彥一大早就起身去上朝了。
因著他歸來,這平靜了好些日子的朝堂又起了波瀾。
慎郡王主張重重封賞他,卻被敏郡王吐槽他這是假公濟私。
畢竟,去寒州平定瘟疫的還有慎郡王的小兒子雲子承。
然後,其餘一些宗室和閣老們也圍繞著雲子彥是否該被封賞而大吵特吵。
無論他們怎麼說,作為當事人的雲子彥始終保持著平靜,也不說話,隻淡淡地盯著那群吵得不可開交的人。
與此同時,青州沈氏一脈的朝臣們也默契地保持著緘默。
過了許久,昭德帝才冷著臉將這群人喊停了。
“肅靜!都當這金鑾殿是菜市場呢?吵?吵!吵!你們就會吵嗎?”
聞言,那些個爭吵不休的人頓時沉默,一個字都不敢多說了。
“子彥和一眾皇兒此番去寒州可謂是立了大功了!按著慣例,朕應該為他們封爵的。”昭德帝淡淡道。
此言一出,眾人心裡又泛起了嘀咕。
這……陛下不是一向討厭三殿下嗎?
怎麼現在又想為三殿下封爵了?
要知道,昭德帝膝下成年皇子甚多,可至今都沒有一人得以封爵。
若是這位三殿下成為了諸位皇子中第一個封爵的,這事情可就變得越發複雜了。
就在眾人都在思索的時候,昭德帝又道:“可子彥是先皇後百裡氏所出,百裡氏謀害皇子,罪大惡極,實在是……令朕痛恨得很啊!”
說著,他就開始悄無聲息地觀察這些個大臣的反應了。
他倒要瞧瞧,這群油滑的人是怎麼看待這件事的。
與此同時,他也察覺到了雲子彥眸中的隱忍,顯然,他方才提起百裡皇後是觸碰了雲子彥的禁忌。
看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一心向著他母後和外祖家的!
昭德帝一提百裡皇後,許多擔心他會給雲子彥封爵的大臣們都鬆了一口氣。
看來,陛下方才隻是在給三殿下一個口頭表彰啊!
哪怕三殿下不畏生死,在寒州呆了這麼久,陛下還是不打算認可他的功勞,給他該得的賞賜啊!
想著,許多人就忍不住幸災樂禍起來了。
大皇子等人也猛得鬆了一口氣。
隻有極少數閣老和宗室王爺們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他們是真的有些為雲子彥不平的。
無論是上次前往銅城剿匪,還是此次前往寒州治理瘟疫,這都是可以封爵位的大功勞,可陛下始終不肯認可雲子彥……
寧國公和沈楓的眸中也閃過幾分失望,隨後也就保持著那副無悲無喜的淡然模樣了,仿佛雲子彥是否封爵同他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一樣。
大殿裡靜了許久,昭德帝才繼續道:“可朕也想過了,上一輩的事是上一輩的,不該同子彥他們這一輩的孩子混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