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沈皇貴妃的語氣很是平淡，但是司徒夜蓉還是生出了幾分警惕之心。
這位皇貴妃可不是什麼善茬。
不然，也不會將她那狠辣的姑姑壓在貴妃位上這麼多年了。
“多謝皇貴妃大恩！”她畢恭畢敬地謝了恩之後才起身。
“司徒側妃，你說你，好好地當個正妻不好嗎？非要當個妾？”沈皇貴妃依舊是笑意盈盈的，說出的話卻讓司徒夜蓉十分的難堪。
她在到了慧王府之後，曾經無數次地想過這個問題了。
作為司徒一族的嫡女，她也是不想當一個任人玩弄的妾的。
可是，她父親和陛下達成了那樣子的合作，她不得不進入這慧王府成為一個完全不受寵的側妃。
“本宮瞧著你的模樣和氣度都不輸阿姝，就這麼一生都被阿姝壓著的滋味，並不怎麼好受吧？”
聞言，司徒夜蓉的目光就又黯了幾分。
被沈姝壓著，是她一生之恥。
可是，這個恥辱很大的可能是要隨著她一生的。
“不是本宮說呀，慧王的心中自始至終都隻有阿姝一個人，你這般強行地介入他們之間，是不會分得他一絲一毫的寵愛的。”
聽到這，司徒夜蓉實在是忍不住了。
她掐著自己的手心，儘量克製道：“這些東西，妾身自己的心裡都有數，就不勞煩沈皇貴妃來給妾身說了。”
“嗬嗬，是嗎？但凡是你自己心裡有數，就不該自甘墮落，賴上慧王，使用強權成為慧王側妃！”沈皇貴妃冷冷道。
她對於司徒夜蓉這種害了她嫡親侄女和侄女婿的女人，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心的。
雖然她也知道，司徒夜蓉在很多的事情上，也是完全沒有她自己去選擇的餘地的。
但是，這不是她去同情司徒夜蓉的理由。
“沈皇貴妃，這世上，並非是每一個人都能有自己選擇的機會的。”司徒夜蓉幽幽道。
說罷，她又輕笑道：“就比如您，身為青州沈氏一族嬌養出來的嫡女，不也進了宮，做了天子的妾嗎？”
沈皇貴妃自己也是個妾，又有什麼資格來嘲諷她呢？
大家都是一樣的！
“可真是伶牙俐齒啊！”沈皇貴妃淡淡地笑了笑。
“可是，本宮好歹有著天子的恩寵，手中握著這宮妃們都夢寐以求的鳳印呢！”
她是妾，但是她也算是這世間最為尊貴的妾了。
聞言，司徒夜蓉的眉頭就跳了跳。
“嗬，都是妾，還要分個高低貴賤嗎？”
都已經成了妾了，還分個什麼高低？
不管是天子的妾，還是王爺的妾，亦或是商販的妾，本質上都是一樣的。
妻是男子明媒正娶的女主人，而妾呢，則隻是一個可以任由夫君玩弄、正妻侮辱的玩意兒罷了！
“這倒也是。”沈皇貴妃笑意不減地點了點頭。
也正是因此，她才會那麼地痛恨昭德帝。
若非是昭德帝，她堂堂的沈氏嫡女，又怎麼可能會淪為一個妾？
“所以，皇貴妃娘娘特意在此等著妾身是為了什麼呢？”司徒夜蓉直接問道。
與其將主動權完全地交給沈皇貴妃，倒還不如她自己直接發問呢。
若是她在此和沈皇貴妃糾纏的久了，隻怕是她那貴妃姑姑就要瞧她越發地不順眼了。
畢竟，她是知道她那姑姑的疑心有多麼地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