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竹原本是挺怕這個突然出現的炎國國師的,可在聽了這國師和自家主子的對話之後,她也就沒那麼怕了。
尤其是在這國師說出他今日前來是為了救昏睡了幾個月的慧王之後,她已經完全將這國師給當成了救世主。
現在,她主子命她去取炎國國師要的鳳穿牡丹,她自然是沒有任何異議的。
“是!奴婢這就去!”
嘴裡的話還沒有說完,她的人就已經往外麵去了。
見狀,那炎國的國師就不禁暗自笑道:“慧王妃的這丫頭,屬實有趣。”
這丫鬟如此天真可愛,也從某種意義上證明了沈姝是很好的主子。
畢竟,在這皇家王府當中,多的是陰謀算計。
這丫頭能保持這樣的純真,完全就是被沈姝這個王妃給寵出來的。
“霜竹的性子,是跳脫了些。”沈姝淡淡地應了一聲。
而後,她就繼續垂眸望著塌上的雲子彥。
見她並沒有同自己交談的欲望,這炎國國師也就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這鳳穿牡丹是被雲子彥養在書房中的,他的書房和青硯院離得很近。
所以,霜竹很快就帶著鳳穿牡丹一起回來了。
“國師,拜托您了!”沈姝頷首道。
那炎國國師從霜竹的手中接過了鳳穿牡丹,極為鄭重地點了點頭。
“還請慧王妃帶著這裡的人出去!本座要單獨為慧王解蠱。”
這皇蠱非同尋常,解蠱的過程也同旁的蠱不太一樣。
待他真的動起手來,這畫麵,會相當的血腥。
像這慧王妃這般溫雅的女子,大概是見不得那樣的場麵的。
未免這慧王妃和丫頭們留在這裡影響他解蠱,還是早些讓她們出去吧。
聞言,沈姝的眉頭就肉眼可見地蹙了蹙,但她也很清楚,這國師不讓她留在這裡,自然是有她不能留的緣由的。
所以,她也沒有繼續追問。
她隻深深地望了眼塌上躺著的雲子彥一眼,就帶著霜竹和霜蘭以及旁的丫頭們一起出去了。
待沈姝等人離開,那炎國的國師才深深地吐了一口濁氣,從自己的廣袖之中拿出了一柄削鐵如泥的銀匕首,以及銀針和火燭。
……
沈姝在外麵一等就是三個時辰,這三個時辰等下來,她的心是越懸越緊。
不禁她如此,霜竹和霜蘭亦是一臉焦躁。
“王妃……您……您當真不去看看那炎國國師解蠱解的怎麼樣了嗎?”霜竹第五次問道。
這屋子裡一點兒動靜都沒有,著實是急人得很。
聞言,沈姝的眉頭就是一跳,她下意識地望向了那扇緊閉的房門。
雖然她現在真的很好奇裡麵到底怎麼樣了,但她還是克製住了自己內心的衝動。
她微微咬唇,道:“不去!國師讓我們等著,那我們就等著。”
說完,不等霜竹再說出一些可能會動搖她決心的話,她又補充道:“我們若是在這個時候貿然進去,可能……可能會導致炎國國師分神的!”
是的,她們現在絕對不能進去。
若是因著她們的突然闖入而打亂了炎國國師為雲子彥解除蠱毒的過程,那她怕是得將腸子都給悔青了。
聽著這話,霜竹果然閉上了嘴巴,不再言語。
倒是霜蘭,先是瞪了霜竹這個一直攪亂自主子心神的小丫頭,接著就溫聲道:“王妃,這炎國國師於蠱術一事上可謂是天下無敵了,您要相信人家呢!”
若是這炎國的國師都無法解除雲子彥身上的蠱毒,那麼這世間應該就沒有人再有這個本領了。
所以,她們現在必須得要相信這個炎國國師。
“是啊,這天底下,也就隻有這位行蹤不定的國師有解皇蠱的本事了。”沈姝低聲呢喃道。
霜蘭說得極對,無論如何,她現在所能相信的也就隻有這位國師了。
見狀,霜竹就又歎了口氣。
很快,兩個時辰就又過去了。
沈姝已經完全坐不住了,她抑製不住自己那顆狂躁不安的心了。
她在這個院子裡走來走去,隻盼著那扇房門能早些打開。
霜蘭已經命仆從們將飯菜熱了幾次了,可沈姝還是不肯用膳。
霜蘭也明白自己主子在那扇門打開之前是沒有任何用膳的心思的,所以,就乾脆徹底命那麼小丫鬟將飯菜給撤了下去。
霜竹的肚子已經咕咕叫了,但是她也沒有用飯的心思。
她現在正在暗暗祈禱著這漫天的神佛能保佑自家王爺成功得救。
不然,她主子後半生的日子可怎麼過呢?
這慧王服用了鴆酒之後還能拖了這麼幾個月,已經是奇跡了。
若是這次的炎國國師也不能將他給救醒,那麼,這慧王也就是真的沒了生還的可能性了。
又過了一刻鐘,天色都已經逐漸暗了下來。
沈姝望著昏暗的天空,心情就越發地低落了。
見狀,霜蘭就急忙命宮人們掌燈。
待這院子裡的燈籠都點上之後,沈姝的心情卻依舊低沉。
眼瞧著沈姝那明媚的眸中都快要完全沒有光亮了,霜蘭和霜竹就很是惶恐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