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猻頭頂著花環, 在林千俞的眼睛裡看見了自己的影子,它眨眨眼睛,爪子一拍地, “嗷!”
說完扭頭走就。
“怎麼突然去捕獵了?你不是剛吃過?”林千俞一愣,見兔猻走的很快,沒走幾步就跑了起來, 她喃喃道:“這麼急嗎?”
下一刻,草地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一隻兔子。
可能兔猻就是看見野兔才追上去的。
這樣想著, 兔猻已經將兔子按住, 低頭朝著野兔叫了一聲, 沒吃。
好像是在說話。
捕食者與獵物麵對麵。
離的有些遠, 林千俞隻能模模糊糊看見兔猻炸了毛的影子。
兔子仰起頭瓣嘴靠近兔猻頭上的花。
但是還沒等它張嘴咬,被兔猻發現以後直接一腳將兔子踹開。
但麵對這隻自己食譜上的動物, 兔猻是半點都沒有要咬的意思, 轉身就又跑了。
【嘶——這是在炫耀嗎?是在炫耀自己的花環吧!】
【兔子:你禮貌嗎?】
【哈哈哈,猻爺:你看我頭上是什麼,我好看嗎?喜歡嗎?我的!還敢吃,走你!】
【讓你看看你還張嘴了, 不揍你揍誰。】
……
林千俞顯然也猜到了兔猻是在做什麼,她勾了勾唇角, 朝著幾乎看不見影子的兔猻喊道:“彆跑太遠,記得早點回來。”
“嗷——!”
林千俞拍了拍手, 用指尖掐花莖,手上難免會留下痕跡, 她回去的從後麵那條河走。
洗手的時候順便觀察了一下,不遠處岸上曬太陽的鱷魚。
好像沒有上次遇見的那頭上不來的……
頓了頓,林千俞的視線轉向發出聲響的河麵。
鱷魚剛甩動尾巴遊到岸邊, 原本應該是吻部先上岸,然後用後腿踩著岸邊往上爬的動作,在注意到林千俞的時候僵住。
眼神交彙,很難想象鱷魚會有這麼靈動的表情。
然而,在林千俞的注視下,鱷魚直接放棄上岸,嘗試都不嘗試。
放棄的那叫一個乾脆利落。
“噗……哈哈。”
剛轉身準備往河裡遊的鱷魚,‘唰’的一下轉過頭來。
沒有張嘴沒說話,全靠眼神交流。
‘我都沒往上爬你怎麼還笑呢?!’
許是這個眼神所想表達的意思太過明顯,林千俞笑的更開心了。
鱷魚:“……”
這日子沒法過了!
林千俞隻是路過洗個手,洗掉手上的花莖汁水隨手甩了甩,“我走了,你上來曬太陽吧。”
鱷魚把自己往水裡一埋,不理會。
直到林千俞的腳步聲消失,鱷魚這才小心謹慎的冒出頭來,裝死在河裡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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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綜藝直播最後一天。
蘇禹行在群裡一連發布了十幾條消息。
包括離島時間,配合節目組拍攝收尾,以及拍攝集體大合照等等。
節目組的車一大早就把嘉賓都接過來,集合到了一起。
林千俞睡眼惺忪,出門前用冷水洗臉,也隻是短暫的清明了那麼一瞬,坐車顛簸到彆墅就又困了。
昨天睡得倒也不是太晚,奈何來的太早了,淩晨時分來拍,很難能讓人精神起來。
封靖野就坐在她身側,見狀遞給她一塊糖,“薄荷味的,低糖。”
“謝謝。”林千俞把糖吃了,手上卷著糖紙,薄荷的清涼味瞬間讓人感覺呼吸都通順了。
她指尖抵在太陽穴揉了揉,含著薄荷糖閉上眼睛。
封靖野問道:“你那些小動物怎麼沒跟著一起來?”
“太多了。”林千俞說:“等集體合照拍完,我拿相機回去拍。”
既然是要拍合體照,那幼崽們肯定也不能落下不是。
隻是帶幼崽跑這麼遠,又是狼群還有其他毛茸茸,跟嘉賓湊一起拍照,不好靠近是一回事,主要是,拍個近景的都沒有其他嘉賓的鏡頭了。
還不如她回去自己拍毛茸茸們,那樣還能更完整。
封靖野點點頭。
蘇禹行站在攝像師旁邊,跟他交代了幾句,轉而跑進嘉賓的隊伍一起拍。
上次在雨林,導演為了突出畫麵感衣服都有安排,這次或者是想跟第一期做對比。
嘉賓身上衣服都破破爛爛的,也沒有給大家換衣服整理外形的時間,直接就聚到一起拍照。
跟第一期結尾的對比可謂是十分明顯。
一共八位嘉賓,蘇禹行坐在了第八個人的位置,樂嗬嗬的朝著鏡頭比了個耶。
連著照了好幾張,蘇禹行感覺差不多了,便起身說:“行,接下來準備頒獎,大家先休息一下,等我十分鐘。”
杭思思打了個哈切,“啊……困死我了,誰想出來的,淩晨五點拍結束。”
印佑霖頂著兩個大黑眼圈,“我懷疑導演就是想趁機拍我們狼狽的樣子。”
聶淩煬默默舉手複議。
林千俞注意到封靖野外套下破損的襯衫,不禁問道:“你怎麼沒穿那件毛衣?”
雖然毛衣的顏值一般般,但總是要比這種成爛布條的衣服要更好一些。
提到那件衣服,封靖野頓了頓,“洗了。還沒乾。”
林千俞一愣,“能洗?你洗過以後縮水嗎?”
封靖野遲疑道:“……沒縮?”
林千俞挑眉,跟他大眼瞪小眼,為什麼會是個略帶疑問的回答。
你問我還是我問你呢?
“咳。”封靖野清了清嗓子,似乎也覺得自己這個回答有些不太正常,於是認真回答說:“應該是沒縮。沒太注意。”
林千俞點了下頭,想著封靖野可能洗完就給掛上了,洗完時沒有特彆明顯的縮小,不穿上身,也不知道是縮水了。
正說著,蘇禹行拍了拍喇叭,張嘴就是場麵話,“大家早上好,首先,恭喜大家順利的從嚴酷的荒野求生中堅持下來,你們的努力都將得到與之對應的回報。”
“根據荒野求生時長,以及網絡直播投票的綜合評選,節目組整理出排名如下。”
“第六名,聶淩煬。”
除去一位退賽的,還有就是封靖野屬於節目上的自由人,不參與排名。
公布排名直接從第六名開始。
“第五名宮鑫銘,第四第分彆是於靈羽和印佑霖。”蘇禹行笑著賣了個關子,將手卡抽出換了一張,“這次網絡票數大家都追的很緊啊,這最後的第一名會是誰呢?”
杭思思都給整笑了,“第一要不是千俞姐我就高喊黑幕了。”
蘇禹行也笑,“那毫無懸念,思思第二,千俞第一。大家是不是以為到這裡就完了?那必不可能——”
話鋒一轉,蘇禹行指尖在手卡上輕彈了一下,“除了排名獎勵以外,節目組還為大家準備了獎杯。”
旁邊的工作人員適時地將紅布掀開,露出裡麵一排齊刷刷金燦燦的獎杯。
像是什麼‘昆蟲殺手’‘爬樹能手’‘海鮮捕撈大師’之類的。
都是刻在底座上的,字挺大的,坐在嘉賓位置上也能看清楚。
【雖然但是……這每一個獎杯都好符合林姐啊。】
【簡直就是為了林姐量身打造的嗎不是。】
【這麼多獎杯,林林可咋抱回去。所以……都最後一期了還不趕緊叫我過去幫忙拿東西!】
粉絲光看著都開始替林千俞愁起來了,那些東西看著就很沉。
後麵,蘇禹行公布起每位嘉賓獲得的獎杯,“大家都有啊,聽我一個個說:海鮮捕撈大師印佑霖,爬樹能手杭思思……”
每人一個,都有優勢。
在海邊住著的時候,印佑霖經常下海,連著吃了那麼多天的海鮮,當個海鮮捕撈大師不過分,杭思思則是學會了上椰子樹摘椰子。
後麵又公布了幾個獎杯。
“大家肯定都很好奇,千俞更符合這些,為什麼千俞沒有獎杯呢。”蘇禹行壓低了嗓子,模仿像是有其他人在詢問這句話,而後又將自己的聲音調整回原樣,“沒有獎杯是不可能的!”
蘇禹行大手一揮,助理將右邊的半人高紅布被扯下,比尋常獎杯大了四倍的獎杯明晃晃的出現在紅布後麵。
林千俞:“……”
蘇禹行還覺得這樣光展示不太夠,用手指著下麵那行字大聲喊道:“全能大師!大家鼓掌!”
嘉賓和工作人員都齊刷刷的開始拍手。
林千俞也象征性地跟著拍了兩下。
杭思思舉手問道:“導演,那邊還剩下一個獎杯,那是什麼獎?”
蘇禹行聞言走過去,把獎杯轉過去,“最不受小動物待見獎。”
杭思思:【???】
彈幕:【封靖野。】
【當你說出封靖野這個字,這個獎項當是絕殺。】
【封總:我若說出撤資這兩個字,閣下又該如何應對?】
這個獎名出,幾乎都不用思考,滿屏刷著封靖野的名字。
蘇導清清嗓子,這回沒有留懸念,揚聲道:“獲獎者是宮鑫銘!”
“宮鑫銘和胡狼之間的恩怨大家想必都知道了吧。”蘇禹行嘿嘿一笑,“今天司機去接宮鑫銘的時候,他還被胡狼追著咬呢。”
宮鑫銘麵無表情,看似波瀾不驚,實則腳趾已經靈活的扣出了獨棟彆墅:“……這種丟人的事就不用再說了。”
這將是他在圈內工作曆史上,最丟人的黑料,沒有之一!
營銷號報到彆人黑料,一片罵聲,到他這,笑的打字成亂碼。
【切。】
【你這算什麼?也就是我島主不參與評選,要不然,這個獎有你的份嗎?你記住,這不是你得的,是我們島主讓的!】
【就是,但凡島主參與評選,什麼宮啊淩啊的,都得靠邊站!】
【哈哈哈哈艸,還爭上了。】
【島主本人:快拿快拿走,晦氣!】
……
看見大屏上滾動的彈幕,林千俞樂不可支,但是奈何,這個話題是針對自上司的,還是大Boss,她隻能裝作不經意間讓手擋住上揚的嘴角。
封靖野沉穩的聲音自耳邊響起,“很好笑嗎?”
林千俞回眸正想否認,與封靖野四目相對的瞬間,窺見他眼底的笑,話一開口就變成了,“不……哈哈!”
封靖野見狀,麵上似也有些無奈,但更多的還是笑意。
淩晨過來的。
等拍完所有流程,時間已經臨近中午。
蘇禹行翻看著相機,顯然很滿意今天的拍攝,“老規矩,接下來的時間自由活動,想去哪去哪,前提是注意安全,保護好自己。”
“對了,節目組還給大家準備了食物一樓自助餐廳。還有衣服也有準備。大家不想去草原裡跑的話,可以先去吃點東西。還有休息的房間,這個是房卡,二樓住宿刷卡入內,叫客房服務,餐食都可以送到房間。”
蘇禹行自己親自過來,房間除了數字以外,其他的東西都是一樣的,也就沒什麼顧忌,跟發撲克牌似的,一個個發過去。
於靈羽吸了吸鼻子,“我說呢,怎麼聞著這麼香,我還以為是這幾天虧嘴了,出現幻覺了呢。”
杭思思:“千俞姐!一起去吃飯嗎?”
林千俞說:“我還不餓,你們吃。”
“唔……好吧。”杭思思轉身摟著於靈羽往餐廳走,“我聞到了牛排的味道,我一會要吃塊,不,五塊!”
林千俞拿了房卡便徑直上了樓,比起吃飯,她更想洗個澡換身衣服。
在野外洗澡總歸是有很多不方便。
雖然搬家以後,木屋旁邊小的那個不再用來囤積食物,改成了獨立浴室。
但光是熱水這一點就很麻煩。
等她從浴室裡出來,侍應生已經把午飯和衣服都放在了門前。
林千俞吹乾頭發,換了身短袖短褲,這才從琳琅滿目的餐車上選了個包子。
這會已經有些涼了。
她咬了口包子,扯過靠枕墊在身後,靠在床頭,翻看著手機。
手機是綜藝結束以後才還回來的。
林千俞手指在屏幕上劃了幾下,將關於原主公司偷稅漏稅,以及陰陽合同霸王條款的相關信息證據打包發給了蘇禹行。
林千俞:【我之前的經紀公司和施敬元關係密切。】
施敬元還是這家公司的股東之一呢。
她找到的這些證據,足夠拉下公司一批領導層,後半輩子最輕的也是入獄幾年。
蘇禹行:【!你這些都是哪找到的?】
他找了不少人去查施敬元,但是找來找去也隻有那些已經爆出來的東西。
林千俞沒回答,隻是反問道:【不能用嗎?】
蘇禹行:【能能能,當然能。這裡麵那些人,這輩子彆想翻身了。】
因著施敬元的事,蘇禹行對於身後保他的那些人簡直深惡痛絕。
今天又是第二期殺青,熱搜上掛了那麼多節目相關,熱度持續高升,配上林千俞這份證據,簡直就是雙喜臨門。
放下手機,林千俞伸了個懶腰。
公司是原文中真正將原主拽入深淵的手,從管理層下手方便快捷。
吃完包子,林千俞開了罐牛奶,有點甜。
‘叮咚’
林千俞:“哪位?”
“林姐,是我。”時丹妮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你還記得嗎?我是海上巡邏組的時丹妮。”
是被虎鯨掀翻快艇的那個人,林千俞有印象,她打開門問道:“有什麼事嗎?”
時丹妮衝她笑了笑,有些小緊張的說:“是這樣的,我們這新來了一隻野狗。身體有點小毛病,我這幾天沒有巡邏工作,就參與了救助。”
“然後……我們是打算治好以後放歸的,但是那隻野狗脾氣不太好,不是很配合。我想著你能不能讓草原狼或者白獅來嚇一嚇它,讓它吃藥。”
上次她跟林千俞說話,那些跟在林千俞身邊的動物,都會第一時間出現擋在她們中間。
可現在開著門說了半天,也沒看見有動物過來。
時丹妮隻關注林千俞直播間,上午錄製的時候她並沒有開直播,所以,林千俞有沒有帶毛茸茸出來,她是不知道的,但下意識的以為,林千俞出門肯定會帶。
時丹妮問道:“你沒帶那些小動物出來嗎?”
“嗯。它們在家。”林千俞把牛奶喝完,瞄著角落裡的垃圾桶丟了進去,“走吧,我跟你去看看。”
時丹妮想了想說:“那就先看看。那隻野狗很凶,咬傷了我們兩個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受傷這事,林千俞還是第一次聽說:“這麼嚴重?”
時丹妮說:“對,醫生給開了藥,藥丸。各種喂藥的方式都用過了。”
要不是工作人員被咬傷,有一位嚴重的傷到了肌腱,人手不夠,也不可能調巡邏組的過來幫忙。