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母者,自然會對自己的兒子多加關懷心疼,我母妃自然會著急,會憂心,但我母妃絕對不會如此明晃晃地跑到這金鑾殿外來!”大皇子嗤笑道。
這話,實在諷刺司徒貴妃枉顧禮法,挑戰帝王尊嚴了。
“你!你個黃口小兒,竟敢嘲諷本宮?”司徒貴妃氣急,要不是得扶著六皇子,早就衝過去動手了。
“沒道理講了,就開始撒潑了?”大皇子唇畔的笑意越發深了。
雖然同為貴妃,這位出自高門大戶的司徒貴妃卻不及他母妃聰慧會謀算。
否則,如今坐在皇貴妃寶座上的就是司徒貴妃了!
“你!你在折辱本宮?”司徒貴妃挑眉,氣得心口一疼。
眼瞧著,再這麼下去,怕是又要折騰出一起重大的熱鬨戲了,雲子彥才不得不站出來勸架。
“大皇兄,慎言!您是忘了你們幾個緣何挨的這頓板子了嗎?”他幽深的眸中溢滿了警告。
說到底,大皇子他們幾個這頓板子就是因為口舌之爭。
若是他再在此同司徒貴妃爭執下去,隻怕是又要惹起他父皇震怒了,屆時,就不是一頓板子的事了!
至於司徒貴妃,她是真的忘了他父皇最近正在刻意冷落她嗎?
要明白,在司徒家那位嬌嬌女光明正大走入宮廷之後,他父皇對司徒家的耐心就快磨完了。
大皇子眸中的怒火霎時消了一半,冷冷地瞪了司徒貴妃一眼就垂眸盯著地麵了。
他也不蠢,方才隻是被司徒貴妃這個囂張跋扈的女人給氣到了。
若非如此,他也不願意同其爭論。
他收了勢,司徒貴妃卻不打算放過他。
“大殿下,你最好收收你這副做派!若非你們母子幾個陰毒,緣何挨的同樣的板子,就二殿下現在半死不活的?”
說至最好,她還得意地挑了挑眉。
雖然她心疼雲子豪被打的皮開肉綻,但同那二皇子一比,她心裡還是有些竊喜的。
外傷什麼的,挺好治的。
畢竟,太醫們也不是什麼浪得虛名的江湖遊醫,治療這外傷還是很有保證的。
可這二皇子的傷就不一定了,若非現在情況極為惡劣,賀院判是不會立即就切參片給其吊命的!
是的,說好聽些,賀院判是在為二皇子緊急治療,可事實上,他們都心知肚明,這不過是危機時刻的找補罷了!
“你!”大皇子氣得眼睛都紅了,若非行動不便,就直接撲過去了。
瞧著他這吃人一般的猙獰模樣,司徒貴妃笑得越發暢意了。
她同張氏那賤人鬥了這麼多年,幾乎沒能占到便宜,可今日,她卻是實打實地氣了張氏的寶貝兒子一通。
嗬,還真是令人愉悅啊!
“唉!你們兄弟兩個這般,也不知道張姐姐會怎麼想呢!這樣吧,本宮就好心地去將你們兄弟兩個的情況給她說一說吧?”司徒貴妃一手扶了扶發髻道。
聞言,大皇子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在旁圍觀的雲子承幾人的麵色也變得微妙起來了。
隻有雲子彥,依舊是麵無表情。
就在雲子承準備好看大戲的時候,雲子彥皺了皺眉就挪步到了司徒貴妃麵前。
“司徒貴妃,得饒人處且饒人,否則……您現在都一言一行都將傳到父皇耳中去,屆時……父皇怕是要給您宮裡住著的司徒小姐迅速擇一門好親事了!”他悠悠道。
“你!”司徒貴妃擰眉,隨後卻隻得狠狠地擰過了頭,不再言語。
過了許久,明繡姑姑才同昭德帝身邊伺候的王公公一起回來。
“奴才(奴婢)叩見各位主子、大人!”他們兩個人畢恭畢敬地行了大禮。
“陛下是怎麼說的?”司徒貴妃迫不及待地問道。
說著,她就又望了望麵無血色的雲子豪,眉眼間溢滿了擔憂和悲傷。
明繡姑姑蹙了蹙眉,才怯弱道:“回稟貴妃娘娘,陛下說這於禮不合!”
“於禮不合?這不是子豪傷的重嘛!就不能網開一麵嗎?”她略有些憤憤然道。
明繡張了張嘴,沒敢再說什麼,倒是王公公捏著蘭花指道:“貴妃娘娘,二殿下傷得比六殿下還要重呢!陛下說了,不能因為三個犯了錯的人就破壞宮裡的規矩!”
比起明繡,王公公的語氣就強硬多了。
司徒貴妃的目光閃了閃,正待罵王公公幾句出氣,就聽得王公公繼續掐著嗓子道:“陛下還說了,這金鑾殿外不是後妃撒野的地方!娘娘若是有什麼不滿,隻管去禦書房尋他!”
聞言,雲子承和八皇子差點沒忍住給笑出來。
絕了!昭德帝絕了!
不僅表達了自己堅決不允許司徒貴妃違背宮規的意思,還算到了司徒貴妃要拿捏傳話的宮人出氣。
這不,就直接讓王公公來懟了?
聞言,司徒貴妃的臉都黑成了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